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人家水笼头、上人家厕所,当然要先在人家这里吃早点。
回到了车上,四毛不好意思地对王嘉丽说,丽姨,不好意思,昨晚赶路了,让你在车上没睡好。
还真是,说得回来的路上,挑有好风景的城市玩耍,王嘉丽竟然也没有提;她也知时间来不及,可也没怨四毛安排的不合理、骗人,可能是因为木兰围场坝上草原美丽的风景已使她满足、看不上路过的这些城市;也可能是坐车时间太长累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想,前晚以为与白大虎还有两晚相聚,谁知前晚竟是最后一晚了。
上午过了河南灵宝,到了潼关就进入陕西省了,一下有了回到家的感觉。
三人说好了等回到了西安吃饭,但四毛都想好就在市郊一吃就上高速,反正王嘉丽想吃面皮子、大虎想吃扯面。
到下午两点多快到了西安。刘大虎又说,反正到西安走高速,额不如就到x县吃饭,额能知道县上哪家饭好。王嘉丽也没有反对。四毛心想更好。
到三点将刘大虎送到了x县。
半个多小时后回到了s县,四毛先带王嘉丽到橡胶厂什字口那家面皮摊吃了面皮、自己也随意吃了点;然后送王嘉丽回了家。
宋局长没在家。
看王嘉丽给宋援朝打了电话,听宋援朝说自己没事儿,让四毛把车放回单位;四毛放了心。
下楼后,本来单位后院可以洗车,准备哪怕花点钱到外面洗干净,再开回单位——虽说单位只有门房老头儿一个,可车子灰蒙蒙的实在看不过眼。
.
小赵生了个男娃,孙家大张旗鼓地给办了“二十天”。
自己与“公公”还常在工地见面,却还被蒙在鼓里,还是从四毛那里得到了的消息;杨美慧感到心冷。
.
身穿旧绿军装当工服的张泉旺从右边上了卡车,前一个装卸的工友背了麻袋下去;他到跟前猫下了腰,两人抬麻袋放在了他的背上,老张抠住底下两角,微趁一趁,走到车厢边,顺左边那块木板向下走去。走了快中间时,他左脚向外一滑、心里吃了一惊,忙全力稳住倾斜的身子;身子稳住了,但光这一下腰负重一闪,就觉得隐隐作痛;咬牙抬头一步步下了木板,斜扔了麻袋,就忙扶着腰坐到了一边。
有工友看见了,叫道:“张班长,咋了?”
老张咬牙摆了摆手说:“没事,腰扭了一下,歇一会儿就会好的。”
歇了一会儿,好多了;老张站起来摆了摆腰,左腰处还隐隐作痛,他知道今天是干不成活儿了。
他懊恼地重坐下来,摸出烟来点了一根;脱下了左脚的鞋子翻过来,这双当劳动用的解放鞋底花纹都磨平了;但老张分析这不是主要原因,因为上下的搭板上都加着防滑的木条——是因为脚出了汗、刚才脚在鞋里一滑,这再加上鞋底磨平光滑,一下闪了腰。
~
听已经走到院子里出声的人是四毛,老张忙放下了衣服,不让许晓玲给他再揉腰。
玲姐过去拉开了东屋门,把四毛迎了进来。
四毛放下了给燕子买的个小布娃娃,没好气地对老张道:“听王段长说,你扭了腰,不上班都快一个礼拜了,你咋不给额说一声?”
“刘工,快坐坐。”虽然已经和许晓玲结婚了、四毛也说过,老张还是没改过口,仍恭敬地叫四毛为刘工。他憨厚地笑着说:“碎碎个事,不值当给刘工说。”
玲姐在旁边埋怨:“额都说过他了——”
也不怪玲姐埋怨他,她给老张买了板鞋和棉鞋,又怕板鞋塑料底滑、棉鞋底不吸汗,还专门纳了两双千层底的布鞋底——“千层底”的布鞋底又吸汗又耐滑;给他把板鞋和棉鞋的底都换了。可老张舍不得穿,看出了这事儿。
老张仍幸福的憨笑:“哎,没事没事!额知道了,下回注意,下回一定穿!”
四毛“训”道:“舍不得一个月八十块,看现在家里一天也顾不上,把人劳累得还弄伤了,划来划不来?!”
老张笑,其实心里也有些颇后悔了,但嘴上仍说:“没事,刘工,这不是劳累得。”
这笔帐他已经算过了,确实划不来——自己给王段长说歇七八天就好了,可估摸着得半个月;晓玲让他休息一个月,待身体完全康复了再去上班,这他也想得通——身体就是挣钱的本钱,特别是做装卸工的。
现在这个月一千一的工资没了、班长一百八的补贴,这加下来就一千二百八了;还有晓玲带自己到医院检查的费用、她请了两天假的钱——就这还没算腰里贴得“虎皮膏药”的钱、晓玲要带自己让医院的瞎子按摩自己硬挡了省了钱。且这事同组的工友还不乐意——那当然,又不是按件算钱,同组的工友分担了老张的活儿,关系虽好,但肯定心里不美气。所以过后还得请同组的人吃顿饭、一人瞎好买包烟,这又得一笔钱。算下来,这些钱按四毛说得,都够自己快两年不跟别组的。
.
快晚上九点,王嘉丽洗了脚,回房休息去了;宋援朝忙放下书、摘了眼镜,拿遥控换到了中央台。
看了有半个小时的新闻,也到了他该睡觉的时间;宋援朝站起来,关了电视,回自己房准备睡觉。
家里有暖气,本身就只穿着衬衣、秋裤——他不象王嘉丽,一直不习惯穿睡衣。拉了被子,直接上了床,侧身按了床头的开关,调整了一下.身子,躺了下去。
过了有十分钟,黑暗中的宋援朝才刚有些朦胧,忽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他心里微惊,撑起身子按了开关。
却见是穿着睡裙的王嘉丽站在屋中,走了过来。
宋援朝不知他有什么事情,坐了起来:“咋还没睡?”
王嘉丽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少有的满面温柔之色,到床边用身子顶了他一下,嗔笑道:“往里,额今晚要睡这儿。”
宋援朝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在那儿没动;王嘉丽:“咋,不欢迎啊,那额过去了。”
王嘉丽对宋援朝没有负疚感,只是对他昔日的记怨消散了许多,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看这个谢顶大肚的男人还越看越顺眼呢。
宋援朝这才反应过来了,一时还有些受宠若惊;他伸手抚摸着王嘉丽短睡裙露出的腿,笑着说:“怎么能不欢迎呢。”
多少年都没摸过女人的肉体了,这感觉真的太好了。
他的手往上抚摸了一下,王嘉丽竟然没有穿内裤;宋援朝爱不释手地轻抚着她的臀;好一会儿才往里让了身子:“快上来吧。”
王嘉丽上了床;宋援朝在里,欠身按了开关、躺了下去。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宋援朝低沉难过的声音:“嘉丽,额好象不行了。”
听到王嘉丽心疼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