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中，卫封兮蜷缩在牢房一角沉沉睡着觉。

睡在最干净牢房里。

阿九溜过来的时候，一瞧见小主，便皱皱小鼻头，都这种时候了，小主怎么还能睡得香？

阿九避过牢头的耳目，推了推它家小主，道：“唉，起来啦，起来啦。”

卫封兮迷糊睁眼，揉揉眼睛，“唔？唔，天亮了吗？”

阿九鄙视道：“你怎么比我这只动物还悠哉？”

这下卫封兮回神了，但脑子还是有些混沌，说：“咦？你怎么进的来？”

阿九用了仿佛看到了智障的眼神看着卫封兮。

这回，卫封兮是彻底清醒了。

拍下脑袋，对了，阿九有化形之术，只能能化作烟进来了。

阿九晃晃脑袋，小狐狸毛哆了哆，说道：“你的话我已经带到，你男人也有话要我带给你。”

你男人······这话···卫封兮抓住要点，问：“什么话？”

“咳，咳，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告诉卫封兮，五马分尸之若已经实现，刚才的请求朕也同意，但是朕同样也不会饶过她！”

果然·········

卫封兮沉默。

阿九见此，迟疑地问：“你确定吗？你就那么不想活了吗？”

“想啊，怎么会不想，但是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什么啊？”

“身怀剧毒，随时死翘翘、仇也报了，然后失恋了、现在也快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阿九想了想，确实想不到，但这种悲伤，似乎从前很久很久很久的时候它好像也有过。

是什么呢？好像也是对生的不知所措。

——那就不想，反正迟早有一天会想到的。

它记得有人这样跟它说过。

它这样想到也这样跟卫封兮说了。

卫封兮静默。

阿九呆毛一动，意识到有人来了，马上化成云烟飘了出去。

牢门走来了，两名牢头和一位姑姑。

牢头打开锁，哼哼唧唧道：“出来啦，姑姑你也快点啊。”

“是的。”姑姑点头。

牢头鄙夷的看了一眼卫封兮，嗤了一声就走了。

自从卫相事一揭发，但凡心里还有点国怀的人，都会对卫府有关的人加以鄙夷。

卫封兮进来这里后，牢头就没有给她好脸色过。

卫封兮觉得正常，因为她也鄙夷着自己的身份。

卫子业的女儿。

“卫封兮，皇上有令，带你去送卫子业最后一程。”姑姑很不客气地说。

“好，但姑姑我想先洗漱一下可以吗？”

姑姑瞄了一眼卫封兮身上的囚衣和披散的长发，倨傲地道：“可以。”

卫封兮点头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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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大牢中，最深处，最幽黑的地方就是关押着卫子业和卫霸允的地方。

卫封兮来到的时候，他们正被牢头行私刑，鞭打撒盐，火刑都一起来。

折磨地不堪忍受。

打开牢门，卫封兮领着姑姑和两名端着酒的公公走了进去。

看他们狼狈趴伏在地上的样子，卫封兮真的想三声，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天！

“这只不过关了一天而已，就成了这样，看来我是来早了。”卫封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