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一手抡着俩菜刀

陆军提督江四水看着堆积如山的武器装备、军需给养，心满意足。.所获远远超过预期的收获，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当然钱花得也超了支，这些东西，论单价就是白捡的一样。自己要是造，那得猴年！

当然是旧式的！比兰芳正在生产的，当然算是老式。可是谁愿意拿新车练手呀，那要是进了路沟还不心疼死？新招的兵，就是得拿钱装滑膛枪上刺刀练胆。

上百名士兵坐在成堆的枪支前，一枝一枝的检查，完好的直接拿到后面试射，入册装备。后面的试射场里面，乒乒乓乓的终日不绝，就像打仗一样，子弹？不缺！就连最心疼子弹的军需官都不说二话了，那子弹箱堆的，再三说，一枪三发，雷打不动。

需要维修的统一登记，打捆装车，运到枪械房，有价值维修的就修，新来了那么多的机器，还有外国技师，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不值得修理的，拆了用零件。就这卖破烂的价淘换的旧货，就不能苛求全部合格了。

白来的包子还嫌馅小？兵工厂也停了几个车间，那么多新来的设备，需要运输安装试车，那么多老式枪械，其实有得也不老，只是相对于他们正在生产的来说，算是老式的。还有那么多半成品、零配件需要加工装配完成。

军需官最发愁的就是仓库了，数以百万计的子弹炮弹、数以十万计的军需装备、数以万计的枪械、数以千计的火炮、成百上千台的机械设备，这都往哪放呀？

军用仓库可加了班了，几百工人在盖仓库，这地方雨水多，海风咸，都堆在外面，要不了几个月就真成了铁锈渣了。

虽然从采买队走了就一直在盖仓库，成排成行的仓库都觉得用不了。那是买军火，多少两白银的一支枪？就从太平军窖藏里去的银子，不单买枪，还买船买炮？也行！仓库用不了就等着移交给移民局租给劳工吧。

谁想到，打接到电报，大家就傻了，一盘算，这些仓库，差远了，建筑队也乐了，又有活了，也苦了，已经几个月歇不了了，这又至少要干两三个月了。

前些天，连看仓库的都抽走几个去码头卸货，搬了个把月，通往仓库的路都压烂了，所有的仓库都满了，这又加班的盖房子修路，忙得乱乎。

现在看着院子里连绵不断的苫布盖着的货物，就盼着别下雨，所有的宿舍都腾了出来，哪管什么事呀。

步兵营都派来了上千人，在后面新辟了一块地，盖了仓库，又忙着往里搬货物。仓库管事的升了职，仓库规模大了，手下也多了，自然升职了。晚上要请客，步兵团的军官、建筑队的管事、工头、仓库所有的伙计……酒要少喝，吃完晚饭，接着干。

明天就开始搬货进屋，请步兵营帮忙，几天就完了。建筑队指望不上，他们还有其它的地方呢，已经催了两次了，是为新来的水手盖房子。

第三天，步兵营除了执勤、备勤的以外都来了，他们原来帮忙的另一个军火库完活了，就都到这里了。眼见着一个个苫布堆消失了，一把把大锁加上了——就这锁也是美国货，仓库管事乐滋滋的看着一把把钥匙串到手里硕大的钥匙板上。

终于可以歇一天了，步兵营回营换装，这是个新编成的营，一老带四新，老兵一水的伍长什长。

步枪刺刀子弹袋、腰带背包饭盒包，成排的小炮摆在操场上，帐篷、配给堆在一边。大家可见到自己的枪了，这可比原来训练的枪好多了，擦枪磨刀叠被子忙成一团。

军需们忙着对数记帐接收，军官们可能松口气了，这一个月忙的！终于有了装备，现在也能算个正式的团了，几个月的担心总算多余，都以为采买队到美国定多买个千把、几千支旧枪，搞不好还是七八种，连子弹都配不齐，那时候，有的重新训练的日子了。

谁想到，一水的新货，就是用过的，也没打过几枪，那皮具也是崭新的，还有人手一份的餐具和足够的帐篷。这就连团里的外国训练官都咂巴嘴，在欧洲最精锐精良的队伍也不过如此吧？

小口径火炮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陆军的炮兵不够了，培训班的学员都配上了助手，才勉强接下了三分之一的装备。

几年的准备，后备人员很多，但是自产的武器不够分配，既是生产力优先，也是有意隐瞒，新式的武器基本没有大规模生产，荷兰人看到大多只配有长刀的兰芳军，很是不屑，即便见到不多的几个背着长枪的士兵，也不会放在心上。

