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条件?”
四毛说:“这次来回路费额出、吃饭额请。”
“这、这咋行嘛!”卷毛在那边说。
“你再不同意额就不陪你去了。”四毛说。
“哎呀——那——好好好吧。”卷毛在那边无奈地说。
“那咱们明早八点在汽车站见面。”四毛笑着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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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四毛和卷毛两人坐车来到了西安。
路上卷毛不停说车费哪怕四毛出,中午的德发长饺子一定要自己请。
四毛说,你再这么不停啰嗦,额就下车拧尻子就回呀。
卷毛才闭嘴不说这话了。
四毛说,午饭虽然额请,但看时间。时间要来不及,额也就不请“德发长”了。
到西安城西下了车,在汽车站门口报摊买了张西安地图。地图上还没有添赛格电脑城,两人查了交通大学的位置,地图上标有乘车线路。
两人乘公交车来到了交通大学。
下了公交车,四下打量周围的高楼,没有什么大楼象电脑城的样子。
两人向过往的行人打听交大赛格电脑城,却没有人知道。
这四毛也理解,毕竟是个还未开业的场所。
这可怎么办?
找?连向东向西或向南都不知道。
不怕遇到困难,就怕遇见这无处下爪的难题。卷毛急得团团转。
四毛安慰卷毛,说,不要着急,办法总是有的,来,先抽根烟松松神——
其实他心里也无办法。
掏烟的时候他手碰到了袋里的小本,脑子里一下一亮。
他没有取烟而是掏出了通讯录,在上面查了一下,记得在上面抄了高翔的手机号,果然有——哎呀真的得感谢郑团结,给他打了传呼,通讯本还装在身上。
他马上和卷毛找公话。
找到后拨打了高翔的手机。
手机通着,但半天没人接。四毛心里着急,叫道,快接啊!快接啊!
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四毛:“高经理——”
电话那头传来高翔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哪位啊?”
四毛说了自己名字,提了之前在电子城两人的邂逅。
“啊,是小刘老板啊!”高翔在那边热情地道:“有什么事情啊?”
四毛说了情况,让高翔指一下去“赛格”的路。
高翔在电话里祥细地给四毛说了,最后说:“我现在在开车去宝鸡的路上,要不是我人不在西安,我一定开车带你过去并招待你。”
卷毛听不见电话里的内容,见四毛挂了电话,急切地问:“成了吗?”
四毛笑道:“成了。”
四毛带卷毛先往南走,边走边讲着方位。原来虽说叫交大赛格电脑城,却还离着有几里路,要先往南再往西。
本来想坐公交,公交站牌上只有站台名未有街名,本来就知之大概位置,索性走去。
感觉走了五六站路,到了与雁塔北路交叉的什字,折身又往北。
四毛道:“就在这条街上,不远了,注意瞅了啊。”
两人边走边张望。
忽然卷毛指向马路对面道:“哎,四毛,你看对面有那些工人在干活,会不会是那边啊?”
四毛向过望去,见对面一栋高楼前半空吊着两个工人正在那里忙活什么,煞是显眼;再细看那大楼,并无明显标志物,无明显标志的倒有可能就是。他叫声“咱们过”,向马路对面走去。
过去后见楼前还搭着脚手架,上面也站着好多工人。那吊在高处的两个工人正在装字,已装了一个大大的“电”字。
看他们都在高处,四毛没好意思扰,拍了下卷毛,向大楼内走去。
进了大楼,里面也是一派忙碌装修的景象。
四毛过去问几个正在给墙体进行装修的工人:“师傅,这楼以后是不是赛格电脑商城。”
一个工人回答道:“是啊!”
四毛走到他近前,向他发了一根烟;那工人双手持着电锤、还戴着手戴,欲摘手套接烟。四毛将烟递到了他嘴边,这工人就顺势噙了,四毛还给他点着了火。
“师傅忙得很么。”四毛说,问:“那大楼啥时候开业啊?”
“再别提了,当然忙得很!”这工人说:“本来两个月前就装修完工,结果各样原因,到现在还未收工,当然不怪我们;人家本来打算年底开业,现在推到了元旦,我们也是每天加班加点的干呢。”
“原来是这样,师傅辛苦了。”四毛说。道:“师傅那你先忙,不打扰你了!”
他向这工人招了下手。这工人用夹烟的手也向他摆了摆。
四毛和卷毛两人心中笃定,轻松地出了大楼。
出了门,扭身抬头看,却见上面第二个字已摆在了那里,正在固定。是个“脑”字。
却原来他们装字不是从左到右的顺序,而是从中间往两边装。四毛想。
“这下好了。”卷毛轻松地说:“都一点多了,咱该到‘德发长’米西米西了。”
“吃啥‘德发长’,”四毛说:“额还有事得到西北大学一趟,咱就到跟前寻个饭馆一吃就行了。”
“到西北大学有啥事?”卷毛问。
“额哥在那儿上学,额寻他有点儿事。”四毛说。
“你哥还是大学生?!”卷毛睁大了眼睛:“你这家伙,从来还没听你提起。”
“这有什么好说的。”四毛轻描淡写地说,其实心里骄傲满满。
四毛见附近有家岐山臊子面馆,就带卷毛走了进去。
两人要了干拌臊子面,又一人要了一瓶啤酒。面还没上来之前,先喝着啤酒、剥好了蒜。
饭吃完,四毛招手叫了老板结帐,卷毛却抢先付了钞。
四毛睁眼要急,卷毛却笑嘻嘻地说:“你这下爱翻脸不翻脸,大不了你拧尻子回咱县上。”
四毛听这话也笑了。他拿出了地图,两人趴桌上寻找着西北大学。
寻着了,在太白北路;两人查好了从他们所在雁塔北路到那里要乘的公交车。
转乘的公交车到了太白北路西北大学站下车。
在西北大学站下车,却不是它的大门前;只随便问了个路人,便指给他们大门的方位。
站在了“西大”的校门前,望着高高如政府大院般的校门,一股自豪感油然在四毛心里而生——额哥是大学生,就在这里上学。
进了偏门,有值班人员坐在桌后;他身后的门房上明显地写着“来客登记”。
四毛走过去,主动拿起桌上的圆珠笔,在登记本上填写了。来访人员上填了自己和卷毛的名字;来访事由里填了寻亲。
他放下笔,对值班人员说:“师傅,那我们进去了?”
“别急。”值班人说,他转过了登记本对着自己,先欣赏地说:“这字写得挺漂亮的嘛——”
四毛笑一笑。
值班人指着本子:“这可不行啊,这身份登记主要一栏还没有填写呢。有工作证填一下,没有工作证登记一下.身份证也可以。”
四毛不要说工作证,身份证也没有;他转向卷毛。
偏卷毛也没带。他说:“谁出门没事带个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