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外,北泶军大肆攻城。云梯已经架好,密密麻麻的士兵正努力向上爬。城楼上,西岚兵张弓引弦,万箭齐发,誓要将北泶的进攻拒之门外。而城楼里侧,疯狂的百姓纷纷抢夺着西岚兵的武器,喧嚣声响成一片。
寒尽与父亲一同被押上了城楼。袁天抓住父亲,犀利的目光朝城内一扫,楼下百姓们立即禁声。
袁天镇定自若,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对着城中百姓,大声道:“继续啊?不是要造反吗?请!”
汹涌的人潮再次波动,袁天又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们,造反者,当如此人一般下场!”顿了顿,故意收紧了双手,寒知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个人是谁,我想大家一定很清楚吧!这就是你们昔日德高望重、爱民如子的寒太守。现在如何呢?他也不过是我的阶下囚。你们以为北泶军就在外面,不用怕了是吗?我提醒你们,不要忘了这城楼正是你们引以为豪的金汤城池。当初,用来这对付我们西岚人,哼,现在,你们北泶的军队同样不得进!很讽刺是不是?我还要提醒各位,刀枪无眼。不要以为北泶军就一定可以保住你们各自的小命,他们所保护的,只是这座城,也只有这座城!至于你们,在混乱中白白牺牲也无所谓吗?”
声如洪钟,下面的人潮开始不安。
袁天又道:“你们希望的是什么?不过是安居乐业而已。只要你们臣服于我西岚,我同样可以保你们安居乐业。如何?”
人潮略一迟疑,向后退去。
“大家……大家莫信他鬼话!”寒知年觉察到了人心的动摇,用尽全部力气喊道,“你们身上流的是北泶国的血,西岚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噗!”袁天加重了手上力道,寒知年又是心口一甜,再度喷出一口鲜血。
“寒知年,我是不是应该割掉你的舌头?”
寒知年冷笑:“寒某……已是将死之人,不劳大人……费心。”
“好个将死之人!”袁天神色一敛,又对楼下众人道,“这可如何是好?你们的太守誓死不从。”
“放开他!”楼下一人高喊,数人立即附和,人潮像被感染似的再次澎湃,喊声震天。情况出乎意料地有些失控。
城门,正一点点被北泶军打开。
袁天神色一暗,挥挥手,弓箭手立即瞄准了城下手无寸铁的百姓,与此同时,城中留守的士兵亦是举起了武器。眨眼工夫,箭矢尽数落下,人群中有人受伤,血流如注。如此一来,百姓们被彻底激怒。
寒知年对着袁天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哼,寒知年,你不用得意。”袁天右手成掌,直击寒知年左胸。只听“噗”的一声,筋骨俱碎。本就不堪重负的寒知年,踉跄向后倒去。
“父亲!”寒尽见状,挣脱抓住他的西岚兵,奋力向寒知年扑去。
“尽……”寒知年倏地倒在儿子怀里,三魂六魄已去了大半。只见他虚弱地笑笑,对寒尽道,“你的父亲,要死了……”
“不!不会的!父亲不会死的!”寒尽早已是泪流满面了。从父亲口里涌出的鲜血,怎么擦,也擦不完。
“不要哭……”
“是。寒尽不哭。寒尽再也不哭了,只求父亲不要死……”寒尽咬紧了唇,拼命收回行将掉落的泪珠。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忤逆父亲的意思。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父亲的呼吸越来越弱,却又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血溅到寒尽脸上,是凉的。
“父亲!”
父亲……停了呼吸……这……算是死了么?
“不!”巨大的悲哀瞬间撕毁了寒尽的意识,大滴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他大叫一声,向袁天扑去。
“找死!”袁天烦躁地抬脚踢向寒尽。寒尽中招,身子飞起来,从几十米高的城楼上一落而下。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