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老人是郎中么?”南宫嫣好奇的问。
“天下的郎中都加起来也未必抵得过他老人家的一根指头。司徒无命这个人你总……”花大少看着南宫嫣收住口,转了话头道,“他不但医术超群,武功修为臻于化境,便是琴棋书画也无一不精,无论何人,只要学了他老人家一门技艺,足可傲视天下。”
南宫嫣听了他的话,有些怀疑的笑着道:“一个人一生能精通一门技艺已十分不易,精研这许多,岂不要活活累煞?”
花大少听了并不反驳,却轻轻叹了口气,反问道:“你可知花溪老人春秋几何?”
南宫嫣摇了摇头道:“你又没有告诉我,我自然不知了。”
花大少道:“当今之世,年逾七旬已称古稀,他老人家却已历一百二十个春秋。”
“一百二十岁,那岂不是……”南宫嫣本想说“岂不是老妖精”,话到嘴边忽觉不妥,便缩住了口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幸好花大少并未在意,他瞅着天边彩霞,兀自道:“他本天生奇才,孩童时种种奇思妙想已令人惊诧不已,长大之后更是聪慧绝伦。他老人家兴趣广泛已极,凡世间技艺无不涉及。天文历数、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世间之事无一不精,当真是天下奇人。”南宫嫣悠然神往,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若说无一不精也不是实情,有一宗事他却不解,非但不解,简直懵懂已极。”花大少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咦?这等聪明人又有什么事不懂?”南宫嫣停住脚步,疑惑的道。
花大少苦笑道:“他聪明绝顶,却偏偏对人世间的男欢女爱一窍不通。”
南宫嫣实在想不明白世间怎地还有这等人,咬着嘴唇道:“难道他终生未娶么?”
花大少道:“二十岁之后他便躲在这峨眉山清月洞中,潜心研究种种事体,不再跨出山洞一步。直到六十五岁那年,一位奇女子身受重伤来求他医治……”
“难道花溪老人竟爱上了这个女子?”南宫嫣道。
花大少道:“花溪老人虽一时并未爱上她,但这女子坠入情网,对他仰慕之情不能自己,竟发誓非他不嫁。伤好之后,那女子便赖在洞中不肯离开,花溪老人虽痴心精研世间事,却禁不得她软磨硬泡,终于成就了一段姻缘。”
南宫嫣紧追几步,赶上花大少,带着满脸的欣羡道:“一对神仙眷侣,令人好生羡慕。我若是见了这等奇人也必会赖住了不肯离开。”说的虽是花溪老人,她一双妙目却似笑非笑的瞅着花大少。
花大少只作没有看见,接着道:“若是二人百年好合,确是人间一段佳话,只可惜婚后不久,花溪老人故态复萌,整日价一个人闷在房中,把如花似玉的一个新娘子搁在一边。初时,那女子还能体谅,但终究孤独难耐。便在产下一女之后,愤然离去,并留下一纸,扬言必让花溪老人后悔无及。”
“啊!”南宫嫣发出一声惊呼,“后来呢?”
花大少摇了摇头:“自那之后,那女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世间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南宫嫣有些失望,沉吟片刻,忽然道:“扎达阿哥,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大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轻轻吁了口气道:“这便是清月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