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夜小朋友是个好小朋友,他对自己的娘的所谓朋友,虽然保持着强烈怀疑的态度,但是还是遵从礼貌将引人引进了他们的犹如羊圈的家。
家中没有别人,只有老和尚,老和尚快乐的开门,快死了一样的立在门口。
挠着没有头发的头,半天才憋了一句话出来:“阿弥陀佛……”
他实在是词穷了,搜肠刮肚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见面语,所以只能拿出自己最常说的话进行交流。
而将人带回家的南子夜小朋友,也在老和尚的怔忪间探出了几分不对劲,看来他今天做了件笨事,犯了错误,垂头丧气的走回老和尚身边,跟对面的三人大眼看小眼。
“咱们说些什么吧!”这是在对看了快半个时辰的时候,老和尚的提议。
朗斯烈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再半个时辰后:“那要说些什么呢?”这一次,还是老和尚主动。
朗斯烈回了两个字:“您说!”
接下去又过了半个时辰:“恩,你们要找的人回来了。”老和尚松了口气,看向远处……
这一次,朗斯烈说了三个字:“南又寒……”
打远处回来的南又寒说了四个字:“操tm的!”
还好老和尚迅速的堵住了南子夜的耳朵。
不过南子夜还是从南又寒的表情中判断出,今日他确实做了一件错事,这是他第一次犯错误,很是懊恼,不由的瞪住朗斯烈三人‘都是他们害的,害他完美的人生拉下了丑陋的第一笔,坏人!’
世界和平各国会晤都没有此时的严肃,南子夜看书,看的心思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老和尚和萍儿也是忙碌的没办法,可忙来忙去,就是忙不出屋子。
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朗斯烈会找到他们,而且是先于司徒子言。
最后还是孩子没有忍住好奇:“娘,他是我爹吗?”南子夜在旁小声的问,这个对于他来说,是当务之急,他不想当奇怪的小孩。
南又寒盯着朗斯烈,勉强拉出一丝笑,对南子夜说:“乖,叫烈叔叔。”
松了一口气:“哦!”原来不是他的爹,还好他不是变态,“烈叔叔好。”
“子夜好。”朗斯烈这话也是看着南又寒说出来的。
南子夜在弄清楚朗斯烈不是他爹的这个重大问题后,就终于放下了一颗稚嫩童真的心,不再担心什么,不由一身轻松。
而对于他娘和这个叫朗斯烈的对峙,之于他一个小孩来说,也是大人的事,所以他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娘,我到山脚下去找小豆子玩,可以不?”
南又寒点点头:“去吧,早去早回,晚饭前赶不回来,就自己想办法解决。”
南子夜很是开心,平时出去玩,一个时辰就得回来,而今天如果是赶晚饭回家,他可以玩两个时辰。
下次他爹如果再寻来不知道可以玩多久?应该不会短,看如此的样子,他爹和他娘之间结怨更深,和尚师傅不是说过吗?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这个意思吧!
南子夜心情颇为愉快的开始在房子里到处搜刮木制玩具,它们都装到篮子里,准备捎下山去,上一次小豆子中意他的玩具,所以他回来让娘又做了一份,这一次正好可以给他的小伙伴带下去。
对于好的的东西,娘说了,要乐于与人分享,所以他很乐意和小豆子一起分享玩具。
而旁边的老和尚在一室高压下,已经快顶不住,也没有了看戏的心情,改变主意帮南子夜收拾玩具,边收拾,边商量。
“子夜,让和尚师傅和你一起下山呗。”
南子夜睨了老和尚一样:“我去找小豆子玩,小孩的事,大人掺和什么?”
“那师傅不是担心你的安全么!”老和尚开始拍小孩的马屁。
“就几步路,和尚师傅四年都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今天干嘛担心?”南子夜边说边加快手脚,说完正好收完,挎着他的小篮子就无视老和尚的长使英雄泪满襟,蹦蹦跳跳的下山去也……
南子夜就如此走了,没有留恋,没有回头,义无反顾的下了山,留的,一屋子的人又恢复了冷静。
老和尚没事找事的给端了三杯水,放到三人的面前,三人皆是感激的一眼,然后谢过,再看南又寒,她却是冷了脸盯着老和尚,盯的他又唯唯诺诺的缩了回去。
萍儿在老和尚身后嗤笑,让他多事,活该!
在萍儿的心里也是为南又寒可惜,为南又寒心疼的,当初若不是这群男人,圣女的日子过的清闲着了,何必把自己搭进去,如今他们居然还有脸送上门来?
桌前的南又寒再看着三人,却见他们拘谨的不敢动弹,无比善良的笑:“都渴了吧,水都送到面前了,不喝一口?”
话刚说完,三个人忙不迭的就把水往嘴边送,迈姆喝的过于豪爽,水从嘴里进去,从鼻子里喷薄了出来。
南又寒快速的抄起手边的小板凳,正好挡了一干朝自己喷来的水。
放下凳子,冷笑:“你们就是这样回报主人的盛情款待的吗?”
