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又寒的计谋开始
作者:醉漪如轩原子弹      更新:2019-10-11 15:10      字数:5416

“滚!”司徒靳拿起手边的酒壶往口中灌的畅快。

妖娆的女人微微发愣,看司徒靳的模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娇笑着,继续缠绕身边的男人。

天下闻名的谨王爷,洁身自爱的谨王爷,居然也到了这花天酒地的地方,如此难得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女人竭尽所能的使出浑身解数。

“封了这家妓院,本王不想看见从这走出一个活口。”一句清厉狠毒的话,终于让女人不敢置信的停下了手。

“是,主子。”司徒靳身边的两人立刻将女人拖了出去,关门……

门外一片寂静,再有声就是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闷哼,没有哭泣,没有惊恐,但那连串的闷哼让人心惊,因为那声音代表着杀戮,代表着这家叫香月楼的青楼,明天就不会再有一个活口。

房内司徒靳捏碎杯子,只手提起一壶酒,往嘴里灌。

曾经南又寒不过是他跟司徒子言打的一个赌,没想到这个赌,司徒子言没赢,而他司徒靳也没赢,赢的人是南又寒,可她却不要,她不要自己,也不要司徒子言。

两个人她都没选,这……该高兴吗?

不,他只觉得痛苦,因为就算南又寒不要司徒子言,可是她是他的妻子,他可以拥有她,随时随心。而自己,丢了心,却什么都得不到。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如果没有赌,没有相遇,该多好……

人生是险恶的,他从小就是生在皇宫中的人,单纯是什么?是可笑,是伪装,是保护层……同时也是他在内心深处向往的。

手握权力,德高望重,被百姓称颂爱戴的谨王爷向往单纯,可笑吧!

为什么皇宫中的人如此复杂却很了解单纯的定义,因为只有了解才能去模仿。

“王爷,处理好了。”

司徒靳冷笑:“放火……”

不一会,火舌吞灭了香月楼,当光袭向司徒靳所在的房间,他才提着手边的酒壶从窗口腾跃而出,落地,将壶中最后一口酒吞进,壶就那样随手丢进了燃烧的香月楼,转身不再看身后的火烧的旺盛。

司徒靳背手映着一身火红,离开……

香月楼夜半失火,被官府列为了意外,如此,世间又多了几十条冤魂。

惠宁宫中今天仿佛有喜事,每个人都挂着笑,丫鬟进进出出的准备吃食。

“娘娘,穗儿回来了。”琪儿搀扶着穗儿打远处走来。

南又寒赶紧迎了过去:“穗儿,伤好全了没!”

虚弱的笑:“好全了,娘娘,早就好全了,您还专门让琪儿来扶我,我早就好了,不信您看。”穗儿逞能着甩甩胳膊,忍不住突如其来的抽疼,口里出了嘶的一声。

南又寒赶紧伸手扶了她:“你看你,刚刚好就跟妹妹装模作样,哪疼呀?”

穗儿听南又寒的话大惊:“娘娘……”

南又寒安抚的拍拍穗儿的手:“没事,大家都知道我们结拜的事情了,私下没外人,你就不要过多担心了好吧。”

穗儿看琪儿在旁也肯定了点了点头。

一时没了话,被琪儿扶进了房间。

房间内小罗子和琳儿已经张罗好了吃食,都笑嘻嘻的迎着出来。

“穗儿,伤好了,今天可要好好吃一顿。”琳儿赶紧的说。

“是呀是呀,穗儿,你都不知道娘娘最段时间多担心你,有时候晚上睡到半夜都悄悄去看你。”小罗子一高兴说漏了嘴,南又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娘娘?真的……”穗儿眼里含着泪,感激的看向南又寒。

“赶紧坐下,那是因为我晚上睡不着,大好的日子不准哭。”南又寒见着了穗儿的眼泪,笑着阻止。

拉着袖子擦了眼泪,穗儿破涕为笑:“不哭,不哭,娘娘,穗儿不哭,吃饭,穗儿想和娘娘一起吃饭了。”

