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爵年正要给遥远整理下枕头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司霆堃却抬手制止了他。
“你这样一动她就醒了,让她多睡会,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司霆堃的话让贺爵年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司霆堃跟遥远才是同床共枕的人。
他咬着牙冷哼了一声,“你会这么在意遥远,就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让她一次次的给你出面解决了。”贺爵年虽是这么说,却没有动遥远。
司霆堃眼神一暗,这是他最大的痛脚,他不堪回首的过往永远是心底的一根刺。司霆堃站起来一走到床边,弯下腰,就着遥远睡觉的姿势将她的枕头转了九十度,她身子动了动,继续睡,竟然没醒。
“就算你们认识的比我久又如何?你有我了解她吗?我虽然夜夜笙歌,但是我了解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我承认,我是在用这些细节来弥补我曾经对她的漠视和伤害,但是我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况且,我跟遥远三年婚姻这是事实。
我自认我背后付出的不会比你少,但是我也做错了很多,只是,哪怕你跟遥远从她三岁开始就认识了,又如何?你从来没有想过,其实你根本不适合她!她对你最早就是迷恋和憧憬,因为你样样都强,在她心目中,什么事你都能解决,都可以跟你分享,可是你在意过她的想法和付出吗?
你那时候已经习惯了遥远的崇拜和依赖,你很清楚的一点是,你可以离开遥远,但是遥远不能离开你。所以,你当时下定了决心离开,你认定了,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你在遥远心目中已经生根发芽了,哪怕她生你的气,也不会彻底的忘记你,只要她还记着你,你就可以利用旧情牵绊她。这就是你的心思和目的!”
司霆堃说完,替遥远盖了盖被子。
遥远依旧睡得安稳,睡梦中,长睫如扇,眼睑下有淡淡的阴影,呼吸匀称安然。司霆堃真希望,她的睡颜能够永远这么安然踏实。
司霆堃的质疑让贺爵年呆愣了很久,这一直是潜藏他心底很深的认知,但他从来不会说出来,却没想到司霆堃可以如此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但是无论司霆堃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的!
十年后,当他归来,他会逐渐巩固自己在以前没有的一切,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遥远!他说过,为了遥远,他可以失去一切,用所有一切去赌一场,但是司霆堃不行,他若能放弃天堃的一切,当初就不会做出伤害遥远的事情了!
贺爵年转身去洗手间洗脸,冷水淋在脸上,他看着镜子里挂满水珠的面容,心底,蓦然慌了一下,总觉得今天会出什么事。
而天亮之后,很少阴天的y国,竟是不见太阳,天空还飘下毛毛细雨,阴霾天气,雾蒙蒙的,让起床后的遥远,一颗心也跟着莫名低落了很多。
她依靠在窗前,看着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心情阴郁憋闷。
贺爵年见此,一直在跟她不停地说话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遥远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明显的心不在焉。
司霆堃刚刚出去接他的手下了,贺爵年的人也打来电话说找到了萨克手下的行踪,正在跟踪他们。
这时候,原本寂静的街道上突然冲过来两队重装警察,警察全都穿着避弹衣,全副武装,遥远让贺爵年到窗口来看,贺爵年也是很奇怪,警察竟然是包围了他们所住的这家酒店。
遥远跟贺爵年有些慌了,这样的话,他们不就出不去了?
贺爵年抓过一旁的衣服,还有遥远的包,拉着她的手就出了门。
“我们先出去再说,只怕晚了的话,想出去就难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来了这么多警察!”
贺爵年说着已经带着遥远到了电梯口,他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没有信号,看来是出了大事,连这一块的手机信号都被警方屏蔽了。
贺爵年摁着电梯的开关,好不容易等着电梯门打开了,他突然想到地图没带。
“在这里等我,我回房拿地图。”他小心的叮嘱遥远。不过是十米的聚距离,他却几乎是飞奔着回了房间,抓起地图他连口气都来不喘,飞快的跑回电梯口。
只是才刚刚走到电梯口那里,他就傻眼了,遥远呢?前后不过半分钟的事?她人呢??
