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的城市上空，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鸟啸。朱雀在年夜饭过后，就变回了鸟的形态，从自己房间的窗台飞了出去。

他在林城的城市上空盘旋，数分钟后，落进一条偏僻的街巷。

黑暗的巷子里，因他的降落突然亮起了一束光，随后，一扇门打开。

一张鼠脸探出门扉：“朱雀大人，在这边！”

朱雀步履不停，走入那扇门。

门后，是之前朱雀带白昕昕来过的那家餐厅。

餐厅此时布置得更像一间灵堂。白色的帷幔挂满墙上，一张陌生男人的脸被做成的黑白照片，被数簇菊花包围着。菊花为这座灵堂，多加了几抹春天的颜色。

朱雀看着花丛里的照片，说：“愿他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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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林然站在自己的卧房前敲了下门：“咚咚咚。”

白昕昕听到敲门声，把脸往被子里一埋，让自己的声音消失在棉絮里：“走开，你这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有失公允，但一时间，她找不到别的更适合的词来发泄心中的情绪。还好，她用被子捂了脸，这声音盛林然应该听不到。

但她这么说他，还是太不公平了。

没过一会儿白昕昕就后了悔。

她跳下床，跑去给盛林然开门。

门一开开，白昕昕便说：“很抱歉。”

盛林然愣在那儿，脸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然后，盛林然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怎么会轮到白昕昕给他道歉？是他应该向白昕昕道歉才对。

盛林然苦涩地说：“你应该怨我。有些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

白昕昕摇摇头：“我刚才说，你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盛林然一惊：“？？？”

“我不是故意的，”白昕昕急切道：“我就是一生气，口不择言了，所以，所以我才跟你道歉。但事实上盛林然，这不是你的错。”

“也许，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在凶兽面前，人类向来毫无缚鸡之力，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神兽会选择帮助人类。不过没想到发展了几千年，他们已经能够用武器，消灭一只凶兽了。

白昕昕抬起眼：“可是我得跟你说，年兽可是凶兽里最弱的。虽然吃人这个行为看起来很恐怖，不过换句话说，也是因为它只是低端的凶兽，所以才会这样。”

“你们的那些武器，对付它也许可以，但要对付比它高端的凶兽，那可就不够用了。”

“如果你们非要对它们赶尽杀绝的话——”

白昕昕说这段话的时候明明看上去很难过，却还强颜欢笑。盛林然胸口堵着，一把拉白昕昕入怀中，抱住白昕昕。

白昕昕闷声：“我突然理解为什么师傅要让我来林城了。”

她刚才左思右想，为什么已经销声匿迹了很久的神兽，会突然间出现在林城？大概，都怪她玩忽职守太久，对林城疏于管理，便让那些凶兽们钻了空子。

“都怪我。”她越想越难过。

“盛林然，你帮我吧，帮我一起找到林城里其他的凶兽。在它们没有作恶之前，我会把它们赶出林城。如果我做到了，你们，就不用想着怎么杀它们了。”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