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言起身,上前面对萧山而立:“说到底朕欠你的,这一生还不了了。”
“皇上!”萧山惊呼,手不自觉的捂住了嘴。
司徒子言笑了:“奇怪吗?其实,她也改变了我很多,不单单只是你。”
萧山的手终于垂下,低着头和司徒子言一般,笑了。她的感情居然是靠情敌解救出来的,就可以看出她的情敌是多么的厉害了。
“皇上,您不欠萧山任何,从前的心甘情愿怎么能怪皇上。”萧山止住笑后,开口说到。
“她如此幸运,居然还想逃离皇上给的一切,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女人。”
“你真讨厌她吗?”
萧山摇摇头,初始是的,现在没有半点排斥,如果没有司徒子言横亘在她与南又寒之间,或许她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如今这样也不错,还是敌人,不过不再为难,人一辈子最了解的人往往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自己的敌人,挺好。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或许朕能帮你……”司徒子言停顿一下,话里有了心平气和,“至少用度方面。”
“谢皇上恩典,民女没有什么可求的,只望皇上能保重身子,这么多年去过很多地方,但从来没有好好留意过,接下来打算走走看看,或许得几年的日子。”
“既然你心愿已定,朕也不留你了,朕让小巴子送你出去,你一路珍重。”
“皇上亦是,民女望圣主能得佳人心。”萧山跪地叩首,从此他就只是她的君,再无其他。
在深山的南又寒此时此刻突然皱着脸,闭着眼打了一个凛冽的喷嚏,口水眼泪齐飞,揉揉鼻子,南又寒还以为自己感冒了,眼睛还没睁开山中就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怒吼。
这几天山林中的飞禽走兽已经习惯,大家听着动静,不过看了一眼破庙,就各自忙开,觅食的觅食,发情的发情,打盹的打盹,再没有初次的慌张和警惕了。
“南又寒,你故意的!”首先咆哮的是近两米高个壮硕的黑发的迈姆。
“南又寒,谁让你对着饭桌打喷嚏的!”接着爆炸的是个子稍矮也有一米九左右的肥硕奎因
“妈的,我还没动筷子了!”然后如雷一般的是正常身高一米八,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的俊俏戴蒙。
居然还骂脏话,对不起他斯文的长相。
“南又寒,你滚去厨房重新做!”最后下达命令的是一米八五的身材标准的粗旷达伦。
其余还有五人没开口教训南又寒,只是用犀利的眼神围观她,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她,用眼神吓死她,分别是盖尔,西伯,琼安,格莱和汤森。
只有朗斯一个人没有加入到南又寒批斗大部队里,用手支着脸,看他们演戏。
“有你们这样跟皇后说话的吗?”南又寒对外界的一切危险因素不为所动,即使被九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包围,还是沉稳而淡定的怡然自得,伸出筷子,落下,只见竹筷上夹着一块油光亮滑的红烧肉,在众人血红的眼中,经过饭桌,越过盘碟,向着目标,进了自己的檀口。
一声满意的感叹声从嗓子眼悠远而绵长溢出,引得一桌子土匪壮烈扼腕,敲桌以示愤怒。
西伯抓狂的丢筷子:“南又寒,你现在的身份是肉票,你知不知道?”
“知道,当然知道,不过,你们又不能撕票,嚣张个什么劲?”南又寒的得意的笑,今天终于可以不再跟人抢饭,轻松的享用一顿。
众人气息一滞,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琼安发疯般的使劲挠自己的头发:“我从来,从来就没有见过比土匪还这么像土匪的肉票。”
他们完全是绑了个地主老财主回来享福来了。
“红烧肉好吃,香菇肉片也好吃。”南又寒又选择性失聪,自顾自的吸溜一声,又啜进一嘴肉,装没听见琼安的话。
格莱也跳出来咆哮,若不是帮主交代,不能难为她,他真恨不得一掌把南又寒拍死在自己的掌下:“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爱吃肉的女人!”
餐餐都要有肉,上桌第一筷子就是肉,虽然她每顿就只能捞到第一筷子的菜吃,但还是不值得人同情。
南又寒甜笑:“恩,那我吃棵青菜,吃青菜有利于通便。”噗哧,又塞了两根青菜在嘴里。
呃……一片寂静,破庙外刮起了冷风。
众人终于被南又寒弄恶心了,忍不住胃上翻腾。全部夺门而出,只剩得南又寒……
与朗斯。
南又寒端着饭碗,提着筷子指向朗斯,疑问:“你……怎么不跑?”
朗斯举起筷子在南又寒的疑问中,用行动回答了南又寒。
他夹起了被南又寒口水洗礼过的一块红烧肉,微笑而淡定的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这一下,轮到南又寒被朗斯弄恶心了,她学习了土匪的优良传统,夺门而出,只剩得朗斯在饭厅勃然大笑!
