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两人要走,起身,南又寒趁着空挡捻起糕点甩到嘴里,南丰德终于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南又寒,不由说起:“女儿很饿吗?吃的不觉太多了吗?”桌上的点心,都快被她吃完了。
南又寒乖巧的摇摇头,又是把一块糕点塞在嘴里:“我也是觉得多了,可就是不怎么的,只觉得饿,想吃。”南又寒吃的都快吐了,好在南丰德终于有了反应。
听完南又寒话的南丰德一时神情古怪,随即又笑嘻嘻的:“女儿,怕是有喜事了,等着,爹找大夫来看看。”
南又寒装着不懂的模样:“吃的多还成喜事呢?爹说的是哪门子的道理。”
南丰德立刻虚荣心爆棚,发挥着慈父的精神:“你呀,就是粗心,等着,一会你就知道是什么喜事了。”说着就向外唤着人,然后拉着南又寒的手,父女俩亲密的如同一直情深。
不一会那个曾经诊断南又寒抑郁成疾的家庭蒙古医生就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一次医生很是争气,一摸南又寒的脉就立刻断定她是喜脉,南又寒对蒙古医生报以巧笑,南丰德更是喜上眉梢,掏出了银两打赏,如果南又寒真的怀了司徒子言的子嗣,如果反他以后就更有筹码了,只要司徒子言死,留下他的孩子,南丰德即能不得骂名,还能在背后操纵一切,如此他如何能不喜。
南又寒在旁冷眼,感觉南丰德欢乐的都快飞了起来……
南府的西厢房内,一肌肤若凝脂的女人,此时脸上正密密的聚集起担心,南又寒回来了,她已经不似以前那容易被人欺负的小丫头了。
当她下车后,那犀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自己居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眼里满满全是冷,就连那笑好像就是杀人的利器般。
完了,以前的事,她不会知道了吧,不然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了,女人担心的魂不守舍,转而又想着,不会有事的,应该不会有事的,她是老爷最宠爱的侧室,老爷一定会保她的,而且这事,其实老爷不也是知道并且默许的吗?
当初那可是死的老爷最疼爱的南家长子呀,老爷也恨南又寒和她的娘,绝对不会让南又寒为难自己的。
这个害怕着南又寒却又自我安慰的女人就是若水。
若水正担心着,门外就传来南丰德的声音,没有防备,她赶紧的开门,本以为门外站着的是南丰德,却不想多了怕什么来什么的南又寒。
“干什么呢,堵在门口。”南丰德的话让呆愣的若水回了神。
“啊,老爷,参见皇后娘娘。”
“别那么多礼,姨娘,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说完,南又寒就跨进了门,带着不请自来的姿态,泰然的坐到椅子上看南丰德和若水。
南丰德点点头:“你们很久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若水好好陪陪又寒,今天就哪也别去了。”说完南丰德就离开了。
“老爷,老爷……”若水想抓南丰德,却不想南丰德闪身连看她一眼都不看,人就出翩然而去。
“别追了,姨娘,追去,我爹也会让你回来的,不如过来给我倒杯水吧。”门口已经站起了南又寒从宫中带出的侍卫,硬生生的将若水挡回了屋子,并将门关上。
“皇后娘娘……”若水逼得没法,一脸胆怯的靠近。
“都是一家人,叫我南又寒就行,皇后娘娘太生疏了,再怎么说你我都是有生死的交情,怎么……你现在是在怕我吗?”南又寒的命就是若水下毒夺的,虽然很多东西,以前的南又寒都带走了,但这些记忆在脑海里从来就没有散过。
所以她才趁此回南府的机会帮忙做个了解,以前的南又寒好歹也是含恨而终,这些施以毒手的人还活的惬意自在怎么都不太说的过去。
“没……没有,又寒你是老爷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当姨娘的怎么会怕自己的女儿呢?”说着话,若水带着讨好的笑容,赶紧给南又寒倒上了一杯茶。
南又寒接过,善意的对若水笑:“恩,许久不见,姨娘说话,还是那么讨人欢心。”
若水笑的形同哭一般:“谢娘娘……夸奖。”
“哎呀,怎么又叫我娘娘了,姨娘,别来无恙呀,怎么样,认识到男人的无情了吧,你有优渥的生活,穿的是锦衣绸缎,用的上好的胭脂水粉,你的男人是当朝丞相,你人生可以说算是美满了,但是突然都没有了,是什么感觉!”
