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你没事吧？”

当祁榕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爷爷，他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用手捋了捋祁榕倩额前的碎发。

祁榕倩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神儿来，她像是木头一样看了爷爷两秒钟之后才张口：“爷爷……”

“倩倩，公司的事情，你先别担心，爷爷和展家那边谈了，毕竟我们之前也有一定的交情，三千万可以再放一放，你不要太担心。”

三千万……

为了不让公司蒙受损失，已经退出商圈的老爷子最后还是选择用自己的这张老脸去求求人，长出了一口气，祁榕倩觉得自己还真是没用。

“祁总……”一边的秘书看着老爷子在，自己这里虽然有很重要的事情，但又不敢说，只能给祁榕倩一个眼神，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祁榕澜失踪了！

成就一个人，很容易。

毁掉一个人，也很容易。

前两天刚刚被捧上云端，以为自己终于要迎来出头之日，可以和姐姐一起为祁家增光添彩的时候，没想到，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言，就把祁榕澜一切的梦想都击碎了。

“你到底在哪儿！”电话那头，是经纪人焦灼的声音，而这边，祁榕澜眼神空洞地眺望着远方，什么都没说。

“祁榕澜，这不过只是一点小事，你不要想不通，公司这边正在积极处理这件事情，虽然一时半会你没有办法接到好的推广，但是等着这阵风波过去了，就没事儿了！你没有做过，就是没有，我们都相信你！”

“这……”几次三番想要说出口，但每次话到嘴边，一张口就会感到崩溃，边缘型人格，让祁榕澜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身处泥沼，每一次当自己想要挣扎着从泥沼里出来时，都要活生生地拔下一层皮。

面色平静，但他却止不住地流泪。

“你能理解我么……”当经纪人不说话的时候，祁榕澜艰难地张口，“一只鸟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而翅膀被钉在笼子的感觉，不仅仅是失去了自由，还有每每想要挣扎一下就会难以抑制的疼痛。”

“祁先生……”

眯了眯眼睛，经纪人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起身，祁榕澜说了最后一句话：“谢谢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了。”

四处都是闪光灯，但是也正是这些他原本向往的东西，此时就像是探照灯一样让他无处躲藏。无论他身处哪里，都会被键盘侠用这种子虚乌有的绯闻逼问。

现在……

将手机从楼顶扔了下来，接下来，祁榕澜纵身一跃。

……

闭着眼睛，当祁榕倩听完展熙哲的叙述之后，泪流满面。

“当时展家也是因为那笔订单，有了很大的亏损，所以在那天同时间让祁家先赔付一千万，来填窟窿，但你却以为是这一千万才让祁榕澜跳楼。”

冷笑一声，展熙哲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呵，看来你还真是不了解祁榕澜这个孩子呢。”

“……”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此时祁榕澜浑身瘫软，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他啊……”望向窗外，展熙哲的脑海中闪过简言之的模样，不觉轻笑一声，“是一个又执着又坚强的孩子，只是，在某些时候，他需要一个人在最黑暗的时候给他指引方向。”

“他那么聪明，不需要的……”

“不，他需要，”望向祁榕倩，展熙哲正襟危坐，“那个人本是你，但你却不在。”

边说，展熙哲边将一个信封递到了祁榕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