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以后,刚刚还有些不愉快的两个织田家的使臣突然一脸笑容地握了一下手。其中那个头领,就算是脸上带着面罩,也能看出他的愉快。另外一个刚刚把佩刀拔出来威胁士卒的使臣拍了拍头领的肩膀说:“半兵卫,没看出来啊,你小子演戏也是一把好手,装得像极了!”被叫做半兵卫的头领倒是没注意他这个无礼的举动,“那是,承蒙夸奖了。不过你也不错啊,刚刚看你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要把那个人给砍了!”
“怎么可能!”那个被叫做“与三郎”,可是现在看上去怎么看怎么不像的使臣摆了摆手,“我那武力值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打起来我也就只有比他高那么一点的差距,一个不小心我还是要输的……”“行了,咱们是芝麻对绿豆,我也比你高不了多少……不过,武力高的家伙有几个是像主公一样是我们这副身形的,大多都应该是像,像义胜一样的吧……”两人抬起头来,同时想到的是武藏坊义胜那一副高大的身躯,手腕都能比得上他们大腿的……两人打了一个寒颤,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竹中重治突然脸上一冷,“稻香行动,第二步,开始!”身边除了安倍情海以外的人口称一声“是”,都化作青烟不知飞往何处了。“每次看到我们家的忍者队,都觉得他们都是些很厉害的家伙,也不知道十四夜朔月是怎么把他们降服住的。”“这个嘛!哈哈哈……”竹中重治把头转向一边,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想向安倍情海回答。“你管我!”清冷的女声突然在两人背后响起,两人同时身体一僵,在这种寂静的街道上,特别是做着不能被一般人知道的事的时候突然背后有声音,无论是谁都会有种不好的感觉。
“啊……是,是朔月啊!”竹中重治终究还是听出了那个声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作为忍者队的队长,不是应该……”“我也想作为啊!”十四夜朔月慢慢把身形展露在二人面前,他们无论什么时候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很诡异,很有鬼怪的感觉。“你们不知道,春日她,她这次回来就像发了疯一样努力地修炼,虽然说她之前也很努力,可是这次几乎是努力到不顾自己身体的程度,我看着这样实在不行,就把忍者队的事务交给她一些。结果,结果那丫头……”两人对看一眼,竹中重治用眼神示意:主母,虽然是未来的,可是主母的生活我们这些当部下的还是该好好注意吧!安倍情海对他翻了个白眼,同样用眼神示意:恩,是该好好注意的……虽然我私人的好奇心是我同意查探的主要因素。
“那丫头不时来问我,我看她身体好像没那么劳累了,很高兴地把工作逐一跟她说明。没想到,那丫头居然这么聪慧,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忍者头目了。现在队长的名字是叫我的,队长的职责是她尽的……我倒是悠闲到无聊了。这次的行动,当然也是她来负责……”两个男人脸上一阵无语的表情,心里暗想:当年多单纯的一妞啊,怎么跟着主公几年,就变成这样的角色了……恩!看她这副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宣泄着情绪,而且这种情绪,跟丈夫出征在外的妇女极为相似……可是,她明明就是没被主公推倒的啊!呜,跟在主公身边的人,看上去都怪怪的,个个都是神秘兮兮的……该不会是,主公答应她什么了吧……
“重治,答应我,不能死哦!”十四夜朔月可不是来看两人是怎么胡思乱想的,她直接走到竹中重治身边,在他脸颊轻轻一吻,而后跳开几步又潜入了黑暗当中。竹中重治摸着还留有余香的脸颊,傻乎乎地呵呵直笑。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惧地看向身边的安倍情海,那人这时正是一脸无表情地看着他摸着脸颊的手。脸上突然迸发出一阵邪恶的笑容,“半兵卫啊,我可是看见了,你丫的好本事,啊!把我看得比亲妹妹还亲的依子把了也就把了,怎么还想开二房?你好本事!现在时间紧,我没时间听你解释。等这件事完了,咱们神言流的神宫见吧!当然,跟你见面的不止是我一个……”
竹中重治表情已经变得跟石化没什么区别了,刚想施展自己一向的死皮赖脸绝技,却不料那个要被施展的对象已经走远了,远得再不追上去,恐怕就是会看不见的距离,他只能擦一下额头细小的汗珠,快步追了上去。那个背对着竹中重治快步向前走的人嘴角一阵抽动,我们源家到底聚集了什么样的人啊!有主公这样难得的爱情天然,还有竹中重治这种混蛋加三级的无耻之徒,还有就是义胜这样把人家啪啪啪大了肚子以后想要闪人的不厚道家伙……神啊,这个世界的常识,已经渐渐偏离我的认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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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那是什么东西……相对论告诉我们,时间过的速度,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加入了某些主观色彩一样。厚颜无耻地说一句,就例如本人某新书男主跟女角呆在一起,他就觉得一秒过得跟一年似的;女角跟他呆在一起呢,就觉得一年跟一秒过得是一样的。源义情此刻呢,突然间有种领悟相对论精髓的错觉,从一开始数秒,到后来心乱如麻没办法数下去了,只能估摸着知道现在离10分钟的期限还有多远。再到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知道时间是个什么玩意儿了。现在离结束还有多远?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大概还有个10分钟吧……这样想着,他又一次没能避开本多忠胜的机巧枪,被狠狠地扎在左腹上。
鲜红色的液体,顺着枪尖一滴一滴滴在地上,那是战场上唯一的声音,令人恐惧的声音。本多忠胜看了一眼原本光洁的机巧枪,那上面本来的铁色上多了点点的红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脸上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源义情没有去管腹部的伤口,只是觉得眼前一片朦胧。肋差?早就不知道断掉多久了……多久前扔掉了呢,我忘了……哎?我,没有避开吗?被刺中了吗……也是啊,这是当然的,避开那么多枪以后才被刺中,值得荣耀了。记得我以前最初玩游戏的时候,刺中几乎是经常的事情呢……恩,是什么时候开始才会避开呢……呵呵,隔得太久的时间,几乎也都要忘了啊!这次做得真的很好了,是很好的状态呢,足足坚持了……几分钟来着?
