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心底却是止不住的冷笑,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幼稚,但是大人往往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怪异的心理。
包扎完毕之后,遥远垂下的眼睑隐了一分心事重重。
刚才的调查一点收获都没有,不知道是司霆堃太小心了,还是沈千仓空口说白话。她现在也拿不准主意。
“遥远,今晚……留下来吃饭吗?”司霆堃试探的开口,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遥远要来这里的目的,以及心思。
他现在很想跟遥远好好地谈一谈,但是遥远一直在逃避他,确切的说是根本就不信任他。
遥远听了司霆堃的话,愣了下,旋即摇摇头,“我晚上约了贺爵年在遥墅见面,我一会自己回去行了,你公司也有很多事情忙吧。”
遥远说完,站起身,将箱子放进去,拉来的床头柜里,有一根褐色的绳子,遥远心弦一颤,不知怎的,那医药箱就掉在了地上。
“遥远……”司霆堃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也看到了那根绳子。绳子是他新婚之夜的时候就拿出来的,本来是想吓吓遥远,跟她开个玩笑的,谁知道她没有任何反抗,什么都没说,任由他绑着,也不看他,也不开口,司霆堃的心当时便迅速沉入谷底,他只当,遥远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过贺爵年。
思绪被生拉硬拽回来,司霆堃眉头皱的紧紧地,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先走了。”遥远捡起医药箱,转身就要走。
司霆堃想也没想的拉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司霆堃紧紧地抓着遥远的手,怎么也不舍得放她走。
“我现在又不想说了,行不行?”遥远甩开他的手,并没有解释原因。
“明天中午我会去你的公司找你,在你办公室里面谈。”她说完,转身大步的往回走。
司霆堃跳起来从后抱住遥远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你想说什么?是离婚的事情吗?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司霆堃的心怕极了,他很清楚就算遥远想跟他离婚,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离掉的,豪门之中,争产跟婚姻的官司,动辄打个三五年才会有个结果,所以,他有办法拖延下去。
他害怕的只是,遥远一心想着就要离婚,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他了。
他说的话她不屑一顾,他的解释她根本不爱听,那么他还能怎么办?难道还是跟以前一样,用强的手段留住她?
“我都说了明天去你办公室跟你谈了?你听不懂的话我明天可以不去!你现在松开手,别逼我在这里跟你撕破脸!”
遥远说完,抬脚踢在司霆堃的小腿上。他闷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遥远。
遥远现在跟他说话的态度跟语气,不就是他以前渴望的那种吗?她会发怒,会冲他发脾气,而不是事事都逆来顺受,他说什么都点头,甚至他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诚惶诚恐紧张的应对着。
可是眼前的遥远又是陌生的……她会发火,会如此态度对他说话,是真的不在意他了,是吗?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能拒绝你吗?还是你当我还是以前的路遥远?”遥远瞪着他,美瞳闪烁清冷的流光。
司霆堃摇摇头,苦笑着开口,“不是的,我喜欢现在的你,但却舍不得松开手。遥远,真的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了吗?”
“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遥远蹙眉,转身拉开壁橱,找出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手间换上。
洗手间的镜子已经被热气熏蒸的朦胧模糊,遥远看不到自己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景象,就像她现在看不到自己的将来一般。
她将自己换下的衣服整理起来,正准备出去,却突然发现浴盆里面有几个熟悉的东西。
是她以前沐浴的时候喜欢放着的小鸭子,其中那只断头的,还被大力胶重新黏贴好了,虽然脖子那里能看出一点胶水来。
遥远愣愣的看着,这是谁做的?司霆堃吗?他会做这种事情?
“遥远,你是不是不舒服?”门外响起司霆堃的声音,他见遥远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还以为她在里面晕倒了。
“我没事。”遥远冷冷的开口,将断头的小鸭子卷在自己的衣服里面。
拉开洗手间的门的时候,司霆堃正有些焦灼的看着她。
“没事吧?”他问着,看到遥远抱着换下的衣服出来了,却眼尖的看到衣服里面夹着的绿色小鸭子。
“你要把这个带走?”他喊着,伸手就来抢。
“这是我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带走?当初摔坏它的人是你,现在莫名粘起来的也是你,我的东西我就要带走!你别拦我!省的传出去让人笑话死!”遥远抱紧了自己的衣服,擦着司霆堃的身子就走过去。
“那个东西是我亲手粘起来的。”司霆堃在遥远背后低声说着。
“那又怎样?你以为破碎的东西重新粘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吗?你别自欺欺人了。”遥远说完,毫无留恋的抬腿就走。
司霆堃愣在那里,脑海里全是遥远最后那句话,你以为破碎的东西重新粘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吗?你别自欺欺人了。
他在自欺欺人吗?
他站在窗口,看着遥远小小的身子挺直了脊背快速穿过草地,走出别墅大门,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深不见底一般,却又带着撕扯心扉的疼痛。
遥远回了遥墅,天还没黑,但是贺爵年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旁边还有神情怪异的遥上。
“你跟司霆堃去了哪里?”贺爵年不等遥远坐下,便冷不丁的开口。
遥上愣了下,也问着遥远,“司霆堃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遥远摇摇头,拉起贺爵年的手,“我们去楼上谈吧。”
“嗯。”贺爵年点点头,他现在心情再怎么沉重和激动,也不能大吼大叫的吓到了遥远。
看着二人并肩走上二楼的背影,遥上沉着脸,视线落在桌子上的一叠文件上,萧焱刚才来电话说,收购路氏的人明天会有动作,他也这么认为的,已经停了这么多天了,明天是周一,势必会有新的动作的。
可是眼下,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了,难道真的要靠贺爵年那边跟于万年的合作来拯救路氏吗?于万年那个人太阴了,而且现在墅野新区一号楼爆炸的事情还没有个最终的认定,贸然跟于万年合作,其实是很危险的。
遥远跟贺爵年到了楼上,立刻关上房门,刚刚回过头来,就被贺爵年抱住了,直接倒在了床上。
“啊!”遥远低呼一声,只觉得贺爵年健硕的身体已经快速压了下来,他高挺的鼻子在她耳边嗅着气息,“你洗过澡?”他敏锐的发现不对劲来,还有就是遥远的衣服也换了。
“在司家别墅换的。”
“什么??”遥远的实话实说招来贺爵年愤怒的吼声。
“你听我说完。”遥远见贺爵年要走,急忙拽住他的胳膊,这一下用力太猛,竟是将贺爵年拽到了她的身上。
贺爵年此时堵着一口气,哪肯留下来,正要起身,却见遥远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就势挂在他的身上。
“我接到沈千仓的电话,他说知道背后收购路氏的att公司是司霆堃的产业,我想回去看看,有什么线索。”遥远飞快的说完,就怕贺爵年拂袖而去。
“你知道的,我不敢告诉哥哥,那会牵扯出清白,清白的事情哥哥并不知道。”遥远说完,觉察出贺爵年不再挣扎了,她慢慢抬起头来,迎上他黑湛湛的眸子。
贺爵年皱着眉头,神色很冷,那眉宇之间恨不得夹死几只苍蝇。
“那也不用洗澡换衣服啊!那个禽兽以前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忘了吗?我是怕他兽性大发欺负你,你知道吗?你还关机??你!”
“唔!”贺爵年的话还没说完,遥远已经叹口气,微微仰起头,附上双唇。
柔软的唇瓣轻柔的落在他有些干燥的唇上,他瞪大了眼睛,下一刻,便是狂热的回吻着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