“好……吃饭,今天就我们几个人,都坐下来一起吃。”南又寒招呼着大家入座,席间你给我夹口菜,我为你添口汤,一切都是那么其乐融融。

好像没有芥蒂,没有猜测,没有怀疑,就像初进宫时,闲散自由,彼此信任。

这和乐直到……一直没出现的秀儿突然回来:“娘娘,桃妃从冷宫出来了。”

进门的秀儿,声音不大,可说的话让所有人都听见了,皇上答应南又寒的这件事做到了,随便找了个名头,放了桃妃出来。

顺着声音,众人皆看向秀儿,桌上,唯独南又寒看向穗儿,注意着她微微变化的表情。

看那一抹几无可查的冷笑横亘在穗儿的唇间,南又寒低了头:“秀儿,她桃妃出来看把你给激动的,难不成爱上皇上家的桃妃了,赶紧着过来吃饭。”

秀儿红着脸走到桌边坐下:“娘娘,你就打趣秀儿,哪里有女子那什么女子的,娘娘说的夜不害臊,我不是刚从瑞慈宫回来,无意听到人说,才想回来告诉您么!”

真是无意听到吗?当然不是,桃妃今日出来,南又寒早就知晓。

秀儿去瑞慈宫不假,是因为太后有东西给南又寒,所以南又寒就让了秀儿去取。因为南又寒料定太后不单要给东西,定还要交代秀儿一些事,但桃妃的事就是南又寒让秀儿专门如此问的。

南又寒猜到太后会交代秀儿全力帮她,如此做就算把秀儿彻底纳为心腹,不过有了心腹却要丢了姐妹,南又寒多希望穗儿没有那抹笑,那样,就不会让自己对穗儿心死。

一顿饭吃的皆大欢喜,畅快淋漓,但是南又寒知道,这顿饭是自己最后一次用姐妹的心与穗儿共处,以后就难了。

那抹冷笑笑疼了南又寒的心,膳用完她不动声色的起身去掀开帘子进里屋。

秀儿跟在其后,南又寒自己取了披风,再出来笑着吩咐:“穗儿,你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要多休息,我和秀儿去见见桃妃,你先回去休息,琪儿,琳儿还有小罗子,你们好生照顾穗儿,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娘。”被点名的人都笑着南又寒的啰嗦。

只有穗儿面带急色:“娘娘,让穗儿跟您一起去吧!”起身想跟,南又寒轻轻压了她肩膀。

“胡闹,才好了就想再让你主子我担心吗?好好休息!”坚定的眼神驳了穗儿的举动。带着秀儿南又寒转身出了门。

一步又一步和身后的人,距离越来越大,越来越远……

穗儿,你知道吗?当我从冷宫见过桃妃出来的时候,多么希望再进冷宫见她的人不是你,可是,程鸣一对我说的话打破了我的妄想,我知道身边人不可信,但你是我在南府第一个相信的人。

你给我抢吃的,你为我晒被子,你帮我洗衣服,你不准我做任何事,你不让人对我冷言冷语,你把我当主子看,你推着我越来越有主子的姿态。我笑你笑,我苦你哭,我的眼泪和哀伤都是你在帮我流,我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其实你确实也是最懂我的人,不然你怎么能接近我了……

穗儿你对我好,好的义无反顾,所以我也想义无反顾的对你好,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们的义无反顾,其实都没有彼此认为的那么纯粹。

穗儿,再见……永远!

