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欢还是有些不信，面露质疑。
见状，莫初见道：“这么跟你说吧，追求我的人排成队可以绕京城好几圈，而我的家产呢……”
莫初见坐直了身子，抬头看了看这间古色古香的正厅，伸手指着这上方，道：“毫不夸张的说，整个丞相府加起来都没有我财产的一半。”
“你……真没在骗我？”看着莫初见不似作假的表情，莫明欢迟疑道。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莫初见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模样，“反正自从我来到这儿之后，那些的东西全都成了过眼云烟。不过这么一想，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人生赢家，还有点传说中玛丽苏的感觉是什么鬼……”
莫明欢有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能接道：“那你的确是挺厉害的了。”
听到赞叹，莫初见得意一笑。
话题越跑越远，莫初见忽然想起刚开始自己想问的问题，于是忙转了过来，“对了我有事问你。”
“嗯？”
“十多年前，孙家被灭门之前，还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闻言，莫明欢微微沉吟片刻，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莫初见看着她发生了变化的脸色，语调微扬，道：“那就是的确有事发生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莫明欢盯着她问道。
莫初见敷衍道：“随便问问。”
莫明欢肯定不会相信，见她不答，只能自己猜测分析。
首先肯定是和今天的事有关，莫初见知道的不多，如果不是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消息，她不会问除此之外的事。
在这段过程中，就只有那个名叫楚轻鸿的剑客和她独自待过一段时间，看来应该就是莫初见从楚轻鸿那儿不知听说了什么，这才使得她问起了十多年前的事。
“你既然知道就说出来嘛，我保证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的。”莫初见朝她眨眨眼，笑得狡黠。
莫明欢摇头，道：“那你先告诉我原因，我不信无缘无故你会问起这个。”
莫明欢语气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了一股坚决，莫初见与她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深知她倔强的性格，于是同样很果断地说道：“好啊。”
而莫明欢却微微诧异。
如无意外，这件事理应事关重大才对，她原以为不会如此轻易就撬开了她的嘴，得费些手段，但没想到莫初见如此爽快地就松口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陷阱？
莫初见似乎看出她的心中所想，笑了笑，没有半分犹豫拖延，直接道：“我怀疑孙家人之死有猫腻。”
莫明欢下意识接话道：“孙家灭门案是由杨家一手造成的，这之间会有什么猫腻？”
莫初见但笑不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经她这么一看，莫明欢猛然想起之前她和杜三娘曾说过的话，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光，她惊道：“你是说——”
“嘘……”莫初见将食指抵在唇前，制止了莫明欢口中尚未说出的话。
莫明欢不敢置信地握着梨花木椅的一角，稍微冷静下来后，她道：“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莫初见反问，“首先，杨家和孙家无冤无仇，杨家为何非要灭孙家满门？其次，父亲口中那个权势滔天的人又为何因为这么一件案子，刻意针对一个出身江湖的杨家？这其中怎么可能会没有猫腻？于是，这就有两种可能。”
莫初见再次竖起手指，道：“第一，孙家与那人之间有着莫大的关系，比如兄弟、亲戚、家人等。”
“不会。”莫明欢立刻否决了这一可能，“我托人调查过，孙家虽然世代是读书人，但因为祖上犯了事受到惩罚，永世再也不能参加科考，与朝堂中人没有任何来往。”
“那就是第二个可能了。”莫初见弯了弯唇角，道：“不过在这之间你得告诉我，当年究竟还发生过什么大事。”
莫明欢顿了下，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像是在避讳着什么，俏脸也不自觉紧绷了起来，“那应该是在十一年前，当时先皇登基刚满一年，某天，宫中突然传出了一道圣旨，圣旨的内容是颜家通敌叛国，企图谋反，满门抄斩。”
又是灭满门……
莫初见腹诽了下，问道：“颜家？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莫明欢道：“因为这算是半个禁忌。颜家碰触到先皇逆鳞，惹得先皇雷霆大怒，甚至不惜株连九族，听说当时鲜血将整个刑场都变成了血海，暴雨下了三天三夜都未能将那触目惊心的痕迹冲洗干净。”
莫初见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太残忍了。”
“要我说是他们自作自受。”莫明欢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如果没有反叛的念头，不写什么往来书信，也没有招兵买马，蠢蠢欲动，哪会连累家族，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你说的也有道理，做事之前就要想好最坏的下场，尤其是这种一个不慎就会人头不保，尸骨无存。”莫初见捧着茶盅道。
莫明欢冷笑了声，“对了，你说的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第二个……”莫初见犹豫了，“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第二个可能几乎算是没有了。”
“嗯？”莫明欢想问为什么。
但这时，莫丞相与莫夫人一齐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人只好暂时住了嘴。
莫丞相既然来了，莫夫人便直接吩咐了婢女上菜，莫丞相看着桌面上满盘珍馐，对那婢女吩咐道：“你去问问杜姑娘那边的情况，她有任何要求都尽量满足。”
“是，老爷。”
婢女应声下去。
莫夫人看了看莫丞相，又看了看低头吃饭的莫初见和莫明欢，抿抿唇，什么都没说。
气氛倒也算有几分和谐。
用过晚膳后，莫夫人看出莫丞相有话要对两人说，知趣地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
莫丞相饮着饭后茶，随后视线先落在了莫明欢身上。
“明欢，你对杨家是如何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