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杨飞茹的鼻子,笑着说,“杨飞茹,你该知道,所有小三都要走这么一个流程的,就是被大老婆甩巴掌,泼咖啡。这是个必定的程序,谁叫你是做小三的呢!这就跟做小姐的要被客人讨价还价一样!别人都打了,如果我不打的话,那只能说明我把你当做小姐看了,你愿意我这么看你吗?虽然本质上你就是个鸡!对了,下次见了我小心点,你还欠我一杯咖啡!”
遥远说完优雅的转身,回头看着一脸玩味的萧焱。
“小焱子,跟上。”她微微一笑,笑容优雅迷人,举止从容大气。
萧焱迎上她的眼神,一瞬,视线隐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怒。不是因为她叫他小焱子,而是她眼中的泪。
她的眼红红的,想哭吗?
为了司霆堃?而司霆堃此时却是呆愣的看着遥远,他不相信,那番犀利恶毒的话会是遥远能说出来的!
萧焱冷笑,跟上遥远。即将上电梯的时候,萧焱冷眼看着身后的徐辉,电梯门即将合上的一刻,萧焱很不客气的将徐辉踹出了电梯。
徐辉摔了个狗啃泥,回头骂了一声,急忙打电话给楼下的保镖守住电梯。
此时,电梯匀速下降,电梯内只有眼眶发红的遥远跟一脸桀骜不羁神情的萧焱。
萧焱狠狠地瞪着遥远。
遥远抬头无辜的看着他,她明明有聪明过人的头脑,又懂得审时度势,可在解决完一些棘手问题后,她就是会露出这种让人找架不住的无辜眼神。
大大的眼睛轻轻地眨着,她身子挺直,安静的站在那里,面对萧焱的怒视,她没有任何反应,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终是,萧焱皱了下眉头,嘴角抽一动了一下,到了嘴边的狠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原来,他不是无坚不摧!他受不了她这般打了人还一脸无辜的表情。他抬手,将遥远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
“好了,没事了。以后我在你身边教你怎么做。别难受了。不就是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吗?还不跟驯猴子一个道理?”他轻拍着遥远的后背,说出来的话语轻柔细腻,吓了他自己一跳。
他一向是毒舌无欲的人,竟是学会安慰人了?是被她用鞋跟打傻了吧?
电梯门打开的一刻,萧焱已经放开了遥远,他深呼吸着,摸摸还刺痛的后脑勺,真tmd扯淡了,从现在开始,他堂堂萧公子竟然成了路遥远的管家?这要是被路遥上知道了,肯定以为他是在打他妹妹主意的。
天知道,他是被人灌醉了下了春药,如果不是路遥远奋力反抗打的他头破血流,让他顿时清醒了,他念在这个女人让他保住了贞洁,他才不会管这个闲事呢!也没那个闲工夫。
可能是沈千仓接手了美国那边的生意,让他突然闲了下来,但愿沈千仓别再找他了,让他一直这么闲着挺好的。他立志要做的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的萧公子,可不是沈千仓精心栽培下的接班人。
萧焱挑了下眉毛,看到电梯口站着的徐辉不觉冷笑,徐辉右手插在西装口袋内,那里凸起一块,一看就知道是枪。
“徐辉是吗?代我跟乡下的徐天强打个招呼,好几年不见了,他现在的身手估计没有以前那种水准了吧,不过,看看他的儿子你的身手我真是替他惋惜,竟是没了接班人了。”萧焱从容的笑笑,唇角挂着一抹邪肆的弧度,整理了下西装的袖扣,在徐辉发白的神情中,微昂着走出电梯。
他的身后跟着还有些发呆的遥远。
徐辉怔怔的站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任务是保护好少奶奶的,若是少奶奶出了差错,他这辈子都没法翻身了。只是,他不懂,面前这个叫做萧焱的男人究竟是何来路?竟是认识他的父亲?
加长房车在道路上稳稳地驶过,萧焱大咧咧的坐在遥远身旁,抬手摁下了房车的隔断。徐辉回头瞪了萧焱一眼,但是遥远却发话了,
“徐辉,没事。”遥远平静的说着,可她心底此时的惊涛骇浪,又有谁知?
