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触即发。
无外乎林晓迎太嚣张了。
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吴梓凌砸舌不已,这女人一旦霸道起来完全就是个流氓土匪,什么理都不讲。
林晓迎左看看右看看,眼睛眯成一条线。
“艹,小表子!你多管闲事!”一个櫆桥的男生实在看不惯林晓迎的嚣张气势,抬手便要抓起她的头发,给个教训。
林晓迎眼球斜划,一拳后发先至砸在那个人的腹部。
那个男生的腰弓成熟虾一般,面上青筋暴走,喉咙里发出干燥沙哑的叫声。
林晓迎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叫嚣道:“怎么,难道要我说第二遍不成!”
这一句话犹如火上浇油,瞬间燃爆了槐桥学生的狰怒。
就在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几个听闻这里发生聚众斗殴的力佳老师赶了过来。
“你们一帮人聚在这里做什么?”同行的还有学校旁边的治安岗便衣民警。
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人闯入櫆桥学生的包围圈,对着中间的林晓迎等人呵斥道。
林晓迎看了一眼这个地中海,冷着脸拉起吴梓凌,赵落萱的手离开。那位郑静璇的女孩紧跟而上。
大便民警嘴角拉扯,感觉牙床凉嗖嗖。
怎么就碰上这小姑奶奶了。
......
“靠,他玛又来晚了,狗日的那么早关门是要回家嘿咻啊!无良的老板,奸商。祝你一辈子都没有女朋友。”
一家名叫心上甜的门店门前,赵落萱掐腰,满脸的愤慨。林晓迎三女站在后面,额头叠起三条黑线。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林晓迎无奈扶头叹息,果真人不可貌相。
足足骂了几分钟,赵落萱才在林晓迎的拖拽下离开。末了还呸了一口口水。
无怪她这么生气,因为这家店的作息时间完全跟上学的自己错开了。
周末又不开,节假日也不开。关门的时间又那么早。
从一年前开始,她除了暑假外还真没进过几次这家店。到了岔路口,郑静璇跟三人分开。
林晓迎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摸了摸冻僵的鼻子,问道:“说说,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要你管!别以为帮了我就会感激你,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嘿我这暴脾气!赵落萱瞪大她那双莹莹如玉的双眼,没有任何威慑力地盯着吴梓凌。
林晓迎没有说什么,任由吴梓凌的背景逐渐脱离她的视线。
“晓迎,这死三八谁啊。好吊啊!”赵落萱愤愤不平地问道。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记爆头栗子。
面对委屈的吴梓凌,林晓迎慢声道:“我说你别整天没事脏话带在嘴边,可以吗?”
“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嘛。”
“不爽的话我早就上去教训她了,还用得着你出头。”
“emmm”
夜色入幕,华灯初上。
万家灯火的景色对于陈然来说早已司空见惯。然而豪华的机舱里就他一个人,空荡荡显得孤独。
“先生,已经到达省城上空。再有五分钟就要到达机场了。”一名长得艳丽的女子走进机舱,对陈然说道。
她是这架私人飞机的管家,负责机舱里的一切事务。
两年前刚毕业的她原本应该按照规划好的人生进入民航公司当一位空姐。后来是机缘巧合下被乔帆招到这架私人飞机做另类的空姐。
因为她服务的对象仅仅只是迎然集团的乔总,以及眼前的陈然!
当然,一个小小的管家,是不可能知道陈然的身份的。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见到他,这位佳人总是以探索的眼神,看着陈然。
陈然头靠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心力绞尽的他,此刻感觉好累。
不由自主地,陈然想起了那逝世多年的母亲。
陈年旧月,鮀城城北的福利院。
“已经生机断绝,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姑娘,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人早晚都有一死,只是然然...”
陈然的母亲躺在床上,容光焕发。但屋内的几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幼小的陈然就在床边,那张精致的小脸蛋流淌着止不住的泪水。因为从小懂事的他知道,母亲快要走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林长春夫妇坐在床的一另头,两张如树皮的脸露出浓郁的不舍。白发送黑发,真是令人痛心。
乔老爷子轻抚下颌白须,亲眼见证着这骨肉分离的画面。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神情淡然的女生牵着和陈然年龄仿佛的小男孩静立站着。
陈母脸色越来越差,“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这么大了还让你们操劳。”
“你就别说话了,呜.......”郑老太哽咽着话语,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拧着。林长春绷紧着脸,非常严肃。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是个严厉的父亲。
陈然的哭声很大,甚至穿透了房间,传到外面。
或许是如此,有一个正在外面玩耍的小女孩听到声音,跑到房间的窗户上,探头观察着屋内的一切。
“小莫,你过来。”陈母对被女生牵着手的小男孩无力挥了挥。那个叫小莫的孩子走到床前,轻轻地叫了一句姐姐。
陈母也不过将近而立,正是一个女人最具魅力的年华。
“姐姐想请你帮一个忙,可以吗?”说到后面她看向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女生。后者点了点头。
小莫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啊!”
“姐姐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段时间你能帮姐姐照顾然然好吗?”
“好啊!”
“那姐姐就谢谢你了——”
——妈妈,母亲节快乐!这是我为你摘的花,希望你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然然,你以后想当什么人?
——当医生,我要跟爷爷还有乔伯伯学医,然后治好妈妈的病。
——这么厉害?那妈妈等着你哦。
终究只是一场梦。
“陈先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机长,快让机场的人叫救护车!”
乔帆皱着眉头挂断电话,穿起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离开迎然集团总部。
就在刚才,飞机上的管家打电话跟他说。
陈然吐血昏迷过去了。
群山绵绵,黑暗中亮起猎食者嗜血的眸光。远离喧嚣的城市,山林尽是静谧的杀机。
白月光,黑山影。
莫笑立在山脚下,形单影只。在他面前,竖着一块墓碑。
“镇国府,镇得了国,却镇不住人。你说是吗?天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