这三天来,南又寒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才穿越而来,在南府厨房的那些日子日子,天天都抢饭吃,但天天都抢不着没饭吃。
这是为什么了?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南又寒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睁眼第一件事不是穿衣,不是洗脸,不是上厕所,而是一脚踹开土匪通铺卧房,在他们大惊失色,慌忙找裤子和衣服的时候,痛快的嚎上一嗓子,打……马……吊……了!
然后门会在一分钟之内甩上,屋里传来群起而暴之的叫骂声。
例如:“女疯子。”
“女色胚。”
“你不睡觉的?天天都要打马吊。”
这个时刻南又寒会回一句:“睡,怎么不睡,和衣而睡,方便起床。”
然后屋内会爆出一句:“你睡觉连衣服都不脱的?”紧接安静。等大家再黑着脸出了门,就开始了一天的马吊生活。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
由于南又寒在精神层面上折磨了土匪,因此土匪就选择在肉体层面上报复南又寒,让她一天三顿吃不饱饭。
每次开饭一叫,饭桌上立刻风卷残云,绝对在半分之内一片狼藉,犹如蝗虫过境,蝴蝶效应。
这三天来,南又寒基本上是连筷子都还没握稳,就听见四周此起彼伏的饱嗝声。
桌上连盘子都不见了,土匪们真真的做到了赶尽杀绝四个字,连口菜汤都不留给南又寒。
本来因为一个无意的喷嚏,南又寒以为自己可以吃一顿好的,可没想到道高一丈,魔高一尺,她最终在于朗斯的决赛中没有恶心过对方,败下阵来,看来自己又得饿一天。
唉,这种饥饿的日子,如果没有马吊转移注意力,南又寒怎么能忍耐,所以跑出去的南又寒,不一会就抓了三个人跟自己凑桌子。继续一天腐败而堕落的赌博生涯。
一方石桌上铺了一层软布,马吊被席地而坐的四个人搓的换啦直响。
因为只有一副马吊,所以旁边还围观了不能参加游戏的六人。
“你们不是方对赌博,不愿意跟我玩么?”南又寒边洗牌边问旁观的众人。
达伦懒懒的替所有人回答:“没有劫打的日子,也没事可做只能醉生梦死了。”
汤森补充着:“是呀,帮主说得把人情债清了以后我们才能回去。”
“那你们就祈求我赶紧离开,就可以回家咯。”南又寒甩了条九条出去。
聚精会神的看牌的迈姆突然出声:“唉,你这个不应该打九条,应该……”
“观棋不语真君子,泄我底牌呀你。”南又寒迅速的腾出手,一把掐住多嘴多舌的迈姆。使劲的用五抓边掐边甩,疼的巨人迈姆满面红光,眼泪横飞。
最后是朗斯解救了迈姆,掰开南又寒的爪子,然后把人都赶到对面去旁观戴蒙的牌。
自己站在南又寒身后用眼光警告所有的手下,以后离南又寒有多远就闪多远,谁再碰一下她,或者让她碰一下,就洗干净准备死无葬身之地吧。
一群手下们,打小就跟了朗斯,在眼神交流和理解上都达到了非一般的程度,立刻明白了朗斯挤眉弄眼的意思。
原来呀……原来,帮主对着疯婆子皇后有意思了。
众人齐齐在心底摇头,想帮主多年来,从不沾女色,连老帮主都以为自己的儿子有龙阳之癖,没想到帮主虽不是龙阳之癖,但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居然看上了如此疯狂的女人,佩服,奇特,真有胆量。
送走萧山,司徒子言下旨起驾回宫,暗中派人查访萧山是从哪里而来。
他不能放之南又寒的安危不顾,也准备用如此不在意的举动迷惑南丰德。
没想到一个吕中柏就逼得南丰德动手,看来他现在是越来越胆大妄为,有恃无恐了。
司徒子言动身时,一道人影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在后院用暗哨声唤来了一只雪白的鸽子,人影把一张小小的纸塞在鸽子腿上绑的空套里,将鸽子一抛,就赶紧消失在庭院深处。
只是那只鸽子没有飞远,在半路上就被人凌空截住。
人把空套里放着的纸抽了出来,展开一看,然后从怀里取出另一张纸条塞进去。再把鸽子放飞。
那只鸽子是飞向南府的,当南丰德在南府突然收到司徒子言回朝的消息,当时的他正在书房内作画品茶。手下的笔一顿毁了桌上的那副好画。
南丰德看着字条上寥寥四字,皇上回朝,心如滚水翻腾,司徒子言为何突然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