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阿尔贝叹了一口气。现在换了一个住的地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你扒在二楼的窗户上,紧张地连气都不敢喘。当心念的人儿走出来时心脏会一刹那提上去,激动高兴地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尼古拉斯的课也不去上,下次再见到她会是什么时候,又是以怎样的形式呢?
不过现在可不是浮想联翩的时候。
“那个,请问,”他敲响了屋门,走出来的是一个健壮的男人,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皮衣包裹在健壮的上半身上。
“阿泰!”阿尔贝惊讶地叫道。
泽尔泰微笑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虽然丰满的胸肌和肱二头肌差点把他憋死。
“原来伊莎贝拉说的惊喜就是你啊!”他说。阿泰大手摸了摸脑袋,很酣畅地笑了几声。阿泰像是天龙八部里的乔峰,豪爽又不粗鲁,和他相处很舒服。
“我也没想到那个小丫头把你带了过来,你不是和徐鸣雨那小子一起住吗?怎么?受不了他的啰嗦了?”好久没见阿尔贝泽尔泰也是很激动,一时间也止不住话头,“实话告诉你吧我一开始也是和那小子住只不过是在受不了他的碎嘴才搬出来的,哈哈,你可千万别跟他说啊。”
一提到徐鸣雨阿尔贝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被阿泰看在眼中:“你们两个,吵架了?”
阿尔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倒希望这样。阿泰,你以前和徐鸣雨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有什么怪异的习惯吗?”
“咱们站在这门口讲话多不是,先进来再说吧。”泽尔泰把阿尔贝招进屋,从背后的橱柜里拿出一盏小小的煤灯状的东西,上面有个圆顶的黑色盖子,提开后里面竟是碧油油的绿茶。
逞着阿泰倒茶的时间,阿尔贝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与原来租屋的雍容富贵相比这里要显得清新淡雅的多,白色的墙壁上甚至连半点胶带的痕迹都没有,像是未装修的新房。
“说吧,你和徐鸣雨那小子怎么了。”阿泰笑着说道,拉着阿尔贝在客厅正中央的茶几边坐下。茶几两旁并没有椅子,于是二人席地坐下。和泽尔泰相对时仿佛真的在于一名日本武士面面相觑。
“没怎么,只是他失踪罢了。”阿尔贝叹了口气,“而我正好遗失了某段与他相关的记忆。你知道岛上的审判之剑今天早上正好落到我家门前吗?可是佩波晶竟然还在为徐鸣雨辩驳。虽然我也不相信,但是……”
“审判之剑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大概明天的早报出来我才能知晓。”泽尔泰伸手打断了他,眉头微皱,“但是我知道虎侍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连多芬妮那么无聊的人都报道了这件事,严重性可想而知。”
“你刚才说徐鸣雨失踪了?所以你怀疑是徐鸣雨做的?”阿泰说。
“不是怀疑,我是确定。”阿尔贝急吼吼地接道,“尼古拉斯教授在进行回朔时我看见了他的围巾,说明他当时肯定在现场。但是他在现场为什么并不发声呢?说明他做贼心虚。”说到这他有点骄傲地看了一眼阿泰,像是在为自己严密的推理而骄傲。
阿泰一句话也没说,直到阿尔贝沾沾自喜地转了一个圈后才说道:“你说的都不错,但是有一个疑点。如果徐鸣雨是真正的凶手的话,他的围巾出现的地方应该就是第一现场,问题是那里并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而且我相信你们在上课时也没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对吧?他出现在那里固然有嫌疑,但也不能一概而论。”
“他是精神元素的掌控者,他可以控制我们的听觉让我们不发现!而且他可以打斗完后整理干净现场,所以就就就……”
“他就算是精神元素掌控者但也没有强大到屏蔽那么多人的听觉,更不可能控制尼古拉斯教授使他不知。现场的血迹本身就很难清理,但是损伤的花草不可能复原。”阿泰冷声说,“为什么在我做出分析后你还坚持是他,甚至没有深思熟虑就盲目解释,这不是你的水平,阿尔贝。”
“我我我!”阿尔贝面红耳赤,像是一只恼怒的公鸡伸长了脖颈。可过了一会儿又惺惺地低下头,翘在头上的呆毛垂头丧气地指着地面。
“只不过因为,没人相信我罢了。”他委屈地说着,“从加百列开始,就没人相信我。我还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我以为佩波晶会相信我,可是他为徐鸣雨辩驳……你们都说我属于这里,可是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不到。“
他自嘲地笑笑,突然想到那本粉色的《玫瑰之恋》,故事里的男主角一开头也是这么窝囊,在人们眼中比唐吉柯德还要疯癫。
或许他阿尔贝在人们眼中也是这样子的?
阿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攥住了他的手。阿尔贝像触电一样想把手收回,可是无奈阿泰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也只能作罢。
“也有可能是我错了,我们都错了。”泽尔泰的声音很低沉,目光里有歉意,“你要知道无论是我还是佩波团长,都是和鸣雨自小相识的,让我们去相信他是凶手实在太难,我们都会不自觉地为他辩驳。但是请你相信,如果徐鸣雨真的是那个背叛时雨岛的人话,”他眼睛微微一眯,放在客厅角落里,阿尔贝以为是雨伞的东西咻地一声飞到了面前。阿泰用手轻轻蜕去剑鞘,太刀长鸣不止,冷光大盛。
“我泽尔泰第一个不放过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