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作者:醉漪如轩原子弹      更新:2019-10-11 15:10      字数:5620

这夜。

“老爷。”书房内穗儿正坐在椅子上,她的对面正是南丰德。

“事情,怎么样?”南丰德眼中带着信任,看向穗儿,这个女人是被他培养出来的,却不想自己现在最信任的也是她了。

“她现在算是掌控后宫了,桃丽人那也很听话,皇上很宠她,不过说实话,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吗?你确定她不知道你的身份。”

“确定。”穗儿笑着肯定。

“那就好,明晚跟我去个地方吧。”南丰德邪笑,勾起穗儿的下巴。

穗儿依附了上去:“好呀,皇上和皇后出游了,谁还能管的着我们了。”

于是窗户合,灯熄灭,穗儿彻底背叛了南又寒。

清晨的山林间响起了鸟叫,悦耳动听,但好景不长,一会这种宁静就被一阵又一阵的吆喝取代。

南又寒在榻上伸着懒腰,看着自己身边还在熟睡的朗斯烈。

长长的睫毛,盖住他的眼睑,他睡的跟个孩子一样。

“还出着气没有,出着气就出来吃早饭。”

听声音是格莱,南又寒浑身轻松着动动受伤的脚趾,不知是朗斯烈的药膏好还是心情好,伤口居然不是那么疼了。

因为一夜没有脱衣,也就没有穿衣的需要了,南又寒跳下榻,脚踏上鞋,不管还在睡觉的朗斯烈,准备出房门去觅食。

昨天晚上,她是搜肠刮肚的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个精光,可以说是一天吃的饭都算白吃了。

南又寒开心的打开门,没料到哗啦一声,从门外摔了一堆人进来,躺在地上七仰八叉,叠成一团乱。

“妈的,都给我起来。”被压在最下面的格莱大叫。

而不巧和他面对面的迈姆被他喷了一脸口水,一时暴怒:“我他娘也被人压着,你对我吼个狗屁。”

好了,格莱也被迈姆喷了一脸的口水,两人扯平。

南又寒见着这群莽夫,心里的喜不由升腾而起,这样的人生多好呀,直接,爽快,义气,痛快。

她怎么会觉得自己爱上司徒子言了了?昨晚的一切肯定是幻觉,南又寒揣着心思。

身后哦传来了朗斯烈的话:“如果觉得幸福就一辈子留下来吧。”

南又寒霍然转头,对上了朗斯烈的眸子:“醒了?”

朗斯烈点点头:“比你先醒。”看着她的美,他控制不住的吻了她,却因为她突然转醒,只能装睡。

这一切南又寒却不知,嘴角挂着笑:“那就起来,不要赖床,我想去打猎了。”

朗斯烈听南又寒如此说,立刻从榻上跳了起来:“好。”

利落的过去揽住南又寒的腰,然后从还在地上打滚的人身上踩了过去,踩的一群人嗷嗷的嚎叫,恨不能把朗斯烈掀翻在地。

早饭只是粥和小菜而已,但是南又寒吃的十分的香甜,席间又是抢夺的开始,却一如既往的开心。

吃过饭,收拾完,南又寒又再次换上了朗斯烈的衣服,这该是第二次穿他的衣服了,真是好闻的味道。

“给我和你们同样的装备。”南又寒跳到朗斯烈跟前,抬头面向他的高大,强行的要求。

“你个子太小了,背不动的。”朗斯烈正在往自己的背后装上第二把弓箭“你的东西,我帮你背。”

南又寒执拗的盯着朗斯烈,不让步:“我要自己背。”

朗斯烈皱了眉头:“不行,你脚上还有伤。”

南又寒一时眼中全是受伤:“那只是小小的口子而已,让我自己背,不要显得我无能。”

看着她的受伤,朗斯烈软了心:“你就是那么爱逞能,流了那么多的血你还能说是小小的口子,为什么你就是那么爱装厉害,好,你想装就装,给你,背你自己的装备。”

