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抬头，迎向她的是猜忌和怀疑，她深吸一口气，觉得眼睛有些许的热度。心被紧扭着，因为他的一句话，她觉得委屈了。
“你认为，是我指使翠儿？”
司茹玥咬着下唇，乌溜溜的眼珠蒙上薄雾，“如果你怀疑我可以也把我关到牢里，这样雨荷就会放心了，不会再有人害她，你们还可以有第二胎，第三胎……”她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或者更多……”
语无伦次，心里乱糟糟的，他居然怀疑是她故意放茴香跟麓香去害雨荷。是啊，几夜的相依偎，怎么能敌过几年的情分呢？
无论如何，她都只是一个外人。
“你承认了？你承认你害雨荷小产，现在又去让翠儿顶罪？”手上的力道握紧，为什么听见她让自己跟雨荷生孩子，心里会不舒服呢？
她不在乎他吗？
“哈……”她讥讽的笑着，“你都已经认为是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明天我会审问翠儿，你不觉得，你应该收买的人是我吗？”
司茹玥甩开他的手，低下头解开腰带，他要的，不就是她的身体吗？好，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放过翠儿，她愿意给。
不过她也会因此而看不起他！
脱去衣裳，解开罗裙，司茹玥似乎没了灵魂，只顾着宽衣解带。她面无表情，仿佛置身事外，楚萧黎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副表情。
“够了！”
他大吼一声，阻止司茹玥进一步的动作，“你不就要这样吗？”带着无所谓的笑，司茹玥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的衣物，她伸手去解楚萧黎的衣带，却被他躲过。
面对几近裸身的她，他竟然没有一丝欲望，反而觉得她有一些惹他讨厌。厌倦了吗？不，只是她眸子里的嘲讽让他不快。
“司茹玥，如果这件事真跟你有关，我不会放过你！”
撂下这句话，他冷情的离开屋子，冷风不断涌入屋子，抱着自己的身体，司茹玥蹲下身，胡乱的拿起衣服掩着自己的身躯。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她一定不会送给雨荷香囊，一切都是拿香囊引起的。
如果她没有送香囊，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时间不会倒流，只会前行，不知不觉间，第二天的黎明已经到来……
大厅内的气氛很严肃，除了雨荷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出席，所有人都到场了，翠儿跪在大厅之中，她抬眼看了看司茹玥，眼中含着泪光。
香琦坐在一边，嘴角带着笑，似乎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关键的最后一步。她看了翠儿一眼，那一眼满含深意。
翠儿垂着眼帘，眼中一片明清，她知道自己现在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看着被涂抹了药膏的手指，她闭了闭眼，对不起了，小姐……
楚萧黎的双眼看着翠儿，审讯的意味不言而喻，他抚着拇指上温润的玉扳指，扫了司茹玥一眼，她的脸色似乎苍白了一些。
司茹玥觉得胸口闷极了，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却仍然没有好转。
“翠儿，茴香跟麓香是不是你买回来的？是你自作主张，还是有人指使？”目光投到了司茹玥的身上，她也回望楚萧黎一眼，立即转过脸。
翠儿看了司茹玥一眼，咬着唇，不语。
“翠儿，如果你是受人指使的，那就会免受一死，你……可要想好了！”香琦别有用意的看了司茹玥一眼，很明显，她的嫌疑最大。
翠儿委屈的看了司茹玥一眼，又看了看香琦，昨天下午她来过地牢，那一番话让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你想活命，最好就将罪名推到司茹玥的身上，不然，死的就是你！”她笑容满面，却不能让翠儿感到温暖。
她能背叛小姐吗？她不想死，却也不想让小姐死啊！
“你看，你家小姐来看过你吗？她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照顾得了你？说不定，她会让你顶罪，让你做替死鬼！”
“不会的……小姐不会的！”
“不会吗？谁不想活命？你家小姐是王妃，可你不过是个贱婢，你想，谁会活下来？”眼底漾着蛊惑，谁会不想活下去？
翠儿也想活下去，但是要她污蔑小姐，她于心不忍啊！
“翠儿不会做这种事！”司茹玥袒护着翠儿，她的双眼有担忧，翠儿的心头一震。从记忆中回到现实中，她还是嫌疑人，而且……还有可能害死她的小姐。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若不是有人授权，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司茹玥气的牙痒痒，一定是她搞的鬼，但苦于手中没有证据，并不能鲁莽的说出来。
“王妃，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不要担心。”宁儿在一旁安慰着她，她跟翠儿的感情已经可以用姐妹来形容，翠儿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她可以理解司茹玥的心情。
楚萧黎再一次看向翠儿，眼中不带任何感情，“是不是你做的？”
翠儿看了司茹玥一眼，眼中盛满了泪花，她向司茹玥磕头，稍后才缓缓开启小口，“小姐，对不起了。”
香琦的嘴角微微上扬，但下一秒，她的脸色就变了。
“事情都是翠儿一手做的，麓香跟茴香都是奴婢掺杂在香料里的，小姐一点都不知情，王爷，你就处死奴婢，还雨荷夫人一个公道吧！”
司茹玥上前跪在翠儿的面前，她捧着翠儿的脸，一脸不信，“翠儿，没做过的事，你为什么要承认？”
翠儿不敢看司茹玥清澈的瞳眸，她拿开了司茹玥的手，“小姐，我是担心雨荷夫人生下孩子会威胁到你，所以我才擅自做主……”
她的话还没说完，司茹玥就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司茹玥的脸颊上划过泪痕，不仅是气恼翠儿说谎，更是气愤自己的无用。
翠儿的脸颊肿了起来，“小姐，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她的双目炯炯，让翠儿有一时的妥协，但香琦别有用意的眼神看向她之后，她摇了摇头。
只要她一死，小姐就不会受到波及，王爷也不会为难她了。
她看向司茹玥，即使是牺牲她，她也要保护好小姐，“是我做的，小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连累到你，我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
她低下头，小姐对不起，她不是故意说谎的，她这么做，都是要保护她的呀！虽然她不能一直照顾她了，但只要她平安，那她也算值了。
司茹玥咬着唇，回眸看向楚萧黎，“她没做过！”
宁儿上想要前扶起她，但司茹玥却推开了她，楚萧黎冷眼看着下跪的主仆二人，眼中的神情让人捉摸不定。
“既然她已认罪，那就押回大牢，择日赐死！”
“不！”
司茹玥站起身护着翠儿，不让那些人带走她唯一可以亲近的人，“这不是真的，翠儿，你说啊，说你刚才告诉王爷的，都是谎话，不是真的！”
翠儿不语，但是眼泪却不听话的落了下来。
“将王妃拉开！”楚萧黎冰冷的语言在此时响起，司茹玥被拉开，尽管她想要挣脱，却抵不过几个男人的力气。
“不……不要！楚萧黎，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
楚萧黎不发一语，翠儿被带了下去，司茹玥却什么都不能做，突然她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起来，呼吸不顺。
“王妃，王妃……”
宁儿看着她脸色泛白，惊呼起来，司茹玥的身子软了下来，眼见就要倒地，但在关键时刻，楚萧黎将她抱在了怀里。
司茹玥的指关节泛白，她拉着楚萧黎的衣襟，眼中有着恳求，但是她的嗓子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不要翠儿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