从冷宫出来的桃丽人,依然返回了她曾经的缀乇宫。

此时的她正坐窗边,一手托腮,发丝乘着从窗口吹入的风,扰乱,温婉的侧面洁白无瑕映着阳光,可心底满是暗黑的凄凉。

进宫以来,斗了这么多年,累了这么多年,爬到如今的位置,终究还是别人的棋子,被打入了趟冷宫,再出来,虽然她还是得到往日的桃妃头衔,但终究已失势,见尽的全是白眼,连丫鬟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想想自己的心狠手辣,突然觉得未来还有更多的报应等着自己,心,顿时迷茫的没有了方向,看向外面的眼神也没了焦距。

“向往皇宫外的蓝天吗?”桃妃身后响起清朗的声音,猛然后头。

“皇后娘娘!”立刻跪地,桃妃俯首的诚恳。

南又寒嗤笑着,看地上的人,也不让她起身:“看桃妃,性子变了不少呀!”

“回皇后娘娘的话,经此一事,明白了很多。”

南又寒用眼神示意秀儿外出候着,然后自己坐下:“是真变了,还是假变了,桃丽人,抬头跟本宫说话。”她要看桃丽人的眼神。

桃丽人听话的扬起了头,南又寒俯首而看,故意带着蔑视对向桃妃,可桃妃没有动怒没有对峙,只是淡淡忧伤的回看南又寒,良久。

“真变了。”南又寒微笑着上前扶桃丽人,“别跪着了,地上凉。”

桃妃也笑:“谢娘娘。”

两人坐定,南又寒突然开口:“桃妃,本宫到你这来其实没什么大事,很简单,就想让你帮本宫一个忙。”

刚入室内取披风时,秀儿将太后给南又寒的镯子拿了出来,并说出镯子的作用,说实话,南又寒听后诧异万分,太后怎么会这么信她,在她诧异的眼神中秀儿却笑了,老实的告诉她,本来这镯子的用处,太后吩咐不让说,可秀儿还是说了,为什么?。

秀儿最后那句话打在了南又寒的心间,很深刻:“秀儿信皇后,比信太后多,多很多……”

她何德何能能让跟了太后如此多年的丫鬟倾心于自己。拉回思绪,南又寒继续面对桃丽人。

桃丽人没料到南又寒如此直接,微微发愣,立刻温顺的低头:“皇后保丽人出了冷宫,皇后说什么丽人自当去做。”

“不要跟本宫说这些虚话,你帮本宫,是用你家人的命来做担保吗?”当初程鸣一给她南丰德的人的名单时,可不光光只有名字,还有他们的家人和背景。

“皇后娘娘……您。”桃丽人眉目有了收敛不住的惊慌,不知南又寒为何口出此言,难道她知道什么了?

“想控制一个人,一是财,而是情,你不是缺钱的人,甘心被人控制,本宫只能想到情,亲情?爱情?友情?”真没想到桃丽人居然是重情的人,看来每个人都不是那样单纯,都有自己的故事。

桃丽人盯着南又寒,盯的双眼充血为止,盯到颓废的弓了背为止。

“皇后娘娘,你……真要跟南丰德斗吗?”

肯定:“是的。”

无奈:“他是您的爹呀。”

“所以才跟他斗,若让皇上与他斗,那就是死,桃妃,我爹……得活着……”

明白了。

桃丽人叹气:“娘娘,皇上真的是深不可测吗?”

“至少我现在都没完全摸清楚他想什么。”

“那该是深不可测了,皇后娘娘这么聪明的人都猜不透的皇上,后宫除了皇后真没女人能配上皇上。”

“桃妃,皇上的女人,这个身份之于我南又寒来说是对所有女人的侮辱,应该是他不配这后宫的任何女人。”

“啊?”桃丽人没想到南又寒会有这般言辞,以手捂住了嘴看南又寒跟看怪物一样。

“被我吓着了?很多东西,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理解的,你自愿帮我,我就保你一家老小,若你不帮,想要对你所谓的女主告密,我就只能杀你灭口了。”

“你知道女主?”又一次的震撼,她到底还有什么不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今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相信你有办法不会让你的女主知道这件事的,秀儿会帮你。”