将身后南又寒那一份装备丢给她,让她接了个踉跄,朗斯烈忍住心里的不舍,看她笑呵呵的背上身,然后一肚子火的伸手揉乱了她的一头秀发。

一群人收拾妥当的就出门往山涧走去。

在山间,一群人分了六路,南又寒单独和朗斯烈一路,轻轻地落脚。

在普陀寺老和尚对她没有半点隐瞒,南又寒清楚的知道,司徒子言是下来部署了,部署所有的退路,部署堵死所有逃跑的路线,他要让南丰德成瓮中之鳖,他要让南丰德在退败以后无路可逃。

那个答应她放过南家一家人的男人,终是无法守信,无论他口里说着他多么爱她,最终能给她的承诺都是虚假。

所以她必须给南丰德有条后路,这条后路她在跟着朗斯烈到了这个地方突然想起的。

朗斯烈和司徒子言是敌对,那么他躲的地方肯定是隐秘的,来时她假装昏睡了过去,暗中已经记下了路,再回去一遍,就更清楚这是哪里了。

她要在这里埋好路,到时候南家人就可以从这里逃走。

南又寒思索着并时刻注意着朗斯烈的行动,趁着他不注意,赶紧转身跑开,直冲着往山顶跑去。

南又寒拼尽着全力,头也不回,不停的冲刺,不一会就听见山涧里有人开始叫她,是朗斯烈的声音。

“南又寒,你在哪里?”

南又寒未免朗斯烈起疑,回了一句:“等我,我马上就追到兔子了。”

脚下更是跑的迅速,身后传来朗斯烈的声音:“南又寒,你给我回来,不要追了,回来。”

南又寒不管不顾,终于到了山顶,看到了一片悬崖,她赶紧停下脚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南又寒见着身后没有人的跟来,只听见林间全部都是唤她的声音,动作不由的加快,掏出腰间的短刀,握在手中将草皮一块迅速的削起,然后再用手中的弓箭不停的凿松软的泥土,凿出浅坑将身上的绳索埋了进去,然后把草皮盖上,站起身来跑到另一边的悬崖,将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手抓在悬崖边的枯枝。

虚弱的声音:“我在……这里……”

“南又寒,南又寒,你在哪里?”显然这声音是被谁听见了。

南又寒再次出声:“这里,这里……”

不一会密密细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南又寒算着时间,终于将身子悬出了悬崖。

还不到五秒就只听到朗斯烈的声音:“南又寒。”

只觉身子一轻,她就被人腾空拉了起来,眼前一花,南又寒感觉那个人将自己抱的死紧,好像害怕失去她一般,南又寒心底不由有了心虚和愧疚,伸出手想反抱着朗斯烈宽阔的背,却只觉天旋地转,人倒在了草地上,唇被一层冰凉覆盖,辗转……纠缠。

这是一个充满惊心的吻,让南又寒能感觉出朗斯烈全然的恐惧,如同他自己九死一生般,直到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朗斯烈才终于放开了南又寒,却只是抱着她翻身,没有松开的打算,直到久久才说话。

“你个混蛋,谁让你追兔子的,谁让你到处乱跑的,你如果真的掉了下去,你要我如何,你要我抱着回忆想你一辈子吗?南又寒,你不能这么自私,既然夺了我的爱,就不要那么自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朗斯烈不停的重复着好好活着四个字,重复道南又寒伸出手贴上他的背,轻轻的陪,细声的安慰:“烈,没事了,我没事了,我会好好活着的。”

如此终于紧绷的人放松了身体,在南又寒的脖颈间闷闷的说出一句:“情愿你活着是别人的女人,也不愿永远都看不到你。”

南又寒的心因为朗斯烈的话不由的颤抖,为何要对她如此好,如果他知道自己利用了他,会不会心疼,会不会难过……应该会的……肯定会的……

“答应我,又寒,不要伤害自己,你这一辈子一定要像我爱你一样爱自己,答应我你一辈子最爱的人是你自己。”

朗斯烈跟个孩子一样要南又寒的承诺。

南又寒给不了爱,所以给他承诺:“烈,我答应你,我一辈子最爱自己,做个自私的人。”

终于抬起头,对南又寒笑的朗斯烈说:“如此我就放心了,如果爱你就不会伤害你,如果伤害你,就是不够爱你,又寒,不要为你爱的人掉眼泪,因为让你掉眼泪的人不值得你爱,明白吗?”

