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贺爵年及时伸出手臂,拦住了遥远。
遥远呼吸一紧,想说什么,却见贺爵年已经带着她朝停车场走去了。
司霆堃站在原地,从怀中掏出雪茄轻轻点上,腾腾升起的烟雾被风吹散,他微眯着寒瞳,看向离去的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
今天,遥远似乎对贺爵年有了逃避?
司霆堃因为自己心底有了这个想法而莫名一怔,深谙的眼底隐了一抹精光。
黑瞳闪烁之间,司霆堃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踉踉跄跄的从拐角走出来。那抹狼狈的身影走近了,赫然竟是瑟琳娜。
“司霆堃,我们谈笔交易。”瑟琳娜擦干眼角的泪痕,声音阴郁沙哑,眼底闪着幽幽的寒光,带着丝丝狠戾崩溃,像是两团鬼魅的暗火。
司霆堃冷睨着瑟琳娜,眼底的冷蔑幽幽暗暗,让瑟琳娜无端觉得周身发寒。
他没说什么,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过去。
“司霆堃,你要路遥远,我要贺爵年,难道这不是一桩好买卖吗?你是一个生意人,这桩买卖绝对是你想要的结果!”瑟琳娜紧追上前,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司霆堃还能跟谁合作!司霆堃的能力完全能撼动贺爵年的疯狂!
司霆堃则是径直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车锁自动感应打开,他一只手随意的拉着车门,却见瑟琳娜已经先他一步,摁住了车门把手。
“我知道贺爵年在美国的一切,只要你肯帮我,我告诉你那一切,绝对可以让你抢回路遥远!”瑟琳娜急切的开口,脸上是青一块红一块,因为刚才痛哭过,所以整张脸都哭花了,看起来像个跳梁小丑有。
司霆堃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站在那里,仿佛瑟琳娜说出的筹码还不够分量。他一向习惯慢慢消磨对手,等她将自己的底牌全都亮出来,他再出手!
瑟琳娜心中却只有一个目的,得到贺爵年!只要能得到他,她可以不惜任何一切代价!
司霆堃悠闲地看着她,终是很平静的开口,“既然你有贺爵年的秘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遥远?”他问着,语气带着一股冷蔑。
瑟琳娜眼底浮现一丝嫉恨,她咬着牙说道,“如果贺爵年知道是我告诉的路遥远,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但是你不同,你可以说是自己查到的,而且,我需要你帮我促成我跟贺爵年在一起!”
瑟琳娜说完期待的的看着司霆堃。
“于万年不能帮你吗?”司霆堃微微皱着眉头,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子寒气。
瑟琳娜觉察到司霆堃似乎是转变了态度,忙不迭的开口说着,“有些事情他不方便露面的,况且他也不会帮我跟贺爵年在一起的。你跟路遥远是夫妻,这对于你来说有益无害,只有你……”
“行了!你等我电话吧!”不等瑟琳娜说完,司霆堃便不耐的摆摆手,神情依旧是一贯的深沉稳重,不带任何情绪的波动。
瑟琳娜心下一紧,并不准备就此放弃。她紧紧地抓着司霆堃的袖子,带着点哀求的意味。
“司霆堃,你一定要考虑我说的话,如果没有我知道的这些秘密,你是绝对抢不回路遥远的。”
司霆堃听了瑟琳娜的话,厌恶的挣出自己的衣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旋即冷冷的甩上了车门。
瑟琳娜咬着牙站在那里,脸色发青。她已经不顾尊严跟身份如此的恳求司霆堃,他竟然没跟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要围着路遥远转。
哪怕过了十年,司霆堃的心依旧如此!他明明就是一个阴狠毒辣的魔鬼,却还在路遥远面前扮演昔日专宠呵护的神情,为什么他可以在路遥远面前收敛他的嗜血疯狂??为什么她就要承受他的无情无义!
这不公平!
