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动作很快又停下，变成轻轻地抚摸。

“那个是你吗？”身后的衣橱不知不觉中打开了一条缝，一件大衣后面放了这样一张照片，被林锦同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小学毕业照，但并不像一般的毕业照一样一个班级里所有人规规矩矩地排列队形，而是以一男一女为中央，所有人以他们为圆心发散开来，每个人都做着千奇百怪的笑容。

优柒就是那个最中间的女生，和现在差距不大，只是那时候圆圆的脸蛋扎着马尾辫，更显得俏皮可爱。

“对啊。”她往毕业照那看了一眼，要不是他说，她都快忘了那还放了一张照片。

“真好。”

“嗯？”

“你这享受的是班花的待遇啊。”她‘啊’了一声，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确，她的美貌算不上是班花，但她从小到大都是班里最受欢迎和人缘最好的学生，享受的也是班花的待遇。

“你知道吗？我小学的时候几乎没有朋友。”优柒一直对他能用一句话将话题气氛变得严肃的能力感到神奇而佩服。

优柒没有接话，她向来不习惯这么沉重的话题也不希望他回忆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

但林锦同并没有感受到这一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妈拖关系让我进了徐汇区最好的小学，但我那时候成绩差，反应慢又内向，做什么都比别人落后一拍。有些作业是小组合作，统一算分，大家都不想和我一组。你知道吗，科学实验课时还有人想往我铅笔盒里盗硫酸，有人往我书包里塞虫子，春游自由活动时大家约在一个地方，但骗我是在另一个地方等，害我一个人在那边等到天黑……”

他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大多数关于之前经历过的校园暴力，那是优柒从不了解的一个话题，就像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光年以外的世界。

但她从他的话里了解到了造成他现在希望通过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而和大家保持着一种相对友好的关系的原因。

但真正的友谊不是这么来的啊。

她沉默了一会，半响开口问道。她想起最近有很多关于校园暴力的报道，那些年少时的捉弄和欺凌往往会给一个人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很多人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些场景和欺凌者。

“那你恨他们吗？曾经欺负过你的那些人？”

“不恨，都过去了。”他回答地很干脆，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宽容和释然，不像是装的。

但听到这样的回答，她没有显得高兴，反而有那么几许的难过。

她的少年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善良？

但她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

“嗯，你现在一样过得挺好，你在风铃高中有很多朋友，就不要去想以前那些不好的事让自己不开心了。”

虽说她自己也知道这话有几分的虚假。

讲话的间隙他们换了一个姿势，林锦同坐到她的床上，而优柒坐在她的腿上，他继续撩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