“皇后娘娘,你这是……这是要做什么?”若水警惕的看着南又寒。
掏出袖袋里的东西,丢在桌上:“这东西认识吗?”金刹粉,好东西呀!
“啊……”若水害怕的捂住了嘴,眼泪跟开了水龙头一样,说流就流,疯狂的掉下来,人一个腿软着跪在了地上。
“眼熟吧,话说我把它当饭吃可是用了几年了。”
若水摇头否认:“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不但知道,而且是清楚的知道,为了回报姨娘,这不,我就专程带了些回来给姨娘尝尝,看姨娘你是自己吃了,还是我叫外面的人进来押着你吃。”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皇后娘娘。”
“求我?姨娘还会求人,稀奇事呀,当时我可是连个求的人都没有了,你说你和那时的我比起来,谁比较惨?”
“我错了……我不敢了,不要……皇后娘娘,不要……”若水跪地爬到南又寒的脚边,抓着她裤边,满面是泪的乞求。
“你不要吗?好吧,看你这么真诚的模样上,那就来做个选择题好了,本宫最爱看人左右为难了。”
“皇后……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这玩意儿,我花了不少钱买来的,断不会浪费,你不是刚生了孩子吗?那就选选吧,是你吃还是他吃。”南又寒就不相信,如此还逼不出到底谁才是幕后的指示。
若水是南丰德最宠爱的侧室,她根本没有理由来毒杀自己,以前的南又寒也不知道是谁,但若水后面一定还有人,这个人是谁,她有猜想。
毕竟金刹粉非常昂贵,按南府中女眷每月规定的饷钱,能买的起的人估计也就一个了,那就是掌管着家中银两开销的大夫人,而能动用那么多银两不引起别人怀疑,那也必定是持家的人,这人还是大夫人,不过这一切都是南又寒的猜想,最终还是要得到若水的肯定。
“娘娘,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该死,不该下毒,可是,可是,都是大夫人指使我干的,都是大夫人呀,我只是一个侧室,大夫人说什么我如何敢不从,全部都是她指使的,我也是被迫的。”
挑着眉,还真是她:“是吗?你可不要信口雌黄呀,你凭什么就说是大夫人指使你干的了。”
“因为,因为大夫人恨你的娘,她想你娘死,但是你娘逃跑了,所以她要让你娘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继续,别停,全部都说出来!我要听来龙去脉!”
若水缓缓道来,“……”一切的一切南又寒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的娘还唱过这么一出,真是听的南又寒心潮澎湃,对自己的家人更是绝望了,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有这么一帮子亲戚。
若水房间的门打开了来,南又寒出了门,对门口守着的侍卫说:“走,陪我到东厢房去一趟。”
身后的若水瘫软在地上,看着南又寒离开,放声大哭,只因南又寒最后的那句话:“姨娘,以后弟弟就跟本宫进宫吧,本宫会好好待他的。”
一行人行至东厢房,门户大敞,南又寒将侍卫留在门外,得以顺利进去,入门就看见了大夫人屋子里也设着佛堂,她就跪在神像前,口中念念有词着,真是赎罪都选和她娘一样的方式,犯罪就该进监狱,光会走形式主义,那怎么使得呀!
“大夫人,快到大哥的祭日了吧。”她在佛堂前是给自己孩子超度念经了,还是为洗刷自己的罪孽而念经了,南又寒不禁好奇。
“你……来了!”一身华服,光看头发乌黑油亮,背对自己的脖颈也是光滑如玉,白皙依然,连点皱纹都没,是个保养得体的妇人,神秘的大夫人,想她穿越而来还从来没有和此人打过照面。
“是呀,来了,看大夫人如此胸有成竹,该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了吧,怎么你和本宫的娘一样了?向佛有用的话,你晚上睡觉就不会做噩梦吗?”
“至少你没有死,而他死了。”大夫人抚摸着佛珠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
“谁害死的?需要我来偿还,谁又告诉你我没死?大夫人觉得我是南又寒吗?”
佛珠的线应声而断,那一粒一粒静人心的珠子滚了一地,凌乱而狼狈。
南又寒抽了梨花雕的椅子坐上,嘴角挂着邪笑:“大夫人,你说把我娘找来,你们俩对案念经,能念的下去吗?你和她心里都住着魔鬼,良心能过的去吗?”