她竟是在司霆堃面前像个悍妇一样的甩了他新欢的耳光,这还不算完,她还夹枪带棒的说那个女人连小姐都不如!这不是间接说司霆堃就是个嫖一客吗?天呢!司霆堃那个阴险的家伙,会不会报复她呢?
可遥远记得,自己先前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惊喜!她不敢确定自己的眼睛,也许司霆堃那是惊吓呢!惊吓过后,大灰狼醒了,是不是要变本加厉的折磨她呢?
遥远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她低垂着脑袋,大大的眼睛微眯着,唇边,扬起一抹无所谓的沧冷笑意。
这时候,手腕突然一紧,她完美的身子登时被动的扯了起来,不得已,抬头看向一旁的萧焱。
“看着我。”萧焱冷冷的开口,神情凝重。
此刻的他,一点也不像那个在她背后威胁她,要她动手打杨飞茹,否则就去告诉路大的顽劣男子。他的眼神很冷,神情很严肃,好像遥远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遥远安静的看着他,继而冷淡的开口,“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的,刚才让你跟我上车只是权宜之策,我不需要管家,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我会跟司霆堃说清楚的。”遥远的语气很平静,公事公办的神情。只是眼底的一丝疲惫,却让人心疼。
萧焱冷笑了一声,“原来你以为我关上隔断就是为了让你稍后放走我吗?你太小看我了吧!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把着司霆堃不放手,怕他还要依赖着他吗?”萧焱冷哼着,什么话难听说什么。他倒要看看,路遥远的底线在哪里?
遥远听了萧焱的话,只是皱了下眉头,继而轻轻一笑,那笑容纯粹干净,又带着一抹让人目眩的精明俏皮,对于萧焱的话语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轻松的看着他,
“看来外人都是这么认为我的啊,挺好的。这样的话,就会有更多的女人找上门来,想要接替我的位子,跟那些女人斗一斗其乐无穷的,要不然,这豪门之内,实在是太无趣了。”
遥远说完,大眼睛欢快的眨着,只是眼底,却是隐藏不住的锋利寒芒。
萧焱瞪了她一眼,大力甩开她的手腕,狠狠地将身子埋在真皮椅背上。他唇角的冷嘲化为一丝愠怒,不知道是在跟自己生气,还是气路遥远的不争气!
“你就没想过离开司霆堃吗?”他问着,语气很恶劣,眼睛还狠狠地瞪着遥远。
他是中法混血,温柔邪肆的样子简直就是风流倜傥的江南才子一般,又像是欧洲奢华古堡中走出来的王子。可他一旦凶起来的话,就是一说一不二的二世祖、谁也惹不起的大爷。
他现在就很凶的看着遥远。那眼神,恨不得将遥远拆骨入腹了一般。
遥远缩一下肩膀,眼神暗了一下,她不想提起的事情,总有人逼着她想起来。
离开司霆堃是她心底三年前的想法,这个想法,三年来,一直都在,可是,却越来越深的被她藏在暗处。藏得日子久了,她甚至都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别想逃出司霆堃的手心了。
所以,她用聪明的头脑一次次的跟司霆堃的女人周旋,向来是一毛不拔的赶走那些女人,她还依旧维持着高贵大气的名声,而那些女人,有苦说不出。她喜欢看她们欲求不满、咬牙切齿的样子,而她,保持着高贵优雅的笑容,笑到最后。
不这么样,能怎样呢?司霆堃给她下了一道魔咒,她就破罐子破摔了……
“你现在下车吗?我有办法让你安全离开。”遥远没有回答萧焱的问题,她葱白一般的手指细细的划过车窗玻璃,窗外,霓虹闪烁,炫目的不真实。
她唇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打了杨飞茹,就当是场梦吧。以后,打死她也不会再动手了。虽然那感觉很爽,但是,终究不是她该走的路。
她的路,别人都给铺好了,她必须像天桥的模特一样,尽管可以在途中自由挥洒自己的性子,可到头了,终究还是要拐回去的,被设计师司霆堃揽在怀中,接受众人掌声,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