不管了……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战国最强了,控制的人物里面,有谁能稳胜他?大概是没有吧……这次真的做得很好了呢……很好了,虽然,我还是会……喷头喷射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已经在身边了,是幻觉吗?总觉得……我还不能死呢!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他倒下的身子突然僵住,以一个极为经典的“倒板桥”的样子僵立在那里,本多忠胜本来向着他冲过去的身姿也被周围突然改变的气场而束缚停在空中。
“哈!”源义情突然大叫起来,叫声中透露着的是对生命的渴望。脑中掠过的是空间的提示:“受到强烈刺激,短暂时间内,技能‘雨落鸣蝉’,突破LV4,突破LV5,突破LVMAX,进化至‘真.雨落鸣蝉’LV1。”他的白发无端地飘起,寒冷的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片鹅毛,不,那不是鹅毛,而是一片飘落的雪花,在这黄沙遍地的三方原,源义情的冰寒招式,再一次展现在人间。
德川家康坐在帐中,对于本多忠胜的武力,他是相信得能用性命来跟别人打赌的。当然,本多忠胜也是有那个实力,值得他这么相信。不过想到这么些年的征战中,本多忠胜还是第一次将一个没见过面的武将抬得那么高,他心里还是有些一样的感觉……刚刚过去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一向沉稳得吓人的忠胜,也会有那样请战……原来是这样!一阵惊人的寒冷突然向他袭来,一身武艺在身的他,一般情况下都是寒暑不侵了,这次居然会感觉到寒冷。不比寻常!他惊异地向着自己身后看去,身后还是大帐,白皙的布帐让他的眼光不能透过去再往外看。
“大人!”一个忍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大帐中,德川家康点点头示意。“外面,”忍者的汇报从来都是简洁精练,德川家康在他脸上看到吞吞吐吐的样子还是头一回,忍者咬咬牙,忠诚地做出了他一贯的汇报,虽然这次的汇报实在是荒诞离奇,“外面,准确来说是本多大人所在的那里,下雪了……”“什么!你说什么?”德川家康一下子惊讶地站起来,把面前的案台踢翻,“下雪?这里可是三方原啊!而且现在才是10月,哪来的下雪!你……”要不是顾虑着这个忍者对自己尽忠多年,德川家康怕是早就把“你胡说”三个字脱口而出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犹犹豫豫。“对,大人,这里是三方原不错!现在也是10月!可是,”忍者把头贴在地上,“可是,属下当真亲眼看见,本多大人那里,下,下雪了……”德川家康一愣,拿起长枪走了出去,“走,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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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师弟,他,不会……不会的,他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的……恩,一定不会的!长尾舞,你这个傻瓜,刚刚怎么不好好拉住他……你这个傻瓜!他,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上杉谦信看着身边谁也没有,也就再也不掩饰自己隐藏起来的慌张,踏着小小的步子来回走动。“源义情,你这个混蛋!别,别以为师姐真的是傻瓜!说什么……”她轻轻地咬住嘴唇,脸上一副想要哭出来的表情,“说什么为了我自己,刚刚武田家出战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冲出去?刚刚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让武艺比较高的我出战……为什么,为什么真田幸村被抬回来的时候,就一切都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全部都不算数了!为了你自己?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是为了我……”
扑面的风慢慢吹来,同时送来的还有一阵凉意。上杉谦信擦了擦微湿的眼角,惊异地看向前方,那里有了白茫茫的一片。一片白色的物体飞来,她伸出手接住,那是一片洁白的飘雪,飘雪感应着她手上的温度而融化,变成冰凉的雪水。“难道?”不得不说,上杉谦信一面不承认自己是女人这个铁一般的事实,一面却将女人的这种天赋一般的第六感发挥得淋漓尽致。仅仅是心中一念,她第一个猜测到的想法,就已经是事实了。二话不说,她就翻身上马,白色的骏马和焦急而去的男子,要是让少女看了肯定是要生出一些不好的念头来的,不过若是让她知道这个英挺地骑在白马上的男子其实是去找另外一个男子去的,还是为了那个男子倾尽自己的所有,就算是偌大的家业也是忽略不计,她恐怕又要感叹一声BL之爱了……可惜的是,本作者不好这口,所以,这个英挺的男子,其实也是女的。这个世界呢,还是很和谐,很美好的……武田信玄焦急地在大帐前面走来走去,为的是被几个医生团团围住正在治疗的爱徒真田幸村。突然,他也抬起头看向德川家军营的位置,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