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痕还未开口,马车便停了下来。
“王爷,到了。”安和说道。
“这些事,回府再说。”王府内一片寂静,可是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府内正王妃暴毙,这个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祝月容毕竟是当朝左相的嫡女,左相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十分震怒,势要君无痕给个说法,尽快找到凶手。
仵作来验过尸后证实祝月容是中毒而亡,经过查验,祝月容的午饭里竟然有砒霜。
庄婉烟一口咬定是顾晴瑶下毒害死了正王妃,且又偷了自己的东海珍珠,畏罪潜逃。
君无痕得到消息,这才从城外急忙赶回。
此时庄婉烟正在前厅等着君无痕,厅中竹夏已经跪着等了几个时辰。
君无痕领着顾晴瑶走进了前厅,庄婉烟急忙站了起来,叫了一声:“王爷。”
随后她又看到了跟在君无痕身后的顾晴瑶,片刻的惊愕过后眼神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
她看向君无痕:“王爷,顾晴瑶她趁着王爷不在王府之时胡作非为,不但偷了臣妾的东海珍珠,还杀了王妃娘娘,王爷一定要从重处置,以慰王妃娘娘的在天之灵!”
“先坐下吧,此事本王自有主张。”
顾晴瑶面露讽刺地看向庄婉烟:“众人都说侧王妃娘娘整日烧香拜佛,定是个心善之人,可是就算拜再多的佛,恶鬼就是恶鬼,永远成不了佛。”
“顾姑娘,本宫奉劝你最好乖乖认罪,仵作已经验过尸,王妃娘娘是被砒霜毒死,王府里面只有你才可能会有砒霜这样的毒药。”
“哈,”顾晴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翻了个白眼:“砒霜这种东西,在庐阳城到处都能买到,若是侧王妃娘娘非要把这个罪名安在我头上,是不是有些牵强?”
“平常人谁会去买砒霜?你是医女,成天在听雪阁内熬制药品,这里你最有嫌疑!”
“娘娘一口咬定是我,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没错,我的药箱里的确有砒霜,不过砒霜人人都可以买到,这样说来任何人都有嫌疑。”
她看看庄婉烟:“娘娘也一样。说起动机,娘娘比我更有嫌疑。”
庄婉烟表情震惊地指着她:“你这是污蔑本宫,本宫这几年来一直潜心向佛,府中任何人都知道本宫平日淡然无争,何来动机谋害王妃?”
她说着竟然抽泣起来。
这两年来的确都是祝月容找庄婉烟的麻烦,府中人尽皆知。
庄婉烟柔弱的样子让所有人看了都心有不忍,周围的婆子和丫鬟们都用怀疑而愤怒的眼神看向顾晴瑶。
“不用再在王妃之死这件事上争辩,本王当然知道谁是凶手。”
庄婉烟擦了擦眼泪,含着泪光的眼睛显得格外楚楚动人,抿了抿唇看向君无痕。
“王爷,妾身虽然不爱争抢,但绝对不允许外人随便污蔑。妾身在此先谢过王爷替妾身做主了。”
她侧过头,做出了擦眼泪的姿势,但却暗暗地看着顾晴瑶,眼中闪过得意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君无痕的眼神看向了站在庄婉烟身旁的阿云,厉声道:“阿云,你毒杀王妃,该当何罪!”
厅中众人都一脸惊诧地看向君无痕,阿云当即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奴婢冤枉啊!”阿云求助的眼神望向了庄婉烟。
庄婉烟也震惊不已,一时愣住了。
“王爷!”庄婉烟喊道:“不知王爷为何怪罪于阿云,这件事不是阿云做的!”
“哦?不是?不是她难道是你吗?”君无痕半眯着眼睛,看着庄婉烟,庄婉烟觉得这双眼睛似乎洞察一切,不禁一时失语。
“本王查过了庐阳所有的医馆,王府里的确有人买过砒霜。不止如此,还有前几天梅苑走火时发现的银草,都是阿云买的。虽然她扮了男装,还是被指认出来了。”
庄婉烟震惊地看着他,眼神开始剧烈地闪烁。
顾晴瑶也有些惊讶,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是你的陪嫁丫鬟,这些若不是她做的,难道是你指使的吗?”
这句话叫庄婉烟浑身一震。
“不!”阿云眼里闪烁着泪光:“王爷,这些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护主心切,以为刚来府上的顾姑娘对侧王妃有威胁,自作主张设计了梅苑走水,还有……还有王妃娘娘,也是奴婢毒杀,与侧王妃没有任何关系。”
庄婉烟看着阿云,颤抖着声音问道:“阿云,你为何……为何要这样……”
“奴婢罪该万死,请王爷莫要怪罪于侧王妃!”阿云说完这句话,便起身朝厅中的柱子狠狠撞去。
“嘭”的一声,鲜红的血溅得满地都是。
“阿云!”庄婉烟惊叫一声,朝躺在厅中的尸体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