宝蓝色的玛莎拉蒂划出一道炫目的弧线,迅速消失在瑟琳娜眼前。她瞪着一双如鬼魅的眼睛,失焦的眸子满是疯狂的恨意。
遥远是一个人去的医院,她坚决要求自己打车走了,没跟贺爵年一起。
她在出租车上,这一路上总是会想起面对瑟琳娜时候的贺爵年,像是一个魔鬼一般阴沉狠戾,让她的心迷惑之中,竟是有一分逃避。那样的贺爵年,会不会有朝一日也暴露在她的面前。
进了医院大门,她又有些逃避的冲进了电梯,竟然直接上了五楼。
她方才发觉自己一时走神去了萧焱的病房。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了一下,正要走,里面却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打砸东西的声音。
遥远吓了一跳,以为萧焱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了,急忙推门进去。
嗖的一下,一个白色的枕头直接冲着遥远面颊飞过来,碰的一下砸在她的脸上。
她捂着酸酸的鼻子,下一刻,便觉得人影一闪,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飘过来一般,到了她的身前,直接抱住了她。
“遥远,我害怕……我的腿没有感觉了……我把东西都扔在腿上,它还是没有知觉……”
萧焱紧紧地抱着她,大手箍住她的后背,下巴紧紧地抵在她的肩窝上,棱角分明的下巴刺得遥远肩膀很痛,萧焱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下巴上,遥远痛的低呼,抬头想要看萧焱的表情,却被他摁住了脑袋。
“别看我,我是一个废人了……我都站不起来了……”萧焱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丝丝惊慌逃避。
遥远愣了下,看向他的腿,除了上面撒了些水以及裤子褶皱了一些外,他的腿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萧焱……你怎么了?别这样!你的腿没事的!”遥远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奈何如何也无法撼动他。
萧焱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的传来,“不是的,我又有那种感觉了,双腿没有知觉了……站不起来了,你现在看到的都是你的幻觉……我的腿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萧焱无助的摇着头,湛蓝色的眸子早已失去了焦点,空空的,像是无底深渊一般。
遥远呼吸一紧,她记起那个医生的话,萧焱曾经有严重的抑郁症?难道他现在就是??他说她现在的是幻觉,其实是他自己在幻想曾经发生的事情。
“遥远,你抱着我,抱着我……我站不住了……”萧焱的声音愈发的低沉沙哑,还带着一丝颤抖。
遥远却在此刻觉得后背一紧,身子竟是竟是被人强行从后面拽离了萧焱的怀抱。
萧焱的胳膊拽的她手臂很痛,偏偏后面那只大手无论如何也不松开,僵持之下,遥远痛呼一声,还是身前的萧焱失神的松开手,她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撞进了身后贺爵年的怀中。
“遥远……跟我走。”贺爵年拉着遥远,根本不看萧焱。
遥远还没回过身来,人已经被贺爵年拽到了安全通道那里。
她本能的跳开,远离贺爵年。
贺爵年却是向前一步,直接将遥远拥入怀中。俊逸的容颜隐了一分若隐若现的阴郁。他不允许遥远对他有任何逃避或者怀疑,他好不容易才让遥远接受了他的求婚戒指,他是不允许他跟遥远之间有任何瑕疵或者可能出现的裂痕的。
刚才他一直跟在遥远身后,看到萧焱抱着她,他也想过是萧焱的抑郁症发作了,但他绝对无法接受,萧焱抱着遥远。
“遥远,对不起,我今天在那里不是不理你,而是有话要跟瑟琳娜说,所以……”贺爵年在遥远耳边温柔的说着对不起,像个绅士,更像个将她捧在手掌心里的温柔男人。
如果不是今天中午亲眼所见,遥远绝对不会相信,酒店安全通道那里的人也是贺爵年。
她鼓起勇气,抬头迎上贺爵年,她对于自己的生活总是选择逃避,这一次,她不能再漠视自己看到的一切,她要跟贺爵年谈开。
“我知道你要跟瑟琳娜说话,我还听到了你们谈话的内容,还有你当时对待瑟琳娜的模样,很可怕。”遥远说完,定定的看着她,黑瞳闪烁的明亮光芒,一瞬照进贺爵年阴郁冰封的眼底,让他觉得自己在遥远这般纯净清澈眸光注视之中,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