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虎带陈彩在动漫城附近吃了羊肉泡馍。

刘大虎吃了八两。实在，头上也冒了汗。

年前的街上很热闹，两边摆着一长溜的摊子，卖各样东西的。

刘大虎带着陈彩逛街。

冬天天黑得早，逛了一会儿天就黑了，路灯亮了起来。

刘大虎本没什么可买，和陈彩在一起，应景买了两张海报。

半下午吃得羊肉泡，肚里一点也不饿；刘大虎却讲自己每晚上班前都要吃些东西，这才是第二顿。硬拉着陈彩到小吃摊，刘大虎给自己来了一碗糊辣汤、泡了两个麻花；陈彩只喝了一碗稀饭。

回到了动漫城里面刘大虎的小间，坐下还没说几句话，刘大虎又欲望腾腾，将陈彩扑倒；陈彩实在乏累，说缓个子；刘大虎却哪里捺得住，又是昏天昏地的一番折腾。

完事了，点了一根烟，还给陈彩吹他一晚上可五回的。

到八点，刘大虎去上班；嘱咐陈彩插了门好好睡一觉。

这一晚刘大虎上班心情不同；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交班后，还跑到外面买了油条豆浆，带回来给陈彩做早餐。

推开了自己小间的房门，心情激动地叫：“小彩，看额给你把早点买回来了！”

却见床上却无人。

刘大虎手提着早点动漫城、门口外满来回的找，却找不见了。心叫不好。

他也是笨，一推门就开，就应该感觉不好。

找不见人，心道不好。刘大虎心叫，坏喽坏喽！七百块钱就换了一回，人就跑了——还好打了个双炮；还指望留她过个肥年呢，这下泡汤了。

陈彩是七点多些天初亮那会儿，就离了动漫城走了。

也是刘大虎的所居条件实在太差，但凡稍象个样子，陈彩也会考虑在他这里过渡下；不说别的，只小间里那臭袜子、别的异味儿陈彩都受不了——在被刘大虎折腾得死去活来一番过后，觉得怪味儿淡多了，陈彩还以为自己鼻子不好了；待和刘大虎逛完街回来，陈彩才知道自己鼻子并没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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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单位放假了。

玲姐饭馆从腊月二十六就关门歇业了，要放半个月假——这也是玲姐一年中难得唯一一次的休假。

玲姐让四毛过年和她一起过；四毛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但现在只能给玲姐说明原因，答应有空闲就到玲姐这里来。

杨姐也打来传呼，让四毛过年在她那里过。她告诉四毛，过年本身小姐们大多都要回家，再加上年前一直停业着，现在歌厅就剩她和一个小姐了；而这个年她又不想回西街村。

四毛也很同情杨姐，然而他实在分身乏术，只能向杨姐讲明原因，说有时间就会去看她——但有时间四毛还是会先去玲姐那边的。

杨姐还有句话想给四毛讲，但想想还是没有讲；就是老赵临走时在她这里偷偷拿走了九千多块、近一万——发现柜里放得一万五只剩了五千三，杨美慧头一个念头就是内贼偷的，不是小姐临走时做的、就是老赵；因为贼要偷不会给你还剩的。杨姐不愿意、也不相信会是老赵，但这么多年没发生过小姐偷钱的事情，再说放钱的地方只老赵知道，也未有乱翻动的迹象。杨美慧就给老赵打了传呼，她说了遭贼的事情，问是不是老赵拿的，要不是他拿的，她就要报警了。谁知老赵竟一口承认了，说自己一是过年、二是有些地方要用钱，所以暂拿了些钱，忘了给杨姐说，等年后就给杨姐还。他最后说，美慧，额是忘了给你说，就是需要用那些钱，所以才拿得有整有零，要是偷，还不给你一下全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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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四毛是在宋援朝家过的。

王嘉丽在外地工作的儿子年三十中午才赶回家。

从半下午四毛就坐在厨房里小凳上一堆各样菜呀、带鱼草鱼啊在那里忙活。

王嘉丽、宋援朝两口子坐在客厅沙发里，陪儿子说着话，问长问短的；王嘉丽不是给儿子剥桔子，就是给他削苹果。

宋援朝还好些，隔一会儿还去厨房转一圈，让四毛歇歇、坐客厅喝点水吃水果；见四毛虽答应，但半天没过来，宋援朝还特意拿了个削好的苹果给四毛送到厨房里去。

到六点半，四毛将各类菜蔬、鱼肉都摘剪好了，又齐齐洗干净了；还将一堆的垃圾收拾了，下楼一趟倒了。

回来又按王嘉丽安排的，将包饺子的面和了。

这才坐到客厅里喝了一口水；宋援朝给他桔子、让他吃花生瓜子，说小刘你不要客气啊，到这儿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四毛就笑着抓了花生吃，说，局长额不客气，到这儿跟到自己家一样。

电视上现在喜气洋洋的却是连篇的广告，四毛就边吃着花生边听他们一家说话。

宋援朝的儿子跟了两人的优点，四毛觉得他长得挺帅的；跟了宋局长的个子、丽姨的长相，一派斯文相。四毛觉得他要不带眼镜会更好些——是他对戴眼镜的人对些偏见，可怪，对三虎他却一点也没那感觉。

王嘉丽两口子最关心儿子谈对象的事情，偏这方面却是儿子最不愿谈的；说了现在谈一个对象，简略说了对象的情况；有敷衍的意思、也有宽慰父母让他们不再操心的意思——免得好不容易每次回来一趟，都要过分关心地说县上哪个叔叔的女儿不错、哪个阿姨的女儿挺好，给他安排让他抽空见一见。

听儿子说现在已经有了对象，且给他是一个单位，王嘉丽两口子这心情更加舒畅——一般找对象，都是男方条件要高于女方；现在女方跟儿子是一个单位，这就是很好的了。

真是过年又闻这高兴事，心情能不舒畅吗。

七点过一点儿，王嘉丽招呼了四毛，到厨房开始做年夜饭。

四毛负责切及打下手，王嘉丽开始煎炒烹炸。做好一样，王嘉丽就端盘子到客厅放在暖气片架子上。她们家原先象这样的，都是用空碗将碟子扣起来保温，不免碗上沾了油花，到时要添多洗的；自有一次王嘉丽有事迟回，宋援朝发明了将饭放在暖气片架上保温的好方法，就改为这样的。

王嘉丽放完菜回到厨房，又夸四毛想得那个架子的方法好，既可放东西，还可保温饭菜。

四毛开玩笑地说，等峰哥将来有了娃，还可以在上面烤娃尿布；多干净。

听得王嘉丽又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她说，额将来才不看娃呢，到时大不了雇个保姆，就说是娃雇的，哪怕钱额出，干部的儿雇保姆又不是干部雇，没他谁说得啥了；额是做不了那琐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