兰芳大多在境外运作的商业行为，虽然也是荷兰有所察觉，但是直到船队进港，见到如此多的军舰，才感到不妙。

几十艘货船要卸完可得些时候，即便是抢修了几个码头，还是不够，成群的装卸工川流不息，一座座仓库堆满了，一车车的运往各处工厂矿山。

美国的舰船和武器虽然过时，但完全可以支撑起一支小**队，用极便宜的价格就可以武装起来，在使用这种前装单发步枪进行训练后，再逐步接收生产出来的新式武器，既节约了资金又尽快成军，还可以威慑周边，也不会因为生产速度影响装备军队的时间。大量的子弹可以提供足够的训练之用。

而自产的制式装备，是不用这种弹药的。步枪小口径火炮都一样，准备装备国防军的武器秘而不宣，大批零配件分别储存。

刚刚打完内战的美国人又要为兰芳人打仗了。美国的内战剩余物资，使得兰芳军事实力跨越了至少十年。一部分军需运达上海，移交给商行卫队。

第二天，街上的有心人就会发现，兰芳商行卫队的装备换成崭新的美国货。

炮管很短的12磅山地榴弹，内战爆发时，价格是165美元。现在未开封全新的，只有59美元，卖给兰芳是全新的35美元，七成新的25美元。

12磅青铜滑膛炮，就是1857式拿破仑炮，在内战中，这种炮的铸造数量好像最大。1861年时的整炮价格可是500美元。兰芳仅用70美元就卖了回来，不想卖？拉倒，兰芳代理人的门槛都揣破了，滑膛炮还没地儿买？。

斯普林菲尔德式前装线膛枪出厂价是15－20美元，不二价，带1000发子弹，7美元，这原来还不够子弹钱。

夏普式后装线膛卡宾枪在1852年的价格是30美元，射手团装备的改进版夏普斯步枪，表尺加大到1千码，加装了远程射击专用的双扳机，使用菱形枪刺，单价也加到42.5美元。现在带子弹12美元没缓儿。

英国制造的惠特沃斯枪，六边形截面弹头，射程和精确度都很高，南军的狙击手的标备。出口美国的宰人价100美元，到了这儿18美元。

用某位南军将领的话来形容“北方佬那种该死的步枪，星期天装上弹能打整个星期！”的亨利1860式连珠枪，

射手仅仅靠拉下和扳起扳机护圈，就可以自动完成抽壳、打开枪机、新弹上膛、压下击锤、枪机回位、闭锁枪膛的全部动作。与斯宾赛枪相比，少了一个用大拇指压下击锤的动作，提高了射击速度，15发弹最快能用11秒打完。1862年美国海军测试了亨利枪，测试报告称“在快速射击中，不含装填时间3分36秒射击187发，；含装填时间5分45秒射击120发；打完枪里的15发弹最快只需10.8秒；精度测试中，向348码外边长45厘米的正方形靶子射击15枪，命中14发；耐力测试中，在不清理弹膛地射击1040次后，拆开枪机检查，发现弹膛和枪膛里满是火药残渣和弹头上刮下的铅粉末，膛线都塞满了，但所有部件完好无损，不需要更换。”

不过重新装填时就慢了，它没有斯宾赛枪的替换供弹管，只能一发发地从弹管前面装。更麻烦的是亨利枪没有装护木，在夏天快速打完15发弹后，枪管就热得没法碰。一个平均水平的射手能有效命中单兵目标的距离只有200码，威力低，穿透力也很小。

亨利枪单价42美元，购买10支以上给予最少9折的优惠。内战时一把亨利枪要花普通士兵三个月的薪水。皮质枪套5美元；1千发子弹10美元，几年后涨到17.5；镀银外壳和雕花加10美元；镀金外壳13美元。

面对着3000支亨利各配1000发子弹、1000个皮质枪套、另购700万发子弹半成品和加工机器，代理商一口价5万元包圆儿。

好吧！没想到供货方竟应了，可叫代理商后悔了好一阵子，最后不依不饶，饶了50把镀金和200把镀银外壳的拉倒。

斯宾塞1865式，世界上第一把实用的连珠步枪。黄铜制的金属弹壳在发射时膨胀，闭锁住弹膛的后部，解决了后膛枪漏气的问题，金属弹壳同时也解决了弹药防潮的问题。斯宾赛枪的部件易于制造，看似结构复杂，其实部件并不多，而且大部分可与夏普式步枪通用，它是当时市场上最便宜的连珠枪。当然便宜只是相对的，40美元的单价是普通前装线膛枪的两倍多。而且它从一开始就是作为军用步枪设计，比按民用步枪设计的亨利式在可靠性和维护性上要好。