“你……到底……是谁?”大夫人全身僵硬,转过头看南又寒,满脸抑制不住的僵硬和恐惧,她是长的像南又寒,可身上的气息已经不是曾经的南又寒了。
“大夫人真聪明,到现在可是没有人能看出来我已经不是南又寒了,你是第一人了,是对仇人的敏感还是因为对你所害的人有深刻的印象?不管怎么说,又寒要谢谢大夫人认出我不是眼前的南又寒。”
“你……你……是人,是鬼。”
“是人怎样,是鬼又怎样,大夫人身后可是有镇妖魔鬼怪的佛堂,怕什么,而且,鬼能当上皇后吗?”南又寒闪电般的上前,一把抓住大夫人的手腕,突然的动作吓的大夫人惊声尖叫,一下跌坐在地。
“吓着你呢?真不好意思。来,我拉你起来吧。”说着南又寒的手又要去碰大夫人。
“不要……不要碰我……”大夫人害怕的眼中充满了血红,频频往后退,手在地上都蹭出了血,可她根本无暇顾及。
“哎呀,是我手脏吗?大夫人居然不愿意牵。”看看自己的手,南又寒立刻换了冷然的脸,“还是大夫人害怕,不敢牵?”
“你不是南又寒,你不是她,她不是这样的,你走开,你是魔鬼。”
南又寒将大夫人逼近了墙角,低下身,靠近了她:“魔鬼,说的好,你看,刚才我不就说你猜对了么。我确实不是她,但是我还是南又寒,哦,对了,她要我帮她向你问声好,顺便提醒你一句,她……在下面等着你!”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惊的南府的人都往大夫人的房间看去。南丰德在书房里,翻阅着书的手不由的停了停,抬头看向前方,再低头,继续着看书,面无表情。
“叫什么叫?吵死了。”南又寒掏掏耳朵,又坐回了原位。
看着大夫人缩在墙角抖的不能自已,南又寒继续开口:“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很害怕一样,那我就讲个故事,来缓解缓解气氛吧!”
“从前了,有一个孩子,生的俊俏,聪明伶俐,他的娘对他百般疼爱,他的爹又是位高权重,他可以说是天之骄子,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他的爹娘甚是为他骄傲,可是不巧的孩子是孩子,孩子的娘是孩子的娘,孩子得爹的宠爱,可孩子娘并不得孩子爹的喜爱,孩子的爹最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又不巧只给孩子爹生了个女儿,所以说这个世上真是没有完美的事啊,你说是不大夫人。”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大夫人瑟缩着,连看都不敢看南又寒一眼,整个人癫狂的快要崩溃一样。
南又寒如何能绕过大夫人,不以为然的疑惑:“奇怪了,怎么我回趟家,个个都求我了,试问我当初去求谁,大夫人,你来告诉我,我也是个孩子,我当时该去求谁,你把和她的恩怨落在我身上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去求谁,刚才我也这么问过若水姨娘的,不过若水姨娘只空有美貌,脑子不太好使,所以怎么都给不了我答案,现在我就问问比较聪明的大娘好了,大娘,你受又寒这声大娘,是不是心惊肉跳。”
“又寒,我错了,我错了,你饶过我吧,饶过我吧。”大夫人跌跌撞撞的向前,想碰南又寒的胳膊。
南又寒笑着说:“滚!别碰我。”
大夫人被南又寒的眼神吓住了脚步,停在半道,张口结舌的看着南又寒。
“大娘,咱们接着说,说孩子娘不得宠爱只能把自己的爱和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而将她的恨宣泄在那个受宠女人的身上,直到有一天受宠的女人再也受不了孩子娘的折磨,所以受宠的女人决定给孩子的娘一个教训,但没想教训却让这样一个孩子死了,死的让人猝不及防,措手不及,本来受宠女人是想让孩子滚下山掉到山脚,受点皮肉之苦,可是她走错了方向,孩子在后山摔到另一面的悬崖下,死了。”
“不要再说了,你出去,出去。”大夫人癫狂的冲上去要对南又寒动手。
只是一脚,南又寒就将人踹了出去。
“大夫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想动我,你也得死一次。”
大夫人躺在地上低吟,痛苦的起不了身。
“受宠女人从此不在受宠,担惊受怕自己会被孩子的娘夺命,于是在害怕和内疚下她借由遁入空门逃走,大娘,你说这个受宠女人的女儿要怎么面对?原来自己的娘这么一个女人?”