桃妃听完一阵苦笑:“看来你也知道女主是谁了……”南又寒早已防范穗儿了吧,这个可怕的女人,简直比南丰德还让她胆寒。

南又寒静静的不说话,看着桃丽人,看到她再次开口。

“皇后娘娘,我桃丽人信你能救我家人,我帮你,今晚我就是皇后娘娘,娘娘只管放心出宫。”桃妃跪地,重重磕了头。

南又寒再次扶起她:“好,本宫谢谢桃妃的帮忙,书信一封给你家人吧,随便写些什么,我帮你带出宫去,如果你记得家人的笔迹,我再让你家人给你回一封。”

桃妃听了南又寒的话,终于笑了,这么多年来由心的笑,随便写些什么,真好,这么多年来,南丰德控制了她的家人,她无以得见,如果真能收到家人的信也就代表他们安全了,那她还有什么不能为南又寒做的,为她这样的女人值得。

买通宫人,换好侍女服,顶替了这夜可以出宫的宫人的名额,南又寒显然比桃妃聪明。

尚书府内,只见书房间,一女子素手端起茶,宽袖从手腕处后褪几分,赫然一对龙凤金镯刺眼的出现在南又寒纤细的手腕间:“三军与三军的争斗,闵尚书您看是谁会胜了?”

这女子就南又寒,单枪匹马的来到尚书府,与闵尚书以彼此都平静的表情,无言对坐已经半个时辰了。

闵尚书在见到南又寒手腕上的镯子,终于在平静中裂帛出冷笑,这个皇后真是厉害,如此不经意的一漏却漏出惊天动地的东西,看来她就是因为这镯子来找他的。

屋内无声无息,可南又寒身边突然站挺了六人,人手一剑围在南又寒四周,只需抬眼就见着而来全是冷剑。

南又寒缓缓揭开手中的杯盖,嗅到香茶的味道,微微闭眼享受气味带给自己的清醒,盖上盖,一水明媚笑,笑进人的心田,沁人心扉,盈盈看了闵尚书又看了身边一群肃杀的人,像对多年知己般的招呼到:“都别站着,坐下来休息会……”

南又寒的轻松,好像护卫手中指向她脖子的不是利剑,而是金银珠宝,逗的她万分开心。

“劳娘娘担心了,他们没资格坐着。”闵尚书的声音冰冷的如同刺向南又寒颈间的第七把剑,连在旁的尚书府管家都僵直了胳膊背,不过却没影响南又寒半分。

放下茶杯,南又寒微微皱着眉头,如同对自己亲人般闲话家常的抱怨说:“闵尚书,不是本宫不给你面子,实在是爱不起来茶的味道,若真有心招待,不如酒来的好,杏花香醇,冬梅怡人,本宫没什么爱好,就喜得喝个……花……酒……”

花酒?

“娘娘说笑了……”闵尚书脸色不太好看,花酒从当今皇后口中说出,可真是太不和适宜了。

“哦?尚书觉得本宫那句话是说笑?”南又寒一脸懵懂着的样子看闵尚书,好像在等他的指教。

面面相觑

闵尚书抚须大笑:“哈哈哈哈……”

“老朽多年未曾这般笑过了,娘娘,花酒可不是这么用的,娘娘要想装傻,何必装的如此明显。”

“就是怕装的太高深了,尚书看不明白。”

无惧的对上闵尚书的试探,南又寒反唇讥诮。颈间的剑又离白玉般的脖子近了三分,笑未变,身未动,一身傲然贵气,南又寒在闵尚书的探究的眼神中直视着他,一直。

直到尚书喝完一盏茶,还是那表情,还是那姿态,南又寒没有露怯,没有流汗,神清气爽的犹如踏青般的愉悦。

放下茶杯,闵然终于重重舒了口气:“休得对皇后娘娘无理,都给我下去。”

“承蒙闵尚书看的起,承认我这个没规矩的娘娘。”

“皇后娘娘自谦了,武国的皇后您当之无愧,闵然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