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条烟回来！”张队走到审讯室外面，望着眼睛红肿的小李，拍拍他的肩膀，“每一段真挚的没有结果的爱情，都值得怀念，但是不能执迷不悟！”

“王颖走后，我就把烟戒了。”赵凡猛吸了口烟，很享受的让烟在口腔中停留了许久才吐了出去。“造化弄人啊！你一定想要知道我的杀人动机吧！”赵凡开始变得镇定起来，满脸堆笑，所有的罪恶仿佛和他无半点关系。

“是的！”

“我是被逼的！真的！无奈！我要是不这样做，我觉得太对不起我自己了！我凭什么生下来就被抛弃？既然收留了我为何要让我失望？手足情深为何不足挂齿？自己选择的婚姻为何又充满着背叛？你经历过吗？每当你燃起希望的时候总会有一盆冷水泼下来，紧接着寒风肆虐，冰冷彻骨。那种滋味，你尝过吗？”赵凡三口吸完了一支烟。

“续上。”张队又拿出一支烟给赵凡点上。

“我生下来就被扔了，我的养父母结婚多年一直要不上孩子，所以收养了我。可在收养我一年后，养母出人意外的生下了我的弟弟赵智。在他们心目中，我是他们的贵人，正是遇上我，他们才能够拥有亲生骨肉，所以，他们也把我当作亲生儿子对待。我以为上天眷顾我，能够给我同样富足的亲情。可万万没想到，为人父母的他们竟然挑唆我和初恋的关系，甚至用尽各种花花肠子导致赵智和我的初恋发生了关系。”赵凡咬紧牙关，手背青筋暴起，“后来我就离家出走了，他们各种假慈悲的挽留。为了日后报仇，我并没有跟他们发生争议，从那以后，我不再信什么人家大有真情在，我只信钱，有钱甚至都能让磨推鬼。”

看到烟没了，张队又给他续上。

“失去初恋后，我颓废了一年，赚点钱，吃喝嫖赌无所不作。可，在那个大专生为数不多的年代，我还是不忍心堕落，我开始从商，开始大把大把赚钱。几年后，我认识了我的职员王颖。她工作了两个月后，每天晚上开始打电话给我，每次都很是语无伦次，我不接电话她就发一些段子给我。”赵凡望着天花板，泪水在眼中打转儿，“我很享受那种暧昧的感觉，但她毕竟是我的员工，我刻意不搭理她，你知道吗？她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从没间断过！有她挂念后，我再没去别的省市花天酒地。一年刚到，她便辞职了，欢送她的那天晚上，她也仅对我笑笑而已，我以为她离开了，我的生活即将回到过去。可是，她依旧每天打电话发短信给我，我开始主动接听，开始主动打给她，开始约会……”赵凡抽醉了，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杀人过程。

“四年前，我们结婚了，美满幸福，尽管年龄有差距，但是依然被所有人都祝福。再告诉你一件事。”赵凡动了动嘴，想要说却又不想说。沉默了许久，赵凡叹了口气，“为了在外面更爽的花天酒地不惹事，我做过输精管结扎术。”赵凡说完后，埋下头为自己的手术理由十分尴尬，“婚后，公司资金流回转意外出现问题，我便四处借钱度过危机，所以没时间再做恢复手术。但是，王颖却开心的告诉我，我就要做爸爸了。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家丑怎能外扬，我装作一无所知，为了麻痹自己，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她怀孕的那段时间，我的事业风生水起。我无法容忍背叛，可感情的突然空白我还是无法接受的。就在那段时间，我认识了王丽，她比我小更多，她那时有男朋友。我只是出于对王颖的恨而想报复所有用情不专一的女人，尤其是王丽这种，为了钱而背叛男友的女人。也就在那时，我对女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开始对王颖动了杀机，我左思右想，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下不了手术台。于是在和王丽拍拖的时候，我亲自到医院有目的性地认识了陆琪，据她所说，她是医学上的天才，能力高出同龄人很多，但是千里马难遇伯乐。”赵凡摆摆手，示意来杯水。

“王丽跟你交往时知道你有家庭吗？”张队抬头注视着赵凡。

“知道！她在乎的是钱！”思绪被张队打断后，赵凡满是不耐烦的口气。

“你继续——”张队不得不依着赵凡。

“陆琪被医生的职位迷失了双眼，她已经忘记了学医的本质，她已经丧失了医德，她只想证明她是医学天才。我们，只有交易关系，她帮我让王颖的生命静止在手术台，我帮她追逐她丧失理智的梦。她甚至比我更残忍，她说她可以帮我斩尽杀绝，我拒绝了，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不该被抛弃，她——太可怕了。她答应了这场交易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计划结束她变态梦的方法了，我比谁都清楚，她越是天才，越是填不满的坑。想必你们也查过了，那栋楼在我得知王颖怀孕后不久就买下了，虽然当时资金链有问题，但我还是想尽办法搞定了，我不是天才，但我有远见，我知道我能过那个坎儿，而且跨过之后，再无忧患。那栋楼是我给王颖买的坟，感谢她让我从初恋的阴影中走出来，感谢她彻彻底底让我对所有的女人变得无所谓。钱真的可以做很多事，在很多人眼里，钱比娘亲，比如我，哈哈！我搞定医院后，雇人在楼下建了个花池，我亲自将王颖下葬。令我喜出望外的是，正当我犹豫着何时让陆琪消失的时候，她居然自己找上门献身来了。她都步入社会很久了，还依旧处子，我觉得她更可怕了，几次过后，我捂死了她。她追名逐利，她的灵魂是丑陋的，是我拯救很多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