“我可以不计较任何,但是只希望我的娘疼我爱我,可惜,她疼的人是自己,爱的人还是自己,她将骨肉抛下,而你就顺理成章的将所有的错归结到我的身上,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大夫人,我就跟大哥一样无辜,而你和她才是魔鬼。”
“如果当时孩子的娘不为难受宠的女人,你说那孩子还会死吗?哦,忘了告诉你,那个孩子也让我给大娘带句话:我娘是好人,我娘绝对不会伤人,那个杀人的大夫人不是我娘,我没有那么丑陋的娘……”
南府外妖风四起,刮的凄惨而尖厉,这天以后,有个谣传,南府的大夫人疯了。
而这天后,南又寒也生了怪病,眼中的泪不停的流,怎么都止不住,汹涌的泪像似要把身体流干一样。
醒着时哭,睡觉时哭,吃饭时哭,走到哪哭到哪,跟南丰德在一个桌子上用膳,她都哭的快像孟姜女一般。
边擦着眼泪,吸溜着鼻子,嚼着肉片,南又寒的举动让桌上的人都傻眼,这个人就是当今皇后,就是昨天逼疯大夫人,曾经被所有人遗忘连下人都敢欺负她的小小姐吗?
“吃饭,都看着我做什么?是要影响我食欲吗?”冷眼扫过,让一桌子的人噤若寒蝉,既然大家都怕她就让他们怕呗,她无所谓。
南丰德给南又寒夹块了鱼:“女儿,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残忍,她哪里残忍,子嗣都能出卖用来换取利益,她没有他残忍。
南又寒当着南丰德的面将鱼直接丢到对面若水的碗里:“你相公给你的,吃,别客气,最讨厌吃鱼了。”然后再自己夹了块鱼放到嘴里,让南丰德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才回着话:“爹,你有不少儿子了,女儿带走若水姨娘的儿子对你来说其实没差吧,儿子哪里有权势重要,这不是爹人生的格言么,如此怎么能算残忍,不过各取所需。”
“而大夫人那,你认为她真疯了吗?爹比女儿聪明,去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哦,还有,不要跟死过一次的人说残忍两字,爹,你的妻妾做过什么事,爹比女儿清楚。”这一屋子都是自私的人,南丰德,南丰德的女人,还有她南又寒的娘,自私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强大的心理建设,脸厚心黑的人想疯?谈何容易!
大夫人没疯,疯子眼神的涣散,她是装不出来的,不过是装疯,但她装疯也是因为她承受不了,这一辈子她怕是安生不了了,再说,反正另一个南又寒也放下,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大夫人爱装就装去吧。
对桌的若水听了南又寒的话不禁将头低的更低,想到骨肉分离,已经忍不住轻轻的啜泣。
而被南又寒戳破心思的南丰德被气的不轻:“你……”本想斥责,但想到哪对镯子,他都还没有确认,一时咽下了这口气,再想坐下,却不想南又寒怎么可能如他的愿。
叼着筷子,南又寒抬头看南丰德,挥挥筷子:“爹,慢走。”看着他,就吃下饭,不如走的好。
说完再擦一把泪,那模样别提多不和谐了。
话已至此,南丰德再是没有留下来的意思,终于顺遂了南又寒的意,南丰德甩了筷子离开,而南丰德这一走,桌上哪里还有人坐的住,都纷纷的找着借口或者连借口都不找就落荒而逃,最后只剩得秀儿,还有皇宫侍卫的陪伴。
南又寒边吃着饭边低声的对自己说:“南又寒,你的仇报了,她现在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你安心吧。”说完又擦拭一把冒出来的泪。
哎,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哭的更凶,你哭吧哭吧,把一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吧。
南又寒的放任,让身体依照本能哭的更是怅然。
“娘娘,你别哭了。”秀儿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这事还真不是我说了算了。”南又寒将手绢交给秀儿,秀儿扭着手绢,抖开后再给南又寒,握着手绢南又寒继续擦掉眼泪,然后湿掉一条丝绢,将眼泪再次扭进脸盆里。
“娘娘哭不哭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娘娘,你这到底是哭还是笑了。”
“秀儿,我渴了,你别围着我了,给我找喝的吧。”再照这么哭下去,她会因为脱水而死的。
秀儿赶忙的下去端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拎着茶壶再回来,欣喜若狂。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
“来给我倒杯水,我知道皇上来了。”不就站在她身后,挺拔俊朗,玉树临风,意气风发的不可一世,即是舟车劳顿,依然不掩他的飒爽英姿。这么看,他确实有狂傲的资本,长的很帅呀,又有权势,这样的男人在哪里都是女人蜂拥追捧的对象吧,看看,自己身边的侍卫也都跪下来行礼了,这就是权力的象征。
“又寒?”司徒子言见着南又寒眼泪,心中一阵揪疼,刚进门本还带着笑,不由的皱了眉头,三步并着两步走到南又寒身边,她怎么了,怎么边进着食,边流着泪。
“皇上来了,皇上来晚了,臣妾还以为臣妾前脚到家,皇上后脚就跟来了。”
司徒子言被南又寒一阵抢白,脸上居然浮现了羞赧:“朕……确实来晚了。”
“哎呀,臣妾说错了,皇上不是说明天来的么。怎么今天就到了,呀,皇上其实来早了。”
司徒子言无奈的坐下,将南又寒拥入怀中,细致的看着她的脸,忘了身份,抬起手就为南又寒擦拭着那泉涌般的泪水,声音全是心疼:“又寒你还再生朕的气吗?”
