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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就像是一个新婚的妻子操持着日常的家务,路郁心动难耐,随之而来的,却是如黑色潮水般的罪恶感,冰冷地、缓缓地漫过来,直至没顶,黑色的液体令人窒息,粘腻浓稠的感觉让他无法挣脱,从里到外,每一个毛孔里都浸泡在肮脏的腐水里,路郁的心深陷在绝境中,眼睁睁地看着现实中的温瑹向他靠近,满脸关切的神色。
“不舒服么?吃饭的时候,就觉得你脸色好差。”温瑹抬手去试路郁额头的温度。
冰凉的触感让路郁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温瑹歉然地收回手,靠近嘴边呵气,“刚洗过冷水,所以手很冰。”
路郁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与黑暗残忍的内在相反,他的脸上露出十分温柔的神色,“我没事,倒是你的手,怎么都冻红了,下次换我来洗碗吧。”把温瑹的手握在他的掌心里捂暖,慢慢地搓揉着。
温瑹坐在路郁身边,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看到路郁举起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指尖,让她更是低低地垂下头,不敢直视路郁暧昧的目光。
像往常那般把温瑹拥进怀中,只是手臂异常沉重,仿佛无形的重压在肩头,让路郁的动作生涩而迟缓,他却坚持让温瑹与自己对视,温瑹的目光有些迷蒙,稍一接触路郁的视线,随即就躲避开去,路郁不得不又把她的脸转向自己,如此反复几次,路郁稍显焦躁,粗鲁地猛亲了几下温瑹的脸颊,温瑹顿时紧张地抓住路郁的手臂。
“相信我,别害怕。”路郁抚摸着温瑹的头发,安慰着她,然而,他却完全平复不了自己,心里的苦涩和扭曲却越演越烈,连带着呼吸都疼痛起来,然而从最深处却又生出不该有的兴奋,让他无所适从。
温瑹慢慢把手松开,紧闭上眼睛,伸手拥抱路郁,后者呼吸一滞,立即如回应般地紧紧将温瑹扣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小瑹……小瑹……”
温瑹不知所措地抱着路郁,感觉到他的气息轻拂在脸上,像羽毛轻轻刷过肌肤触感的吻落了下来,温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隐隐觉得某些事情将要发生,激烈的吻突然来袭,因着单纯的感情史,她并不知道路郁的技巧非凡,她脑中已是晕眩一片。
路郁在艰难的心理磨折中,已经无法分清楚,哪些事情是他想做的,哪些事情是他被迫着去做的。忽然间,从前在夜店被残酷对待的画面像是狂暴影片一般,突兀而断续地呈现在脑海之中,痛苦的挣扎,无望的堕落,无论是身体或心理,宛如被毒打碾压,从未有过的剧烈疼痛,下沉到地狱深度的心被烈火炙烤,一股暴戾的邪火在胸中越烧越旺,路郁睁开的双眼闪过残忍。
“嗯——”一片混乱中,温瑹无意识地发出一身叹息。
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短跑运动员,那声低微的闷哼犹如起跑信号,动作猛然从激烈上升到粗暴的程度,路郁似乎已陷入魔障,恨意迷糊了他的神智,他双眼充血,脑海里只想着与这世界同归于尽。
温瑹惊觉路郁的失控,想推开他,坚不可破的臂弯却牢牢地制约着她的动作,“路郁,不——不可以,很痛!”温瑹低呼着,红了眼的路郁却什么都没听到。
努力地推拒挣扎,却阻挡不了路郁的动作,被逼迫至极限,温瑹如遭电击,她全身僵硬,思维空白。
温瑹忽然的安静让路郁的神智稍微恢复,手上的动作也和缓下来,他这才感觉到牙齿下的肌肤几乎一咬就破,路郁心中蓦然地打了个突,几声压抑低微的啜泣声,让他猛然醒悟怀里抱的是谁,一阵冷汗迅速地在背上浮起。
细细的颤抖从温瑹软弱的身躯发出,如寒风中的凋零草木,瑟瑟发抖。
想要忏悔的路郁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无言地轻吻温瑹的发鬓,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她的颤抖越加强烈,震颤一直抖到路郁的心坎上,连他几乎也随着温瑹的惧怕一同颤抖起来。
想要更紧地拥抱温瑹,才察觉自己的手还掐在对方的脖子上,路郁赶紧松手,扯过沙发背上的羊毛毯子,将温瑹裹成一只粽子抱在怀里。
哼着无意识组成的曲调,在摩天轮的厢室里厮磨的回忆缓解了紧张压抑的氛围。
好一会儿,温瑹渐渐止住了颤抖,路郁吻吻她已被泪水濡湿的睫毛,轻声说,“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吓到你了吧。”
“并不是这样的,”温瑹声音艰涩,红色与青紫交错的伤痕,还有几处渗出些微鲜血,衬着苍白脆弱的肤色,构成别样颓废凄美的画面,她低声道,“请放开我。”
路郁心中一颤,却还是依言放开了温瑹。
温瑹自己裹紧了毯子,挺直腰,眼神平静地看着路郁,仿佛刚刚的脆弱都是错觉。“并不是这样的,刚刚,我不应该觉得害怕,是么?你曾经说过喜欢我,我心里,也是决定要去喜欢你,既然是相互喜欢,我怎么能对你感到害怕呢?”
路郁抿紧了唇,对温瑹的反应感觉无措。
“但是刚才,我真的觉得害怕,仿佛你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你的行为和想法,我都无法理解,所以,我觉得,我害怕的,是你身上我所不知道的那部分。”温瑹思索着,所以说得很慢,“因为我不了解,于是产生恐惧,假如我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不是就不会感到害怕,甚至还可以安慰你呢?”
路郁的身体紧绷到关节疼痛,他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温瑹伸手握住路郁的手,刚刚还是热烫得惊人,现下已经一片冰凉。
“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呢。”路郁侧头避开温瑹的目光。
“至少,你能告诉我,你失控的原因是什么?”温瑹锲而不舍地追问。
“原因……”路郁喃喃念道,稍显迷茫的目光立即锐光四射,“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温瑹呆了一会儿,苦笑一下,说道,“如果说是一时冲动,也即是你本性如此……不,你并不是这样的。”她握紧路郁僵硬的手,尝试问道,“让我来猜一下,如果你不愿意说,只需要告诉我是或否。”
路郁蹙眉,并不回答。
防御的石垒和铠甲太过于坚厚,温瑹明白,执意撞上去也许会头破血流,但是事情到了如此契机,只能是一鼓作气地攻过去,否则,她与路郁之间的困境,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打开。
温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作最后一层铺垫,“无论我猜对了或是猜错了,请不要生气,好么?”
路郁的眉头越皱越深,眼里透出复杂的情绪。
“你失控的原因,是不是,”温瑹几乎屏住呼吸,“与肢体接触有关?”
路郁漆黑的瞳孔猛然收缩,不可自控地甩开了温瑹的手。
温瑹心痛得一阵哆嗦,却扑过去抱紧路郁,后者如顽石一般坚固硬冷,任凭温瑹如何安抚,也丝毫没有一丝软化。
明知道接下来的话语会带给路郁伤害,温瑹还是不得不说,有些伤口,包着脓液毒汁,不是不去触碰,就会好转,而是需要把表皮切开,把肮脏腐臭的东西挖干净,才能彻底根治,治愈的过程很痛苦,却是必须经历的。
温瑹尽量把声音放柔,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曾经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
“那些事情,是不是发生在你还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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