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同为女子，即便是现在顾清鸿在她眼前，她却是第一反应的想要过去询问付文渊。等到朝着前面走了好几步，尚且反应过来，她并不知道顾宅眼下的所在地。

纵然上次来过一次，却也不是很清楚。

柳式微停下脚步，顾清鸿本就没打算多言，眼下看着柳式微的样子，自然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转身朝着一个小巷子过去了，柳式微默默跟上，脑中却是反反复复，出现着一些貌似不属于她的记忆。看不清道不明，却让她心慌意乱。

下意识的抬头想要询问眼前之人，可是还没有问出口，心下似乎是已经明白，顾清鸿只怕不会和她多说。

穿过巷子，就已然是到了顾宅后门。顾清鸿并未有过多解释，直接推开屋门进去。

他每日出门，从来没有告诉过付文渊，因此文渊倒是一直以为他都在，因而回来的时候也一样不会多说。

柳式微突然出现在付文渊面前的时候，付文渊倒是十分震惊，只是看着她神色有些异常，“你这是怎么了？”

其实方才外面的声音，她多少是听到了些许，只是假装没有去在意。

柳式微回神，坐下来，“文渊，我知道你是从东周过来的，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付文渊点点头，将柳式微带着坐了下来，给她到了一杯茶水，示意她不要着急慢慢说。

“顾清鸿之前认识的人，你是不是都认识？”柳式微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这个样子，她大概的也是猜的出来，大约的是有了矛盾。

之前过来的时候，顾清鸿分明还是住在付文渊的屋内的。

眼下却已然是不在。

只是现在，她并没有考虑的太多，直接问了出来。

付文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听到顾清鸿的名字，似乎对她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只是点点头，“差不多都认识。”

她和顾清鸿之间，也算是认识了十多年，她以前是皇帝身边的暗卫，顾清鸿是皇帝身边的神医。

所以日常相处的人，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自然，只除了那些顾氏一族的人，以前是没有机会去认识，现在是她没有那个兴趣和心情。

“那，东周的皇后娘娘，难产一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好好的，怎么会问起来这个，难不成是她想起来了什么不成？

付文渊性子还算是冷静，纵然是有所怀疑，却也没有直接说出来，“知道，只是，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来这件事？”

柳式微自然也没有打算瞒着她，“方才在外面遇上顾神医，无意间说起，只是后面的事情，我想来问一问你。”有关于剖腹产的事情，她想要知道的更多一些，可是又没有办法将自己穿越的事情说出来。

付文渊看着柳式微的眼神有些犹疑，却并未隐瞒，“当年我是皇后娘娘的婢女，皇后娘娘的事情我自然清楚，只是你具体想要知道些什么？”

她是个聪明人，当年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唯独让柳式微插手的事情，应当只有当年的那个医术。

让顾清鸿亲自实行的医术。

最后还得以让娘娘母子平安，只是当时实行医术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那里，并未看到全部。

但是在那之前，她都还是清楚的。

柳式微皱皱眉，想不出来更好的形容词，“我想知道，当年，顾清鸿为什么会想到用剖腹产来帮助你们的皇后娘娘生产？”说完，柳式微又是有些纠结，她应该怎么去解释剖腹产的意思？

付文渊当真是稍微皱了皱眉头，“剖腹产？”

柳式微以为她是不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刚准备解释，就被付文渊给打断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应当是当初帮助娘娘母子平安的那个医术，是也不是？”

柳式微连连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当真是会轻松一些。

付文渊继续道，“柳式微，你可知道东周曾经有一个诛圣阁？”

诛圣阁？

柳式微摇摇头，“不曾听过。”

付文渊倒是也不太例外，诛圣阁当年在东周很隐秘，尤其是在皇帝登基之后，诛圣阁就更加隐蔽了。

若是柳式微没有服下过忆蛊，就必然会知晓，如今不知道也是寻常。

于是付文渊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诛圣阁当年在东周比较隐秘，是皇帝手下的暗阁。这诛圣阁和外界的交流，都是副阁主主导，副阁主名叫扶辰。当年娘娘的身子不好，在生产之前，顾清鸿就猜测到娘娘可能会胎位不正。

在娘娘生产之前，这位副阁主就提议，到了紧要关头，或许可以用这样的医术，应当就是你说的剖腹产，可以让娘娘母子平安。所以当年，是教了顾清鸿以后，让顾清鸿动手。”

只是教习顾清鸿的那个人，其实就是眼前的柳式微。

当年的扶辰，只不过是提议了一下这个建议，但是并没有真的经验，倒不如眼前的柳式微来的精通。

只是眼下的情况，她又不方便说的太清楚。只能含糊过去。

柳式微按下心中的狂喜，纵然这里面的关系还算是复杂，但是眼下，基本可以肯定，这个扶辰，说不定就是和她一样，是个穿越过来的人。

“那，这位副阁主，也懂医术么？”柳式微询问的多了一些。

付文渊摇摇头，“不懂。”

柳式微心中的狂喜稍微冷静下来几分，理智的看待着眼前的问题。

如果是不懂医术，仅仅是知道剖腹产的话，应该不可能将顾清鸿教的那么好。即便顾清鸿是神医，但是应该有的注意点，手术中的细节，必然是要有专业的人指导一下才可以。

而且，隐隐之间，她还总是有一种，听到付文渊说了这些事情，莫名很熟悉的感觉。

可是却又不完全说的上来。

“那他现在呢，还在东周么？”柳式微不放心的问了一下，若是有机会的话，她必然要见一见这位副阁主。

“暂不清楚。只是当初，他与公主在一起以后，便和公主四处游山玩水去了，如今有无回去，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去过了。

如今，又快要过年了。她却还是独自一人，身处在异国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