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进来后,面色凝重的看着司霆堃,“boss,乔羽那小子就是不回国,说是m国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好,您看……”
“行了,让他留在那里解决他的风流债吧。也顺便让他把att那边的老家伙都铲除干净了。”司霆堃挥挥手冷冷的发令,面容沉静冰封,遥远看着现在的他,跟刚才抚摸照片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这样的司霆堃才是真正的他吗?有着深沉的城府,内敛稳重,却又心思敏锐,绝不拖泥带水!
她摇摇头,自己为何要想太多关于他的事情呢?就因为他刚才对着自己的照片露出那孩子般纯粹的笑容吗?骗人的……那都是他用来骗人的!他这样的人,心底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纯粹的感觉流露出来呢?
她慢慢的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也不知道司霆堃会不会来了兴趣再参观一下她的内室?
这时候,外面酷酷一句话引起了遥远的注意。
“boss,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乔羽那小子一直呆在国外呢?他要是回来的话,万一少奶奶知道您一直都是att的老伴的话,那不就知道您才是收购路氏的人了吗?”
酷酷的声音带着不解,遥远听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结成冰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司霆堃一瞪酷酷,眼神带着霜寒的冰封,酷酷缩缩脖子,知道自己多嘴了。
“boss,那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酷酷说着急忙就要转头走。
司霆堃却是叫住了他,“告诉乔羽,让他想办法让att那边的大股东写一份承认收购路氏的经过书,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起天堃之前就跟att有关系这句话!”
司霆堃吩咐完,旋即起身,将遥远的照片放回到桌子上,纵然还有不舍,他也知道自己该回天堃大厦了,这里是路氏,虽然就隔着几条马路,他也有这边办公室的钥匙,但是他只能每天早点过来看看遥远的办公室,感受一下她办公室内的气氛,却不能停留的太晚。
酷酷看到总裁的样子连连点头,心里却在隐隐担忧着,这纸中就有保不住火的一天吧。
酷酷走后,司霆堃视线移到门口。
倏忽,眼神一暗。
他方才记起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因为他进门的时候一直在想心事,也就忘了遥远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事实。难道有人来过?
蓦然响起自己刚才跟酷酷的对话,司霆堃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
他扭头看到一边内室的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脚底蹿升,迅速,蔓延全身……
他站在那里,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呼吸声,起伏之下,愈加的凌乱。
他的心,也跟着乱了……
如果里面的人是遥远的话,那么他刚刚跟酷酷说的话,她是不是都会听到?不!不会是遥远的,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出来呢?他在路家老宅盯着的人都说路家一辆车子都没开出来……
这时候,那虚掩的房门轻轻地、轻轻地从里面打开。一张苍白嘲讽的小脸缓缓扬起,映入他的眼底。
他的心,狠狠地缩成一团的感觉。
遥远凝视他,久久……在他动也不动的时候,她扬起手臂,毫毫不犹豫落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她的小手冰凉,落在他面颊上的感觉,冷得刺骨。他偏过头去,不看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att背后的大老板一直都是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收购路氏的人就是你……是不是?所以我当初去求你让你救救路氏,你无动于衷,因为一切根本就是你在背后操控……是不是?你跟那个乔羽是一伙的,你手机里面一直有他的名字,你不是因为收购att才认识他的!而乔羽一直就是att的法人代表!你手机里面的yu就是他……是不是??”
遥远声声质问司霆堃,她已经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但是越是清晰的串联,她心底的痛意也越加清晰。一切摆在眼前,她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周身像是坠进了冰窖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掏空了,抽去了全部的热气,浑身上下,冷冰冰的。站在那里,都使不上一丝力气。
她眼底带着嘲讽带着冷蔑的笑,像是冰锥瞬间扎进司霆堃眼底……一切,都被揭穿了……
“如果不是你,爸爸跟妈妈就不会急着赶回来,也不会让萨克有机可乘抓走了姐姐跟妈妈……你这个混蛋……混蛋……你一直骗我,不肯承认……是吗?如果不是我今天一个人来了这里……我还不知道你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司、霆、堃!”
遥远咬着牙,一字一顿喊出他的名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当她看到他对着自己的照片露出那种纯粹的笑容声,她心底竟然还可笑的触动了一分……可是现在,面对血淋淋的现实,她竟是打他的力气都没了。
刚刚那一巴掌,已经用尽了她的全力……现在的她,周身都是跌进冰天雪地中的麻木,不知为何,除了麻木,还有痛……
痛从何来?不是应该只有恨吗?这莫名的痛意……从何而来?
眼底聚集伤痛阴霾,四目交织,这一次,他该知……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想要解释,想要挽留,可是嘴巴张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那里,生生的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瞬间,先前所有构造的一切顷刻间崩塌的感觉,空前的压力压在他的肩头,沉甸甸的,连抬头凝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果真,一个谎言终有戳穿的一天……这是这天的到来,是否有些太早!他本还幻想着,他他们之间,还会有崭新的开始……
司霆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遥远办公室的,只知道遥远说了一句滚,他就慢慢的转头往后走,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到了停车场,发动车子,然后若游魂一样开着车子就这么冲到了停车场的护栏上,碰的一声,撞的虽然并不厉害,他也没受伤,可是他仍旧没回过神来,直到旁边的车子响起尖锐的报警声,然后是停车场的保安过来敲他的车窗,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出了车祸?
刚刚那一刻,他的思绪是空白的。
司霆堃走后,遥远将自己扔在内室的沙发上,久久没有动弹一下。姐姐说,今天是腊八,要喝腊八粥,明天是哥哥跟汤包的生日,汤包还说,过了年,他们要去找萨克清算总账,哥哥还说,他跟清白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种种种种,好乱呢……全都堆积在心头上,还有刚刚自己打在司霆堃脸上那响亮的一巴掌!黑暗中,她只听到自己清晰的呼吸声,其他什么都感知不到。直到外面办公室响起嘈杂的声音,她才发现,竟然已经九点了。
茫然的做起来,却是头重脚轻的感觉,眼底划过铮铮的血痕,突然响起姐姐给她的那本日记……爸爸的日记!她很想看,此时此刻,突然很想看!为什么司霆堃要收购陆氏,为什么收购了以后还要还给他们?这一切一切究竟是谁在布局?谁在受益?
她不想再做蒙在鼓里的那一个,她急于走出去现在这方压迫的空间,急于知道一个答案。
她抓起自己的包冲出了办公室,跟刚刚进门的遥上撞在了一起,却浑然不知。遥上喊她,她不答应,只感觉到她周身都散发出来莫名的冰冷气息。
遥上急忙给贺爵年拨过去电话,自己则是开车跟着遥远。
看着她在前面开车一路回了路家老宅,遥上感觉莫名其妙,这丫头,今天究竟怎么了?
遥远进了别墅,冲到了楼上,拉开自己的房门,静静地看着梳妆台那里。抽屉里是姐姐前些日子给她的爸爸的日记,放在那里一个多月了,她都没有打开过。姐姐说,爸爸的日记里面有关于司霆堃的一切,那时候,她只想等解决了萨克的事情再来慢慢的看这本日记,可是现在,她沉到谷底的心,急于知道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