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直接取找路铭的话，告诉他一切，那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吧。”楚霖飞说，“甚至我们都不需要来这里，在希尔曼初生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克里娅沉默片刻，说，“不，不行，如果我真那么做的话，那么一切都会被打乱，一切的一切就会呈现我的未知，那是很大的风险，甚至路铭会直接送命，我没信心，也不会那么去做。”

“我只能让故事朝着我隐约知道的那个轮廓的方向去，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说路铭会直接送命么，他需要一个很关键的点，那个点让他彻底觉醒。”她看着楚霖飞，低声说。

“那个点，是指愤怒么？”

“是的，你的重伤，还有南夜，这一切的一切都刺激了路铭的大脑，于是在极端的愤怒中他觉醒了，就像现在这样，从地狱归来，燃烧着烈焰。”克里娅看了眼天空，轻声说。

“其实挺好的。”楚霖飞无声的笑笑，他鼻子突然有点酸。

真的挺好的啊，路铭的愤怒还是有用的啊，在自己重伤，在南夜濒死，他爆发了自己的愤怒，甚至能用这份愤怒复仇...可自己呢，林璇消失后，自己也愤怒的冲上去了，可结果呢，换来了这么一身的结果。

楚霖飞看了眼自己虚弱的身体，喉头隐约有血块存留，他苦涩的笑笑，像路铭那样耸拉下去脑袋。

可他并不羡慕和忌妒，他明白那个少年式的男人背负着什么，他从一开始就为了战斗而生，这也是为什么他父母掩盖隐藏他的理由，但就像孩子终会长大那样，命运注定的很难改变，他还是觉醒了，就在今晚。

黑影撞向黑影，逆十字于那刻破碎。

最后的故事可能真的‘happyend’皆大欢喜，可楚霖飞知道这绝不可能了，那个不败的，总是散发着神光辉的女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那是你们的人么？”克里娅突然说，楚霖飞艰难的抬头，顺着克里娅的目光向远处看去，黑色风衣的男人们手持着重武器，在公路的尽头和那群盘旋的黑影周旋在一起，而在他们的身后，巨大的蓝色保护罩顺着城市的边缘蔓延而出，将这座城市包裹着，保护着。

“是。”楚霖飞点点头，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残破的风衣，和那群少年般的人们身上拉风的风衣呈现鲜明的对比。

楚霖飞下意识的扫视这个被蓝色保护罩隔绝出来的世界，在漫天的黑暗中，雷电在云层翻滚，两道血色的影子...他还看到了体型狰狞的狼人，身躯足有数十米长的巨蟒，他们都在面对那群黑色的蝙蝠，守护着这里的人，守护着这座城市。

他们或许来自国外的组织，或许是本地的组织，但他们现在竟然齐心协力起来，共同面对这场灾难。

“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们一直不是孤身作战，他也不是。”克里娅低声说，最后的那个‘他’指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看着真让人热血沸腾，真想再次挥舞刀剑冲上去啊。”楚霖飞低低的说，可他已经没办法了，他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瞳术也早已失去了作用。

“总有人想要先退出舞台的，我们只需要当好看客就好了，况且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克里娅说。

“就这么等待么？等着天空的战斗结束，一切就都结束了么？”楚霖飞问。

“不，还需要最后一个点。”克里娅苍白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个微笑，像闪现一瞬间的昙花，伴随着少女独特的花香。

“最后一个关键的点，那个点可能也会让你惊喜。”克里娅看着呆呆的楚霖飞，轻声说，“这是真正意义上的happyend，没有人会死。”

“是的，没有人会死。”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楚霖飞耳边轻声低语。

楚霖飞的心脏突然加速，在心房中强有力的跳动，他目光呆滞，像是几年前，那时腼腆的他刚刚进入组织，初见林璇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就在控制不住的跳动。

他知道，从那个时候他就心动了。

楚霖飞瞪着眼睛，呼吸几乎都要窒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摸上隐藏在耳朵深处的通讯器，那个通讯器在经历了颠簸之后居然还存在。

那是林璇的声音，错不了！

她没死！

他突然抬起头，那片荒原之地，大致是在那片空间还未崩塌之前希尔曼新生的地方，也是林璇最后出现的地方，那里金光灿烂，女人沐浴在金光中，背着滑稽的飞行器，像是重新君临天下的女王。

是啊，她怎么会死呢，从第一天认识这个人开始，她就被画上了‘万能不败’的符号啊。

这样，才是楚霖飞心中那个真正的林璇啊。

但他还是按奈不住自己的内心。

“林璇...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低声说，眺望着那团金光，女人似乎在和楚霖飞对视。

“阿啦啦，发生了什么不重要的啊，你知道我没死就行。”林璇轻佻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一如既往，“的确是一点难缠的事情，不过我出来了...怎么听你的声音那么的虚弱，怎么，我不在一小会儿你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了么。”

楚霖飞听着那个轻佻的声音，呆呆的。

魂淡啊，谁才哭得不能自己啊。

可他没说，他轻轻点点头，低声说，嗯。

通讯器那边沉默了，可能是刚出来的林璇也措手不及。

“喂喂喂，你快躲开那里啊，你没有观察到天空的元素乱流么？”楚霖飞赶紧说，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

“看到了，其实我被希尔曼困在了一个小领域里，本来很快能出来的，不过后来这个领域莫名的加固了，我还得感谢这片乱流，他们打破了领域的一角，我才能出来，这个不好解释，等我们回去了再说。”林璇说，“发生了什么啊，希尔曼已经要统治世界了么，我们死了几个人了？”

“还没有入死。”楚霖飞愣了愣，他不知道南夜死了没有，“希尔曼也死了，但有人代替了她，比她更强的家伙，那个人叫阿德莱德，她好像是约翰的哥哥，她把自己和希尔曼的灵魂融合到一起，占据了希尔曼的肉身，她现在变得极其强大，比之前的希尔曼要强大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