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二零八国道,距邙山墓园还有不到四公里……悍马,北京越野,两辆大排量轿车缓缓地行驶着,满目矮山、枯树、衰草的萧瑟景像,不远处一团苍翠的地方就是目的地了,后排驾车的徐承贵西装革履,发腊程亮,正侃侃而谈地给副驾上的老妈上着经济课程:
“”西方的金融界有三种人,银行家、投机者和骗子,妈。 您听说过希腊的债务危机吧,其实引起这些危机的不是经济滞胀也不是国内的养老金领取人,而是银行和投机基金,操纵者就是这三种人。比如希腊今年到期的牌照,墓园口子怀揣着藏宝图兜售的一位直勾勾地看着车来,侧身问同件:“是不是这车?”
“应该是吧,比这再好的车没有了。”另一位点点头。
说活着车更近了,问话者悄悄拿起电话拔着号贼头贼脑说了一句:“老康,肥羊来了…………”
今天的墓园比昨天倒更热闹了几分,不过藏宝目还真就卖不动了,前一天不少来的回去自个复印山寨的早出来了,一大清早叫卖的成了十块钱一张,现在已经降到,要是鬼钱也是外国鬼钱。”远处一位瞧着,好大的一张,明显不像当地流行的冥币,要那样的话肯定会印上个“冥府银行”的字样。
“给我……,给我……,谁抢老子的,老子跟他拼命啊…”
那几位满脸血色的民工不打了,改一致对外了,冲进哄抢的人群,能看到了着急地往手里抓着,胆小的给了,胆大的自己藏了。还有一位小心翼翼地拾起的那挖出来的盒子,此时又一位西装中年男指着拿盒子的民工叫着:
“喂喂,盒子我要了……,卖不卖?”
民工哥一楞,拿着盒子,呲着牙还带着血色,不知道该卖还是不该卖。”哟……,紫檀木的。给你两千怎么样。‘”
那买家很大方,一见民工不迭地点头,立马构着包数着钱,塞到民工手里,抱着盒子,得了宝贝一般,飞步跑着,上了车呜地驾车走人了。
“亏了亏了,肯定值老鼻子的钱了,那货是倒古董的。”一位喊着。
“就是,说不定值两万。”另一位凑热闹了。
还有几位在唆着民工:“拿了钱还不赶紧走吧,你挖墓园的东西卖,一会儿警察来抓速你。”
对呀?那民工梧着口袋里的钱,几个人相携着,分开人群,撒腿就跑了…结束了!当事者走了,又有人暗笑了,现场不少捡到便宜的拿着那来历不明的鬼钱小声哨咕着商量上了。
此时,徐家母子俩一行带六个随从刚刚扮着祭祝的家属进了进了墓园,整个撕打过程也全部看在眼里,不过更多的是觉得这些人可怜。另一方面呢,也被不知道出土的什么东西勾起的兴赴,远远地看着,那水蓝殷殷带着红印的东西在阳光下一耀,看着徐承贵浑身一得瑟,抽搐了……,债券,居然是债劵
“这不是古玩吧?”有一位秃瓢哥是来回耀着对着阳光看,明显看不出所以然来。
“应该值俩钱吧装这玩意的盒子都卖两干了,多少能值几个钱吧?”另一位斜眼哥也饶有兴致地看着。
“不认识呀,就古藉里也不能洋码字呀?”又一位小胡子也抢了一张,凑上来了。
终于把那位西装苹履的哥们吸引过来了,徐承贵凑了凑很客气地道着:“大哥,我看看,说不定我认识。”
那小胡子倒大方,直接递给徐承贵让鉴定,徐承贵手里搓了搓、对着阳光看了看,又摩姿了几下,心里犯疑,要是在家里倒有工具可以大致鉴定一下,可在这鬼地方光凭肉眼,还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感觉出纸张质量还可以,放下的时候,故作不知地摇摇头:“不值什么钱吧。”
“就知道你不认识,装什么内行呀,我回市里找人鉴定下……,”那小胡子折着塞进口袋里,明显地让徐承贵心里一抽,知道这些人是真蠢,肯定不认识法文,这可是脸,长相很凶悍的大汉,吓得这位紧张地问:“抢劫是不是?”