南又寒知道朗斯烈的话是在说司徒子言,他知道自己将心落在了司徒子言的身上,这是他对自己的心疼,一种变相的心疼,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就不是爱上的他,南又寒扪心自问,没有答案。

一夜很快就过,司徒子言和南又寒没有回南府。

这不禁让南丰德会有些留心,派人查去,回来说是流连忘返,虽多少有些怀疑,但一想到晚上的事,南丰德最终还是把心思都放到了见那总要人的身上。

日升日落,夜媚月明,南丰德带着穗儿出了门,径直朝闵尚书的府邸行去。

在大门敲了两声,就门迎来开了门,南丰德报上名号,门迎客套的让他稍等,这一等就等的一去不复返,南丰德早已料准,对穗儿使过去一个眼神,穗儿立刻就着轻功,越过院子就把两人都带进了屋子。

“闵尚书,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南丞相,怎么想到深夜来造访了?老夫还以为门房传的是假通报了,想着这么晚了,定是哪个不开眼的人在恶作剧,倒没想还是南丞相。”闵尚书也假意客气,话说的夹枪带棒。

“哎,闵尚书不愧是闵尚书,生性多疑是应该的,今天一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尚书商量,还往尚书不要将南某人赶出去的好。”

“您是丞相,下官可不敢赶,来人呀,给丞相看茶。”

“慢着。”南丰德笑的诡异的拦了闵尚书的客气。

“南丞相是有什么指教吗?”闵尚书不解的问。

“哦,是这样的,我今天给闵尚书带来的是天大的好消息,所以南某觉得喝茶是不足以体现此间事的喜庆。”

闵然疑惑的问:“那丞相的意思是?”

“我觉得你我应该就此事饮上一杯酒水才是。”

闵然挑眉:“哦?到底是什么样的喜事,让南丞相如此开心,居然愿意和我这个中庸之人对坐饮酒?”

“这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喜事,对闵尚书来说才是喜事,不过我南某人也真心为尚书开心就是了。”

南丰德的话让闵然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却见他往门外唤着:“进来吧。”

声落,盈盈身姿的进来一名窈窕身材却是蒙面的女子。

“南丞相不是想给闵然送个续弦吧。”闵然冷笑,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哎呀,尚书真是误会了南某了,闵尚书为官清廉,不近女色,不贪钱财,我南某就是再不开眼,也断不会用金钱和美色来侮辱尚书的。”

“那你现在这是做什么?”闵尚书冷笑,看不明了这蒙纱女人的真面目。

南丰德哈哈大笑,笑了半晌,才抚掌开口:“把面纱揭开让尚书看看。”

蒙纱女人听话的从面纱下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很慢很慢的接近面纱,再很慢很慢的将面纱揭了下来,露出一张美丽的容颜。

这张容颜是属于穗儿的。

闵尚书的眼泪直一下就夺眶而出,上前一把抱住了穗儿:“巧巧。”他的女儿……

南丰德在旁边笑的全是冷,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他的女儿,当今皇上,先皇留下的老狐狸,闵然,他都掌握的牢牢的。

这时穗儿疑惑的看着闵然:“你是谁?”

闵然老泪纵横,愕然:“巧巧,你不认识爹了?”

