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遥远眼睑下浓浓的阴影,就知道她这些日子都没睡好,好在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在屋内点了熏香,让她现在可以睡得好一点。
遥远房间内的一切摆设,所有东西都是他准备的,虽然他没有告诉过遥远,但却一直默默准备了很多。熏香也是他三年前买的,还差几天就过期了,却是一次都没打开用过,本来,这里应该是他跟遥远的爱巢,现在却搞得好像偷偷摸摸一样。
司霆堃正想着,遥远的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司霆堃一看是贺爵年的电话,想也没想的就给挂了。
不一会,进来一条短信,是贺爵年的,只有一句话,“宝贝,睡了吗?不想接电话?”
司霆堃冷冷的看完了,咬着牙,笨拙的发了条短信回去,“睡了!而且有帅哥陪着,睡的很香甜。”
他说完,挑了下眉毛,却是牵动了自己脸上被遥远挠伤的痕迹,旋即又恶狠狠地瞪了睡的没心没肺的遥远一眼,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你别打扰我了!”
然后点击发送,他将手机扔在一边,回身用手指点着遥远的鼻尖,心底却在腹诽,发短信这么幼稚的举动只有那些学生才会做!贺爵年真够无聊的!
遥远的手机就此安静了一夜,电话那头本来是被瑟琳娜的事情烦躁的脾气暴躁的贺爵年,看到遥远如此调侃意味的短信,愣了下,虽然觉得不像是遥远的作风,可心情却莫名好了起来,毕竟,遥远能跟他开玩笑了,这证明她心情好了很多。
贺爵年收起电话,厌恶的看了眼病房里面披头散发像个女鬼的瑟琳娜,转身下楼,坐车去了于万年办公室。
铲除司霆堃,乃至天堃财团,已经是当务之急的事情了。
他不能任由司霆堃继续介入他跟遥远之间,他必须将司霆堃和天堃财团连根拔起,永绝后患,哪怕用尽任何手段!
早上六点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遥远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司霆堃这一夜都没睡,一直搂着遥远,她睡得也不安稳,一夜说了好几次梦话,一双小手也时不时的挥舞在半空中,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想是上一次绑架留下的后遗症,那次事情带给她的阴影太大,她还没完全忘记。
司霆堃见此更是不敢睡了,抱着她,守护了一夜。清晨的时候,她睡得安稳了很多,他刚想要眯一会,短信就来了。
是贺爵年发来的短信,还配了一张彩信照片,是他坐在车里的照片,后面加了一句,我五分钟后就到,等我宝贝。
司霆堃恶心的瞪着贺爵年神情疲惫却绽放一抹笑容的照片,看了一会,然后又看看睡得没心没肺的遥远,黑瞳一暗,眼底是一抹恶作剧的光芒闪过。
他拉低了遥远的被子,将她的上衣拉下来一点,露出一点肩膀,然后将自己的脑袋贴在遥远面颊上,鼻尖轻柔的蹭着她的面颊,唇瓣几乎贴在她的粉唇上,然后拿起手机摁下了自拍,啪嗒一声,他反过来一看,照片效果效果不错,直接发送彩信给了贺爵年。
发送成功后,直接将遥远的电话关机。
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遥远,他眼神不舍的停留在她的面颊上,巴掌大的小脸似乎又瘦了一圈,这些日子她遭受的打击是一波紧跟着一波,而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轻轻地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修长的身躯挡在遥远面前,他本想着自己会是她的保护神,如今却让她时时刻刻都只想着逃避逃避,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但愿将来,遥远能给他机会解释清楚。
他整理好衣服,预计贺爵年在收到那张彩信后,本来五分钟的路程,现在三分钟就能回来了。
他不能耽误下去,今天还要开重要的股东会议,是有关于路氏的,到时候,遥上,遥远都要出席,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让遥远留在他身边工作。
他从后门离开,车里也停在后面的停车场。
一分钟后,贺爵年的车子几乎是冲进别墅大门的。他修长的身子冷风扫过一般蹬蹬蹬上了二楼,打来卧室的门,看到床上只有遥远一个人睡得香甜,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将遥远从床上提了起来。
遥远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这一晚上总是在做噩梦,每当她感觉到有人来抓她的时候,就会有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地拥着她,跟她说不怕,不会有事的。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司霆堃的,但是遥远总觉得司霆堃说不出那么温柔的语气。
她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的安稳下来,冷不丁的身子一腾空像是被人揪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挥动双手,对着面前的人又抓又挠,像只爪子锋利的小猫儿。
贺爵年头发被她抓的乱糟糟的,配上他充血疲惫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可怕。
“遥远!刚才你跟谁在一起??说!”贺爵年抓着遥远肩膀,直接将她从床上抱了下来,他在遥远耳边疯狂的吼着,声音几乎能穿透云雾一般,让遥远顿时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贺爵年凌乱的发丝,以及憔悴的容颜,她眨眨眼睛,还是醉意朦胧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我一直一个人睡的……什么事情?”遥远醒来后,压根就忘了司霆堃昨夜的存在。她这些日子受了太多惊吓,昨晚上一开始被司霆堃吓到了,如今醒来,看到贺爵年来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昨天的事情。
“一直是你一个人?”贺爵年皱眉,神情很冷,似乎能冻结空气一般。他看着遥远,心剧烈的颤抖着。
遥远揉揉眼睛,点点头,混沌的大脑一点点的清晰起来,她似乎是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却一时回不过神来。
贺爵年此时胸膛剧烈起伏着,遥远就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他却似乎是嗅到了别的男人的味道,这味道嫉妒的他想发疯。
“遥远,刚刚那里……只有你吗??”他一字一顿,指着明显压出两道痕迹的大床,枕头也是凌乱的,被子都铺开了,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睡觉造成的景象。
遥远回头一看,突然脑袋轰的一下,昨天……晚上……她拼命地摇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小脸顿时苍白无光,嘴巴张了张,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还有别人??”贺爵年在她耳边吼着,那声音瞬间穿透耳膜,击穿她心底。
她转过身,不知如何面对贺爵年,却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贺爵年的心啪嗒一下跌在地上,碎的清晰刺耳。
他掏出手机,将短信那页举到遥远面前,“这条短信是你发的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的可怕,像是隐藏了无限的阴郁在其中。
遥远读着那条陌生的短信,摇摇头,紧跟着下面一条彩信,一张照片清晰的映入眼帘。让她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
照片是她窝在司霆堃怀里,安然的睡着,司霆堃举着手机对着摄像头的眼神明亮如星辰,神情带着淡淡的疲惫,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如果不是这熟悉的容颜,遥远简直不敢相信能搞出如此恶作剧来,会是司霆堃的作风。
她小脸毫无血色,显然,照片和短信都是司霆堃趁她睡着的时候发送的,她真是该死,为什么睡着了呢!
他急忙抓过自己的手机,开机,看了下信箱,这两条短信果真是从她手机里面发送出去的。她不禁有些迷惑了。抬头看到贺爵年眼底浓浓的失望和痛苦,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司霆堃呢?他这条彩信是五分钟前发给我的,他现在在哪里?”贺爵年咬着牙看向遥远,扫视房间,除了遥远,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遥远摇摇头,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司霆堃昨晚确实来了,可是这么早又不声不响的走了,她也解释不清楚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还记得昨晚司霆堃跟她说了很多,其中不乏威胁她的话,他说,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我绝对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有任何关系,你身上留下他的痕迹已经是我容忍的极限了,如果你的身体再给了别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