“是呀,都气哭了。”
“是因为朕……”话还没有说完,司徒子言就觉得不对,她明明表情不是难过,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有戏谑和轻松,可为什么眼泪涓涓的流个不停呢?
“又寒,你是在装哭?”
南又寒不禁翻了白眼:“皇上,如果臣妾要装哭,不需要装的如此投入好吧!”真当眼泪不要钱,哭起来不累是吧。
“秀儿,过来。”司徒子言的眉皱的更深,直接将怒气扎向秀儿。
南又寒差点对司徒子言的脸摔筷子,他就不能好好说话是不是,动不动就迁怒,南又寒压制着怒气,小声的对司徒子言说:“皇上,不是秀儿的错。”
“那你为什么哭个不停?”
“不知道,可能中毒了吧。”总不能说是另外一个南又寒终于得以解脱在哭吧。
“什么?中什么毒,秀儿!”
南又寒真是……哎!直接昏算了,眼一闭,含着泪南又寒就倒在了司徒子言的怀抱了。
司徒子言怒吼着抱起南又寒立刻出了门,南又寒蜷在司徒子言的怀里,在他就快吼出‘把秀儿拖出去杀了’的话前揪住他的衣襟,小小声的说:“皇上,我没事,臣妾不想在外人面前跟你吵架,抹了您的面子,所以请皇上冷静,你不要再吼了,回房我们再说。”
“南又寒……”司徒子言知道自己被耍了,顿时咬牙切齿,他的心差点被她吓停了。
“干吗?不出此下策,你连话都不听我说。秀儿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动不动就想杀她,我在宫里找个知心的说话人,我容易么我,你就一天想法为难我身边的人,警告你以后再吼我的人,就别碰我了。”
碰她……碰她……碰她……在司徒子言的脑子里盘旋出魔音,悠悠远远不停的回放,那意思是不是不吼她的人,以后就可以随便碰了……他的皇后变了,不再是威胁他,而是直接警告他了,这样其实还不错,不用费心思动脑子,全然不玩心眼,感觉她好像离自己亲近了。
司徒子言想着想着不由嘿嘿的傻笑。
南又寒瞅了他一眼,被虐狂……
南又寒指引着司徒子言自己的房间的位置,程鸣一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两人面前,单腿跪地着禀告。
“皇上,属下有事!”
司徒子言开口:“什么事,说。”
程鸣一为难的看了眼南又寒,事情一下就明朗化了,不用说南又寒也知道是什么事了。
不就是穗儿来了么,经历了千辛万苦她还是来了,自己绞尽脑汁的给她机会,可她还是没有领情,南丰德就真那么大的魅力?为什么了,长的帅,对人好,有男人味,穗儿是没有把柄在南丰德手上的呀,穗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真是让人看不透的丫头啊。
南又寒抓着司徒子言的衣襟,将头埋了进去。
闷声闷气的说:“皇上,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臣妾这下是真哭了,会很难看的,不要让人看见了,带臣妾回房吧。”声音中了有了呜咽,不再似刚才的只流泪了,有些伤时刻在心里的,光用表面的洒脱是掩盖不了的。
抱着南又寒的手不由紧了又紧,司徒子言对程鸣一点点头,示意他离开,就加紧了脚步朝南又寒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