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炒老板鱿鱼
作者:南郭后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46

官方内部称做“9711”事件的最终处理结果并未对外公布,人们只能通过权威媒体只言片语的消息获悉,原平远省委副书记贺彪调任省政协党组副书记。.仍然是副省级干部,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这只是对外界关注此事的人们一个特殊交待方式,但多数机关干部和消息灵通人士还知道,贺彪被处以党内严重警告处分,不但从省内权利核心退出,而且政治地位几乎可以说是一落千丈。

当燕京来人宣布高层决定的时候,大家看到几日未见的贺彪,都惊呆了。

过去贺彪虽然皮肤黑黄,但精神很饱满,双眼炯炯有神,头发从来都收拾得干净利索,只有脑后两侧少许白发。可这次一见,两个眼圈乌黑,脸色青绿,双眼浑浊无神,眼皮和眼袋明显松弛增大。头发凌乱不说,几乎全白了。

哪里还有副省级干部的威风和派头,俨然就是一个精神萎靡,年暮垂垂的老者,似乎从他身上都找不到一点生机,更别提什么活力了。

也许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谁见到这样一位老人家都会心生怜悯,可对于见惯风浪的朝廷大员们来说,别说只是挪个位置,就算一夜成为阶下囚的事情也见得多了,没人可怜贺彪同志,有的只是厌恶。

堂堂一个省部级大员,就这点心理素质,对权利的贪恋到了如此地步,有什么值得可怜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事件的另一方主要当事人孔高德上校,正如他自己想象的那样,不过是受到了总部首长的一顿“臭骂”而已。

“兔崽子,把老子都给算计了。”

挨了这句骂反正孔总队长一点不生气,还嘻皮笑脸的回敬对方说,“这都是您老教导有方,小子我不过是和您学了个皮毛而已。”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公平,更无永远的正义。大事和小事其实都是一个道理,有时候很难说谁对谁错。

两个小鬼打架,一方家长把自己孩子拎回家一顿暴揍,劈头盖脸骂个半死。“叫你老实点就是不听,让你别招惹他家孩子你偏去,这下好,让人家找到门上了,看我不揍死你,让你再去撩逗人家。”

另一方家长却把孩子拉回家反复追问,“他打你哪儿啦,吃亏没有,你个傻蛋,你咋不用家伙打他,笨死了,我咋教你的?”“啪”,脑袋上来一巴掌,“下次再惹你给我往死揍那孙,打不赢回家别吃饭。”

杨光得知处理结果后并没有表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在电话里对孔高德说了声,“改天见面喝酒。”

打电话的时候麦冬冬就在杨光身旁,听完这个结果,眼睛亮晶晶,小粉舌一伸,傻傻地说了句,“老公,你真厉害。”

杨光不以为然地笑笑,肚子里的话却没告诉自己的女友。笑话,这也叫厉害?得罪了堂堂光爷就这样能算完?

自从元旦晚上之后,管文秀知道事情暂时过去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敢骚扰帝王宫。她特别关注后续的结果,当得知贺彪被处分调职的消息后,饶是自认有了够足心理准备的她仍然深深被震撼了。

一边是一个年轻的大学生,一年前还在帝王宫当服务员。一边是以堂堂省委副书记和省交通厅副厅长为后台的两大衙内。结果怎么样,杨光居然扳倒了地头蛇,似乎还没费吹灰之力,易如反掌一般。

管文秀风风火火赶往杨光的住处。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杨光请了假,几天都没来上班。管文秀一方面想和杨光一起庆贺,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一方面想向杨光道个歉,那天太心急,说话可能有些不中听。最后一点才最重要,她必须紧紧拉住杨光,这家伙身上有太多的神秘之处,结交好这个年轻小伙子,对她同样好处多多。

“管姐,这么晚你怎么跑来了?”开门的是麦冬冬,她有些故作惊讶地表现。其实傻子都能想到管文秀为何而来,麦冬冬也不过是小小虚荣一把。

管文秀满面春风,驼色的羊绒大衣,十公分的高跟鞋,把整个人衬托得高挑典雅。她笑嘻嘻地说,“我来看看你们小俩口是不是在干坏事呀。”

麦冬冬没想到管文秀如此豪放,一下子羞红了脸,“管姐,你真没羞。”

管文秀也不跟她客气,轻车熟路,径直走进客厅,一**坐在沙发上,喜笑颜开地说,“冬冬,那家伙呢?”

“刚打完沙袋,正冲澡呢。”麦冬冬笑着答道。

“啧啧,壮得跟头牛似的了,还练?”管文秀有些夸张地说道。

麦冬冬笑笑,“就那习惯,管姐你喝点啥?”

两位美女坐在一起喝着咖啡聊了没一会儿,杨光红光满面地从楼上下来了。

“管姐来了?”