迈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如此不同寻常的南又寒,只能求救的往南又寒身后的老和尚那望。
老和尚在南又寒身后露出爱莫能助的眼神。
又寒是鼓着几年的气了,不让她发泄出来,估计会爆炸的。
南又寒继续说着:“没关系,既然你们不仁,我可不能不义,吃饭了吗?”
迈姆被南又寒为难了,连话都不敢说,这一次是没怎么和南又寒接触过的沙影往枪口上撞着送死:“还没有吃了。”
“是么,长途跋涉估计也饿了,不过很可惜,我们刚吃完。”
迈姆在旁有点幸灾乐祸,就知道南又寒不会这么好说话,果然挖了坑在那等着了。
沙影被南又寒的话噎的半天回不了神。
那道曾经对南又寒说爱她的声音,带着内疚:“你还在生气吗?”
“无关紧要的人,何来气生,我认识你们吗?”
朗斯烈被南又寒如此的否认,心间更是难受:“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叹口气,南又寒真想掐着朗斯烈的脖子,然后把他脑子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豆腐花。
“你还是不了解我,这么多年,你们谁了解我了,这几年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而你们要找我,要来打破这种快乐,打扰我的生活,谁让你们找的?只因为自己的良心对不起?是对不起我还是觉得对不起自己,是过不了自己的坎所以才来找我的吗?朗斯烈,我跟你说的是实话,你们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陌生人,五年,我不过才快乐了五年,你们又要用强硬的姿态闯进来。”
南又寒气的没法,她不是气曾经朗斯烈骗过自己,那些已经成为过去,她是在气,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意放过她,她都逃到边疆小村庄来避世,他们还是能找到她,下次再躲估计要刨地道了。
南又寒继续着说:“你们认为什么是对我最好的,对我和孩子最好的,是回去享受锦衣玉食?回去拥有位高权重?为什么总是要把你们自己认为的好加筑在别人身上,你们有没有问过别人想要不想要?我爱的自由你给不了,还不让我自己寻找吗?我现在找到了,你还要来剥夺吗?朗斯烈,其实我很早就原谅了你,毕竟我也欺骗了你,但现在,不要再逼我恨你,如果再恨你,我想我一生都不会允许自己原谅你。”
朗斯烈彻底明白了南又寒的意思,她是气不是怨气,而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打破了她平静而有序的生活脚步才气。
但放她走又是多么的不可能,滞气了半响,终是开口。
“只要你跟我走,无论什么我都可以付出。”朗斯烈用恳求希望能换取南又寒的首肯,可是他最终还是要失望的。
得,说了那么多,嘴都说干了,不过是白说……
南又寒抄着茶壶,往嘴里灌水,喝了一肚子,只觉胃里都快叮当响了,才放下茶壶罢了,擦着嘴,喘着气,再看向朗斯烈说:“我有什么理由跟你走,你又有什么理由带我走?如果我不走了,用强的?”
“我等你……等你愿意跟我离开。”朗斯烈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他这样做就不算强迫她了,给她时间慢慢接受自己,他相信自己能做到。
可南又寒却不如此想,挑唇不屑的笑:“那你可有的等了,就不怕等着等着司徒子言也把我找到了?”一针见血刺痛了朗斯烈。
她逃了五年呀,都没有逃过他,既然朗斯烈能找到她,难道司徒子言就找不到她?
初见朗斯烈,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真有个恶毒的冲动把这三个人一刀杀了,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埋在后山,这样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知道她在哪里了。
迈姆见着南又寒对朗斯烈的针锋相对,于心不忍,开口打破了僵局:“又寒,这五年,皇上很苦的,我们都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也知道你在外很快乐,但是你不在了,皇上只担心你在外受伤害,所以才不停的寻你,而皇上为你了至今未娶,连后位都一直空置。”
“皇上……”南又寒笑了,“对呀,五年了,你也该是皇上了,烈焰国的皇上,我曾经是他国的皇后,怎么会再嫁予你,而你的国家和家人能够接纳一个嫁做人妇,还有个孩子的女人当一国之母吗?别急着回答我,朗斯烈,不要代替你的国民作答,即是你说你的子民父母能接受,但是我告诉你,我不能接受,因为你值得更好的,我永远都不会同你共结连理。”
南又寒的话说的直白而肯定,没有当年的犹豫和害怕伤害,在南家人被株连以后,她明白了很多事情若是不说的肯定,不处理的决绝就一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朗斯烈退一万步讲,如果我爱你,那么我会争取,争取让你的国人接受我,但是,我不爱你,因为我不爱你,我连争取都不会争取,而你如果硬要,你就得一边禁锢我,而另一边和家人国人为对立,不要选择这种伤害自己的选择,你是个好人,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我……”
爱情,纠缠就是伤害,长痛不如短痛,她从来讨厌拖泥带水,五年前她就没有直接拒绝他,现在她有了孩子,别说是朗斯烈,司徒子言她都不想再多说些什么,爱情已逝比从来没爱过更令人忌惮,所以如果非要再与这两人相遇,朗斯烈还可以做朋友,但司徒子言,就只能是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