斯宾赛枪的部件易于制造，看似结构复杂，其实部件并不多，而且大部分可与夏普式步枪通用，它是当时市场上最便宜的连珠枪。当然便宜只是相对的，40美元的单价是普通前装线膛枪的两倍多。而且它从一开始就是作为军用步枪设计，比按民用步枪设计的亨利式在可靠性和维护性上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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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战证明斯宾赛在战场上非常可靠。它对于恩菲尔德、斯普林菲尔德这些前装枪的优势不仅在于高射速，还在于容易瞄准。战场上，士兵使用前装枪时通常在头几发还会仔细瞄准，在这之后，他就会被复杂的装填动作和军官不停发出的齐射命令搞得心烦意乱、动作变形。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能保持每分钟2－3发的射速，一直到枪膛内的残留火药过多，需要清理为止。而装备了斯宾赛的士兵可以从容地瞄准和射击，最快12秒可以打完7发弹，持续射速可达到14发/分。

后来斯宾赛枪还配发一种新型弹药盒，内装10——13只装好弹的弹管。装填时不用一发发地装，换个弹管就行了，这时的持续射速可达21发/分。如果在3——400米距离内，对手开始冲锋，到达自己阵地时间约为一分到一分半钟，在这段时间里，对遭到21到30发子弹的打击。就是大象也打死了。

斯宾塞1865式.50口径卡宾枪，供弹管、弹药盒。

“设计弹药盒时没有考虑人体工程学，影响行动，又笨重，背着行军作战很不方便，士兵们对此可是怨声载道。”当初就这一句话，这可让军火供应商吓了一跳，对于斯宾塞1865式.50口径卡宾枪的这一问题，他们可还是不久前才从一位军官嘴里听到的，这只有在战场上才可以体会到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呢？原本准备的价格顿时没戏了。.52口径步枪、.50口径卡宾枪，配上弹药盒，都各买了些。

就算是自产的造价低，也没有这个低呀。拦腰一刀当中一斧，把这价砍的。不用砍，几次招商会就把价拉下来了，再加上有几个托儿一哄，真的假的谁知道？有几家还真上了当，以为真要砸手里了，连忙出血跳楼价买了。

江四水只看到了这些到了兰芳的，就已经乐成这样，他还戏称，现在的陆军是“一手抡着俩菜刀。”东西不叫新鲜，比兰芳自产的差，可架不住多呀。可叶根生还知道，就在古巴，王氏双雄新建的基地的仓库里，还屯有一大批军火。

兰芳抢在温彻斯特公司之前，趁机买断斯宾塞杠杆步枪专利，把亨利步枪给包装成L1866，远销海外……温彻斯特1866就不存在了。法军在普法战争中装备过来自美洲的杠杆步枪，不过那个是南北战争期间大量生产的早期型斯宾塞杠杆枪，战后被作为剩余物资倒卖到法国。就这一笔，就让那时的兰芳陆军又换了装。

帕克尔转膛枪的命运几乎完全改变了，这种大口径机枪的性能明显不能和加特林它们相比，陆军对于这些枪也不很感兴趣，一部分转售给了民军和护厂队。可枪作的师傅们却得到了来自贺公子的启发——链式供弹，第一批交给军队的试用型就大受欢迎，由于是一根枪管，虽然口径大，但它还是比加特林要轻得多，射速不太快但射程远。一下子所有后续批量都被接受。

时隔不久，枪榴弹的试验成功使得帕克尔转膛枪彻底翻身，制成一种发射枪榴弹而真正成为转膛炮的型号。

咖啡磨机枪一挺不到6美元，比原售价的735美元，简直是天差地别。摆在兰芳仓库里，一溜170多挺。

阿吉尔咖啡磨机枪的命运也有改变，为了解决枪管容易过热的问题，加装一个降温水箱就解决了，后来又有一种采用安装散热片型号。子弹不宜对准枪膛的问题吗？加了一个调整槽，好了不少，虽然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反正这种枪型主要是出口。

19世纪以后，军事技术首先是步兵的武器发生了革命性的变革。来复枪代替了滑膛枪，后装药代替了前装药，连发射击代替了单发射击，这一系列变化使步枪的威力一时超过了火炮，两者杀伤力之间的关系发生了逆转。在美国内战中，轻武器造成的伤亡占86％，火炮只占9％，冷兵器占5％。

以前步兵射击是从距敌50米到100米开始，现在则从400米就开始。技术决定战术。作战方式和战术必须随着武器装备的发展而变化。

美国内战的情况对这一点也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战争初期，比较正规的北方士兵在开阔的战场上仍机械地按操典规定，保持整齐、密集的战斗队形，从而成为南军士兵射击的良好目标，吃了不少亏。

而半游击性的南军士兵在战斗中则分散为一个个的小群，每两个士兵又拉开一定的距离。当军官挥动军刀下达“冲锋”命令后，所有士兵迅速向前冲进，虽然既不整齐也无秩序，但其力量却是不可抗拒的。兰芳陆军认真吸取了美国内战的这一经验教训。将纵队突击战术淘汰，而代之以散兵线这一新的技术。对此，在19世纪中后期欧洲各**队颁布的一些战斗条令和教令中都作了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