贺爵年慌了,抓出手机来看,依旧是没有信号,他找遍了整个楼层都没有遥远的踪迹?难道她等不及下去了?再一看电梯,停在四楼,他刚刚走到时候电梯就在四楼没动!
不会的??
贺爵年急忙跑下楼,警察已经封锁了这座大厦,他的人已经到了,饺子带着兄弟们焦急的等在外面却不能进来,看到贺爵年出来了,急忙朝他挥手。
“饺子,看到遥远了吗?”贺爵年看着,饺子一愣,遥远?
“没有啊,老大,我们也刚刚来!”饺子连连摇头。贺爵年见此,更加慌了!
他什么也不说扭头就返回酒店大堂,先到了他们的楼层细细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这时候,酒店的住户已经被警察要求全都出来,原来是警察接到报案,有一个极度危险的精神病患者,还是瘾君子藏在这坐酒店里面,这个瘾君子已经伤了好几个人了,所以警察不得已才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抓人了。
贺爵年一听,心提到嗓子了,遥远那么柔柔弱弱的样子,要是碰到这个瘾君子神经病的话,她根本不是对手!
贺爵年懊恼的都快抓光自己的头发了!不就是半分钟的时间,遥远就不见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拉着她回去拿地图呢??真是该死!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不一会,贺爵年的手下买通警察冲了进来,毕竟饺子跟贺爵年在这里混了这么长时间,跟这里的警方也很熟悉,打过招呼之后,就跟贺爵年在酒店里面天翻地覆的找人。
走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是遥远,而酒店已经空了,那个极度危险的瘾君子还没有消息,这让贺爵年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这时候,馄饨开着车一路狂奔的过来,他给贺爵年和饺子打电话,都是打不通,馄饨没办法亲自来了。
原来是有遥下妈妈的消息了,不过,听馄饨的意思说,情况不太好,可能要出事。
贺爵年简直头大了,这边遥远还没找到,那边遥远妈妈情况又不好,贺爵年最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亲自带着馄饨去营救遥远的妈妈,留下饺子继续找人。
警察一直没有解除这里的封锁,贺爵年留在这里反倒是联系不到外面的人,还不如先出去救人,毕竟遥远妈妈那边的情况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反正酒店在这里不会跑!而且还有这么多警察在这里。
上了车后,贺爵年犹豫了一下给司霆堃打过去,想问问他那边的情况,可是司霆堃的电话也没有信号,贺爵年又没有他手下的电话,一时有些抓瞎。
在路上的时候,馄饨详细汇报了他们调查的结果。
整个密西西镇并不大,如果开着车子绕一圈的话,也就是两三个小时,混沌来的时候是昨天半夜,他跟兄弟们乔装打扮之后,开了几辆破烂的车子在街头任意的兜风转悠,在密西西镇有很多妓女晚上出来揽客,她们坐不起好车子,都是坐这种除了喇叭哪里都响的破车穿梭在各个酒店或者公寓。
所以馄饨和手下开着这种车子乱转,并没有引起警察和萨克手下的怀疑。他们转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发现了诡异。来之前,贺爵年已经将萨克的几大手下的照片给了他们,馄饨看的时候就在骂着,这些老外怎么都长着一个模样,要不是身上的纹身不一样,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好在从一家小酒店出来的一个脖子上带着箭头纹身的粗狂男人引起了馄饨的注意,他让手下分散跟踪,终于是发现他进了一家刚刚装修好的公寓。
馄饨不敢掉以轻心,一边给贺爵年打电话,一边盯紧了公寓的出入口。可是贺爵年的电话昨晚还能打通,天亮之后就打不通了,他在那里等了不到小时,突然看到萨克的那个手下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紧跟着过了十五分钟又带回一个走路都走不稳的老头,馄饨拍了那老头的照片,让手下找警察内部的人去调查,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那老头是密西西镇有名的黑市医生,专门给一些受了枪伤刀伤的人做地下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