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外鹅黄的灯火不知晃了谁的眉眼,眼帘处依旧是湿润的雨滴滑落,可那光线倏然清晰,即使隔着雨水的冲刷也能让容慧欣看清头顶上男人的面容。
那是拥有一张轮廓分明的深邃峻容,冰冷孤傲的眼睛没有半点温度,深谙的眸底充满了平静,好似无底的深潭,鼻梁高挺得就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般,冷唇紧紧地抿着,浑身散发着凌冽的冷漠,乌黑的碎发随意披散,被雨水打湿了,黏黏地粘在他的耳垂和颈边,任由雨滴调皮地在他黝黑结实的脸部肌肤上顽皮跳动。
随着他大步走动的震荡,她娇小的身子不时撞向他健硕的胸膛间,纯阳刚的身躯是如此的剽悍结实,宽阔如山的胸膛时刻散发着令人心悸不已的男性气息,容慧欣失神地愣愣看着那张仅见过两次的峻容,鼻间那熟悉的郁郁男气,清楚地告知她,那人居然是那该死的酒鬼!
没有前两次的嫌恶和避闪不及,此刻,那副宽阔的胸膛如此温暖,她低低呢喃,水漾一般的眸子不可思议地睁了大:“是你!”
因为她突来的惊呼,田霸宇大步前行的步伐倏然停顿了下来,冷沉的眉目默默凝着抱在怀中的那抹娇小身影,她浑身依然在不住地颤抖,紧紧地裹着他宽大的西装外套,几乎将她整个娇小淹没了去,看着她小脸上的失神和异样,他凌厉地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呃……”视线随着他不耐地甩甩发丝上的水珠那动作,额前一块明显的淤青清晰地映入眼帘,容慧欣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地摇摇头。
田霸宇猛然将俊脸凑近她的脸颊处,重申一遍道:“真的不认识?”
随着那张俊酷的面容猛然靠近,即将抵上她高仰起的脸蛋,容慧欣心跳漏了一拍,他离自己好近,炙热的男性气息肆无忌惮地侵略着她敏感的神经,感受着他健壮手臂紧紧扣压在身上的力道,浑身湿漉的冰冷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去,只余淡淡的暖气,一如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颊上的那股暖气一般,深深地融化了她浑身的冰冷。
这一刻,她知道,一直到很久以后,她都会记得,只为这温暖的一刻,才会有她后来飞蛾扑火的悲惨,很久很久以后,她捂心自问,最初的感动从何时开始,也许,就在这一刻里!
眼前这个冷酷漠然的男人,那晚究竟为何如此神伤,那个叫静的女人是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教冷漠如冰的他如此疯狂?
看着怀中那小人儿满眼迷离和闪烁,天空豆大的雨滴肆虐狂肆,田霸宇深深地蹙起了眉宇,心中的疑惑再次扩大。
宽大的马路上,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豪华的房车停在了他们的前方,车上下来一抹高挑的女影,恭敬地站在车门边,手中撑起一把硕大的雨伞,静静地站在原地候着。
田霸宇默默打量了怀中的小人儿一眼,深邃的眸仁淡淡考量半刻,嗓音便不容拒绝地落下道:“小姐,看你这一身,不如先到我家去吧!”
他的话语霸道威严,让人无法反驳,容慧欣错愕地睁着眼眸,感受着他大步往车门边迈去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歇,刚欲张嘴说不,却瞥见那抹站在车门边的清冷女子默默地睨着她,视线深谙不明。
她倏然一惊,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正一身狼狈,不禁哀嚎地默默垂下眼帘,恨不得一头撞墙去。
待到一行人都坐进了暖气开放的车后座,容慧欣坐立不安地任由那男人继续霸道地圈抱着自己,感受到坐在对面的那抹女影的视线依然若有似无地朝自己投射而来,看她一身黑衣,刚刚明明就撑着伞,此刻却与他们一样,滴滴答答地往座椅下躺着水珠!
大脑倏然飞出一个很好的形容:三只落汤鸡!
她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她这一声低笑蓦然引来两道锐利的注视。
容慧欣看着那两人正眨也不眨地看向自己,浑身倏然一震,舌头忍不住打结,悻悻然地解释道:“呃……那个,小姐你撑伞也能变落汤鸡,呃……不,我的意思……喔!”舌头打结的后果,她最后索性整个人缩进了那男人宽大的西装外套里,小脸涨得通红的,恨不得找洞钻进去不出来!
田霸宇深邃的眸光淡淡地自那抹羞愤地躲起来的娇小身影处移开,眸光冷凝地望了眼对面一身湿漉通透的下属,眸仁底下一阵疑惑闪过,冷漠地开口道:“鹭,怎么回事?”
“总裁,我……”鹭被那男人冰冷的眸子审视着,浑身禁不住颤抖了下,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对面的他,清冷的小脸一阵晦暗,哑着嗓音没下文。
田霸宇漠漠地睨着她半晌,尔后面无表情地道:“打电话给方,让他到别墅候着。”
“是!”那清冷女子低低回话。
半晌过后,那女子打完电话,安静地坐在一边低低垂着头不再言语,车厢内倏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容慧欣似乎感受到身下那男人浑身所越加浓烈的冷冽气息,不明所以地偷偷瞄了眼对面那清冷女子一眼,心底再次哀嚎,敢情是她刚刚那傻瓜话题引起的?
她疑惑着,车子很快便来到一处森严的宅子前,随着铁闸哐的一声开启,那辆豪华的房车便熟练地朝里间偌大的花园开了去。
车身停妥,对面那女子立即恭敬地拉开车门跳下车,低垂着小脸静静地候在车门边,一如她先前那般动作,容慧欣满心愧疚,见那男人漠然地抱起她娇小的身影直接越过那女子,头也不回地往前方的回廊走去,后头还在下着雨,那女子高挑清冷的身影就那样直直地站在雨中,视线愣愣地朝他们的方向看来,见她投来的目光,她快速撇开脸,失神地关上车门,默默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搞什么呀?
容慧欣搞不清楚状况,直觉是自己坏了事,小脸越加不安地往那宽大的西装外套里缩去,想要开口,奈何见上头那男人面容紧绷,浑身散发着谁敢惹他谁倒霉的冷冽气息,她委屈地噘噘嘴角,选择沉默是金。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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