管文秀看着杨光英俊的脸庞,恬淡的神态,不禁有些恍惚,慌乱地点点头,应了声,“嗯。”

杨光和麦冬冬都注意到了管文秀的异样,杨光只是淡淡一笑,麦冬冬却酸溜溜地白了他一眼。

“管大老板深夜光临寒舍,我想不是来送奖金的吧?”杨光坐在麦冬冬身边,一边把手伸向女友的咖啡杯,一边调侃地说道。

“去你的,没正经样儿,身为经理,在公司带头打架,不罚你款就够好的了,还想要奖金,美得你。”管文秀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嗔道。

麦冬冬见状心里那个气,这个骚娘们,居然当着我的面跟我男人眉来眼去,当老娘是空气呀。

杨光喝了口咖啡,笑着说,“你是知道消息了才过来的吧?”

管文秀点点头,郑重地说,“杨光,谢谢你。”说完站起身,竟然冲杨光深鞠一躬,诚恳地说道,“杨光,对不起,那天管姐真吓坏了,心里也急,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别往心里去,姐给你赔礼道歉了。”

麦冬冬惊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伸手去扶管文秀,而杨光**好像灌了铅,动都没动,只是笑着挥挥手,“说哪儿去了,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麦冬冬看杨光大大咧咧地受了人家一躬,狠狠瞪着他,扭头笑嘻嘻地对管文秀说,“管姐,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你是领导,大老板,他给你打工,做得不对还不让人说了?”

管文秀心里一阵苦笑,嘴上却还客气地说着,“这种事哪儿能分得清谁对谁错呢?我也是着急怕他惹出大麻烦,既然没事就好,我们杨总早就胸有成竹,是我瞎操心。”

两女重新坐定,管文秀开口问,“杨子,你明天能回去上班吗?”

杨光摇摇头,“不了,我不准备回去了。原打算还过去一趟跟你打个招呼,正好你来了,省得我再跑,就算我正式辞职吧。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我还要准备期末考试。”

此言一出,管文秀立刻感到心里隐隐刺痛,她强作笑脸说,“不是都说好了过完年再说嘛,干嘛这么着急呢?考试也难不倒你,公司那边不用天天盯着,抽空去看看就行。我的意思是等过完年,燕京那个经理来了你再正式离职,好不好?”

“不了。”杨光很坚决地摇头说,“帝王宫现在也上了轨道,有没有我都一样,管姐你自己辛苦几天,别为难我了。”

管文秀见状知道无法挽回,只好强笑说,“那行,既然你决定了,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以后帝王宫有事你可还得帮帮管姐哟。”

“哈哈哈……。”杨光一阵大笑,“还能有什么事?经过这一场,恐怕三年两年没人敢去招惹你,到时候你五六个帝王宫也赚回来了。还不够吗?”

麦冬冬一听帝王宫有这么大的赢利能力,羡慕地看着管文秀,而管文秀却苦笑着说,“杨子,难道在你眼里管姐就是那么财迷的人吗?”

杨光笑笑,并没说话,可管文秀却认为他这样的态度就是默认自己刚才的话,很气愤地说道,“我只是不甘心做个花瓶,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取想要的生活,难道这有错吗?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借了四百多万的外债,你说我能不着急上火吗?如果我失败了,我会是什么下场,你替我想过吗?”

麦冬冬在一旁听得心里一揪一揪的,她没想到风光无限的管文秀居然背负了如此重压,不禁开始有点可怜她了。

“管姐,我知道,那天的事我真没放在心上,我也不认为你是贪财的女人,你误会了。”杨光看管文秀情绪激动,无奈地解释道。“我是说,通过元旦这件事,三两年不会有大的麻烦了,你可以高枕无忧的挣钱,不可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如果说三两年以后的事,我觉得那太遥远,现在说来也没用,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管文秀听完再一琢磨,不禁脸红了。人往往都是这样,你越是在乎一个人,越是在乎他的言行,就越容易误会他,对一些言谈话语、行为举止产生歧义。有句话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可以用来解释这一现象。

管文秀这几天都在想如何补救那晚的失态,如何弥补和杨光的关系,她很紧张,所以越是紧张就越容易把杨光很正常的言谈举止想歪了,想偏了。

“呵呵,对不起,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神经绷得太紧,是我错怪了你。”管文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杨光大度地摆摆手,笑着说,“无所谓,说开就好。”

管文秀其实特别好奇杨光是如何能让省武警总队领导对他这么肝脑涂地,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和子女之间的直系血缘,那简直太难让人置信了。管文秀可不是麦冬冬这样的小女孩,她可知道武警总队领导做这样的事要担多大的风险和责任。

可心里最想知道的答案,此时此地此情下却无法当面问杨光,把管文秀憋得够呛。

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儿,管文秀很知趣地自己提出告辞了。当她走后麦冬冬再次对杨光使用家庭暴力,好一顿拷打。

“老公,那个孔队长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难道他也是你们的人?”打累了的麦冬冬躺在杨光怀里,突然想到这么一个问题。

杨光笑笑,“什么我们的,他们的。你以为黑与白,善与恶都是永恒不变的吗?不要过于相信你的眼睛和耳朵,不要过于执着一个人表面的身份。黑还是白,不是看他披着什么样颜色的外衣,是要看这里。”

说着,杨光用手指飞快地在麦冬冬左侧胸前的峰顶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