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砚看着她变幻的神色，语气平静而淡然，“你觉得，未来和生命，在你的内心里，那个分量更重一些？”

他曾是父死，母亲失踪的孤傲少年，也是后被江家收养，给予他一个遮风挡雨，衣食无着不精致的江家少爷。

他曾落魄的，几乎跌进尘埃的泥潭，也曾身份高贵的成为人上人。

就宛如林思思说的，当初他们太年轻。

他所能给予的太少，不过是一个空口的承诺。

毕竟，江溪砚不愿意也不能，拿江家作为挽留她的条件。

“这……阿砚，这两者，根本就不该混为一谈……”林思思咬着唇，为难的给不了一个答案，“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等会再说，好不好，我们现在说的，不是你该回答我的问题吗？”

她其实想过选一个好听的，大抵也会是他想听的。

只是，她不能，也不敢。

因为，林思思害怕，他会真的让她做出选择，而不是一个问题的说笑。

“思思，做人应该公平一些。”江溪砚端过一杯红酒轻摇，透明的杯子中，是晶莹剔透的光泽，他的声音很轻，眼眸里含着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很公平。”

这不是时光的最初，他总会愿意去妥协，让步。

“阿砚，过去的你……不是这样的……”林思思有些不相信耳边听见的，顿了顿，低柔的声音在难过。

过去，她说什么，提什么要求，他都不会反驳。

而现在，好像差太多了。

江溪砚饮了一口杯中的酒，微酸略苦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开来，“你也说了，那是过去。”

他伸出空闲的那只手，一把推开怀里的人，动作轻柔，却是不带有留恋，“过去了，便是过去，我们不用再提。”

“怎么可能过去！不是这样的，不是……阿砚，我在这里啊，我回来了……”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林思思的心里好像疼的在滴血，她要的不是这样的一句话。

“你在说笑，对不对？你明明放不下我的，否则，危险的那一瞬间，你不会抱住我……”

在他眉目渐冷的神色中，林思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没有了十足的底气，他那淡淡的扫视过来的眸光，冷冷的，比寒冬里的冰雪，还要凉上几分，让人有着不寒而栗的颤抖。

“但是，有人愿意为我付出生命。”江溪砚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轻微的笑容，笑意是冰冷的温度，“过去，便是过去，现在，我是有妻子的人。”

“阿砚，你别这样说，我……我也可以为你……为你不要命的……”林思思心底一沉，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低咽。

江溪砚不再看她，也不理会她伤心与否，杯子放上桌子的瞬间，轻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相互依偎着，低头私语的男女，眸深邃如墨染，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的，朝外而去。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似乎懒得再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