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沈姌没什么异样的收拾收拾好碗筷,烧了壶水,给四个人都倒了杯水。
“说吧,怎么回事?”抿了口水,沈姌放下杯子就开始盘问。
小鱼儿和秀云婶娘对视了眼,都不愿先开口。还是小鱼儿先开了口。
“媳妇儿,我没想瞒你……”期期艾艾的。
“恩,我没说在意这个,继续。”沈姌打断小鱼儿的哀情战略。
小鱼儿被堵的梗了下。
“我确实傻过。”小鱼儿的第一句话,沈姌不意外,不然也不会学的这么像,她一直都没发现。
“13岁那年我中了秀才,和秀云婶娘住在红水村,本来想着努力学习,考上个举人,和秀云婶娘靠着官粮,总不至于挨饿才是。”既然已经都说了起来,语气也渐渐的冷然了。
“可没想到,我十三岁岁下半年的一天……”小鱼儿的声音突然就停了,顿在这儿。面色铁青。
沈姌也揪住了心,她想变故估计就是从这儿开始的。沈姌把热水推过去,小鱼儿拿了喝了一口,对沈姌笑笑,继续说道。
“十三岁岁那年,我被一伙儿莫名奇妙的黑衣人抓了起来,他们按住我的身子,死死地往河水里压,过了一会儿,估摸我受不了了,再拉上来,再按,再拉,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说到这儿小鱼儿的音量不受控制的大了起来,情绪十分的激动。
沈姌在听到他们将才十三岁的小鱼儿,狠狠地按在河里的时候,就用袖子紧紧的堵住嘴,贝齿死死的咬住手上的肉,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她难以相信,他们怎么能?怎么能?才十三岁的孩子啊!
而秀云婶娘早在小鱼儿一开口说话时就低声的哭泣了起来。平安叔更是一脸的愤怒。
“哎呀,你傻呀!都过去了……没事儿了,没事了啊……松口,松口……媳妇儿乖啊……”
小鱼儿被沈姌咬住手上那股劲儿给吓到了,哪里还来得及感怀悲秋一下。急忙上手把她的手给解放出来。
掀开衣服一看,果然都咬出红血丝来了。
“你说说你,你怎么就舍得对自己那么狠呢?”小鱼儿就差心疼的伸舌头舔了。“没事……儿……我就是……难……难过。”伤心的话都说不全。
秀云婶娘和平安叔此时也注意到了沈姌突如其来的傻气。
秀云婶娘开口劝慰道,“没事了啊,没事了啊!你看小鱼儿这不活的好好的么。”
平安叔跟着应和道,“对啊对啊。”
“都过来了,别难受了。”秀云婶娘边拍边安慰着沈姌。
其实秀云婶娘误会沈姌了,她怕的是这个不同于二十一世纪的法制文明,人命好像都是可以随意糟践的。对一个孩子,都能这样残忍,她怕,她担心遭遇到那样一种环境的小鱼儿怎么办,差一点就失去他了。
“不过,如果不是平安叔的及时出现,我可能真的活不下来了。”发泄完内心的恐惧以后,沈姌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平安叔打了热水,拧了毛巾递给小鱼儿。小鱼儿意会。给沈姌擦了擦。
“小姌,小鱼儿过的苦啊!”秀云婶娘说着就陷入了回忆里。
当年小姐贤良淑德,品貌皆佳,颦笑间,自是动荡,更别说,小姐的父亲是当今大儒,明流世子,多少人求娶。
可要说不好的,那就是小姐母亲早逝,父亲终日里与学问打交道,难免有所忽视小姐的教导,导致小姐天生自在浪漫,总是认为这世间万物都是个好的。
她就是在小姐八岁时由祁老爷子亲自领回去的。
“明楼,这个以后就是你的玩伴了,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听见不。”祁老爷子笑容满面弯腰抱起独自坐在石桌前下棋的粉色衣服的小女孩。
“好的,我知道了,父亲。”女孩精致玲珑,对她露出天使般的笑容,“你好啊,我叫祁明楼,你叫什么?”她想可能在小姐对她笑得那一刻开始,她就沦陷了。
初初被祁老爷子从人拐子手中带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索性祁老爷子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应该也想到了,这流落在街头的孤女大概也不记得了。
“秀云吧,就叫做祁秀云吧。倘若以后发达了,也好沾点光。”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彼时秀云已经十岁,摸爬滚打让她知道一个世界,总是险恶的。她也试图将这个道理传输给小姐。
可效果甚微。
十五岁最美的那年,她遇到了那个男人,风神俊朗,文采斐然,祁老爷子也把他带在身边,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
这公子佳人,在秀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勾搭上的情况下,祁明楼丢掉了一颗真心。
婚事倒也简单,没有红妆十里也有红妆四五里,祁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出嫁,总是想要将所有美好的,倾尽所有的给女儿陪嫁,也不想想,祁老爷子一生清廉,这一次,掏空了他所有的家底。
婚后两年倒也算得上美满,祁明珠常常回娘家看望祁老爷子,目光神色里皆是满足幸福。不久,就带来个好消息,小姐有身孕了。祁老爷子喜不自胜,常常拉着秀云,感激菩萨心肠。
祁家的姑爷,踩着祁老爷子一辈子的清明好名声,得了他满朝廷的桃李的照顾,顺利从籍籍无名的小举人到身上的鹌鹑绣花化身仙鹤。
人人都道,祁家的姑爷真是娶了个好妻子时,在祁家服侍祁老爷子的秀云发现,她家的小姐回来的越来越少了,每次回来,也是匆匆忙忙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神色间局促不安,原本明亮犹如黑亮的玛瑙的明眸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她不是没想去弄清楚,她家纯善美好的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可终究是别人家的私房事,也不好过多的刺探,再说,她名义上虽是祁老爷子的义女,不过是个高等丫鬟罢了。
自认认清楚自己身份地位,不越出她的职责,可哪想?
姑爷宅子里传出一道消息,刺激着她和祁老爷子的心。
“夫人,不好了。”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祁明珠身子骨从来跟孱弱扯不上,她热爱跳舞,就是跳上个两个时辰,都能神色依旧。怎么?
赶过去,在阴冷冷的屋子的,祁明珠,祁家的掌上明珠神色怏怏的躺在床上,所有的神采飞扬,都像是被黑纱蒙住,透着股死气。
“爹……爹,女儿要走了,爹……女儿想你……想你啊……”
从他们见面开始,祁家的明珠一直唤着她的父亲,她的避风港。
直到这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祁老爷子,是被抬回祁家的。爱女的最后的呼唤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怎样的委屈,才能让这个为了相公的名声,宁愿与娘家联系减少的女人,只能喊着她的父亲。
一夜都没熬过去,祁老爷子就撒手人寰了。祁家连个五服内的亲戚都没,所有的一切是秀云打点的。祁家一日之内就剩个还在吃奶的外孙。
祁家一贫如洗,老爷子走后,络绎拜访的人让秀云知道这一切的诱因。
一个青楼里的女人。
“宋丞相也太迷恋那名阮姓女子了。”
“唉,兄长有所不知,宋丞相岂止是迷恋啊,听说已经打算迎娶入府了。”
“入府?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怎么有资格?”
“听说倒也是个清倌。还是宋丞相的青梅竹马。”
“就是可惜了老师的女儿了!”
“谁说不是,明珠我们都是见过的,大方美丽,自有一份姿态。如今香消玉殒。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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