“不是…”另一位年青人分开人群上来,一举手:,”我要了,二百一张。全归我了……“”
很拽地来了句,回头看了看老妈,这宁错杀莫错过的道理很简单,要是假的,大不了赔点小钱,可要是真的,那可就赔大了,母子俩商议了一下,其实早有买回来的心思,反正又花不了几个钱。
“我出三百。”
“四百。,
“五百。,
“六百……,”
“七……,归你了。”
猥琐男胳膊一疼,是被大汉捏痛了,呲牙例嘴着不敢争辨了。懊丧地败退了。徐承贵得意了,数着一叠钱喊着:“好,六百……。六百一张,我全要……,好的,谢谢!给您钱……,”
这点小钱岂是红三代还在乎的,喜滋滋地收了若干张,不料再收时没有了,或者不是没有人,而是没人往外拿了,徐承贵楞了下,看看周围或高或矮、或圆、或扁、或三角的各式眼神铱在脏兮兮的脸上,都是帖然地看着自己,安全倒不必担忧,只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停了,到手的数数才收了七八张,这一停让徐承贵反倒紧张了,生怕收不回来了,追着一干老乡客气地问着:“谁还有,六百一道…只要有,价格好商量。”
“你给一千一张,我的就给你。”有位年纪不大的拉着怀里拉链,敢情学会惜售了。
另一位附合着:“要不你告诉我们是什么东西。值多少钱,我白送你一张。,
“拿来,一千一张“”
徐承贵一拉脸,宁出钱不出声了。那人接了两千,塞进兜里走了,又收回几张和…得,从一千涨到一千二、一千四、一千知…之后干脆出了墓园,徐承贵坐进悍马车上,暗箱操作,私下议价开收了,不过随身带着现金不多,这些人看着行情见涨,张口价格越来越高,不一会儿这一行人身上的全部现款凑了几万块便干净了,等到一位傻乎乎的乡下人也拿了一张来换钱时,徐承贵却是数不够钱了,只剩不到两千了,而这会的价格已经涨到两千五一张了……,有办法,徐承贵热情地拉着从来就不正眼瞧的乡下道:”老乡,没事,一会儿跟我去取,我多加二百。””那不成。你们城里人太鬼,别一会儿把我脐胡同揍一顿抢走昨办?,”乡下人警惕地道。
“至于么?几千块钱的东西……,那你说昨办?”徐承贵火了。
“那……,你那给我,我就给你换。”乡下人一指徐承贵手里的高扯黑梅手机,眼热地瞄上了,徐承贵二话不说,一掀机一拔卡。递给乡下人把债券换回来了……,这办法对路,没钱拿手机、手表换,换完手机,脱了身上那身价值不菲的阿玛尼西装又换了一张。衣服完了又有村里人要车上备胎换,据说这轮胎到收购站也能换俩钱……,那同来的随行也急了,拿不出现金来,学着少爷的办法象手机以物易物,只要老乡要,干脆扒个轮胎换一道…换着,换着手里越来越多的债券,换得徐少爷浑身发热,头上见汗,仿佛拾了生平最大的便宜一般。终于有人发现不对了,副驾上坐着的高继红数了数问着儿子:“承贵,不对呀?刚才没见围观的抢这么多呀?”
“啊!?”徐承贵回头一看,手里换回来的粗粗一数,早上百张了,猛地也省悟不对了,刚刚明明见得没哄抢多少张,而自己手里的何故出现这么多涅?一激灵,省得不对了,楞着说不上话来了……,傻了,坏啦,难道是假的?
徐承贵紧张地摩姿着一堆债券,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再看车窗外,几分钟的功夫,早溜得没几个人了…几十米外,兜售藏宝目的田园早看出形势不对了,躲在角落里电话通知着康医闹:“喂喂喂…老康,别再来换了……,露馅了,那有那么多被哄抢的……,再换要出事了啊。”
出事了,来不及了,远远地看着徐承贵跳下车心急火燎地叫着随从,肯定省得上当了,田园躲在角落里直偷笑,悄悄地拐了个弯溜了……,两个多少时后,徐中原才带着人到了现场,看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悍马只剩三个轮了,北京越野只剩俩了,俩辆车都是千斤顶顶着,六七个孔武剁悍的随从重头丧气地站着。
再看大侄,大衣、西装、手表、手机被剥了个干净,就剩一身毛衣了,好在还换了一堆债券,此时用脚趾头想恐怕也真不了,徐中原放在鼻子前闻闻,随手扔进车里哭笑不得地道:
“承贵,你好歹也是留过洋的,这债券还有油墨昧道,能是真的吗?”
“刁民……,刁民……,”徐承贵气急败坏的骂着,头脑发热了一下子,生怕被人买走,谁可知上了这么大的恶当,直拍着方向盘发泄。
此时才明白这些刁民为什么要轮胎了,换走你的手机和轮胎。你想追想报警都没办法,等有办法了,人家早跑远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救援的车辆没来,警车倒呼啸看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