南丰德这才适时的解释:“这丫头头受过伤,我当时找到她的时候,她是落下山崖了,所以以前的记忆都是失去了。”

闵然感激的看着南丰德:“南丞相,谢谢你,谢谢你呀。”

南丰德笑的客气:“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同朝为官都是朋友,巧巧这丫头伤了头以后,很长时间都怕生,只信任南某一人,所以南某一时也不好给尚书提起,而且加上也不知哪个混蛋,给尚书家里找了个假女儿,南某想闵尚书肯定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掉包了吧,所以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想帮帮尚书,所以在旁暗中观察想查出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闵尚书,这背后的人一定就是你的仇人,你想想如果皇上知道当时进宫的闵妃是假的,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呀,这人是想你死呀。”

南丰德一脸愤恨,好像真是在为闵然抱不平,其实他们都知道这背后的人就是他南丰德。

他南丰德编了一出好戏,用闵尚书的女儿来要挟,再用欺君之罪让闵然就范不敢向皇上密报。

好毒的人,好狠的心,好阴险的手段。

如果一切对南丰德来说都是顺利的,是让他没有怀疑的,那么他就放松了警惕,就会顺着一条被人铺给他走的不归路走下去。

女儿怀有龙子,那不是南丰德的外孙,只是他的筹码。

拥有半边虎符的闵尚书的女儿就是臣服于自己的穗儿。

而太后的镯子现在也在又寒手中,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南丰德觉得上天是厚待他的,是上天让他反的,他只是顺应天意,不然如何会给他如此多他想要的。

但他却殊不知这些都是当今皇上和他的女儿南又寒为他准备好的。

山涧的日子是快乐,一天就像是一个小时一样过的飞快。

“朗斯烈,你好了没有?”南又寒在院子里叫着。

“好了,好了。”说着话的朗斯烈扛着活动的木榻和软垫子,从屋子了走了出来。

达伦舞着手中的铁叉子,上面滑稽的插着两根香肠:“南又寒,过来吃香肠,烤好了。”

南又寒兴奋的扑了过去,却不想被盖尔抢先一步,直接用嘴叼走了一根。

西伯拨火炭的钳子直接插过去:“你个贪吃的家伙,南又寒明天就回去了,你还跟她抢吃的,你是饿死鬼投胎呀。”

这一次再次和他们相遇的南又寒好像有很大的改变,说不上哪里不对,人还是那个人,衣服还是那万变不离其宗的衣服,就连玩笑都开的如同以前一样没有规矩,不过还是掩盖不了她内在的改变。

她好像变安静了,没那么能闹腾了,他们乐呵她就跟着乐呵,他们一乐呵过头,她就安静在旁看他们乐呵,也不会插嘴,不会一起插科打诨了。

南又寒嘿嘿的笑看盖尔挨揍,徒手拔掉达伦叉子上的另外一根香肠,嚼在嘴里。

琼安没话找话的跟南又寒说:“你说这叫什么来着。”

没等南又寒回到,倒是格莱代替着说:“巴比扣是不?”

南又寒摇摇指头:“叫芭比q。”

汤森粗犷着:“烤肉就是烤肉,巴什么巴,你过去帮帮主整理软榻去,没事跟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混什么混。”

一把将南又寒推了过去,她就跟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起来。

还好朗斯烈眼明手急的,长臂一捞就把南又寒捞进了自己的怀里,唇正好贴在了他的颈间,周围起哄成一团,南又寒脸红的跟燃烧余辉的夕阳一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尴尬的手足无措,只能在心底恨恨的想,他们绝对是故意的。

而朗斯烈也就顺应民意,将南又寒抱着不放手,扭转着头,在她耳边轻轻的问:“怎么样,没伤到哪里吧。”

“朗斯烈,你玩够了?”南又寒气结。

“看你中气十足的模样,应该没伤着,不过我就惨了。”

朗斯烈惨兮兮的说完,南又寒不由双手挣在他的胸前,仰起头看他的脸,只见他满脸通红:“你伤着了?”

朗斯烈咬唇一脸娇羞:“腰闪了。”

这种鬼话有人信吗?

反正她南又寒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