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沫嘴角竟因陈管家的话扬起一笑,“这有什么不敢的,喜庆一点多好,多好。”
陈管家抬起头的时候,雨沫已经走开了,王妃是难过的吧?可是为什么她却如此的平静,看不透。
一路走来,雨沫怎么会注意不到一旁的婢女一边惊慌的避开她,一边用同情的眼神偷偷看着她。她看起来真的那么像弃妇吗?要是她们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可能会更加同情她吧。
雨沫一路直奔南宫逸的书房,该死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就在那里。
雨沫一把推开微掩的门,直直的盯着抬起头的南宫逸。
对于突然出现的人,南宫逸明显的有些意外,但是又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的回来。
“雨沫。”南宫逸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南宫傲递来的折子,起了身。
雨沫调整了下情绪,压着心中的怒火,走了上去,两人对立桌子于两侧。
“我来,你应该不高兴吧。打扰你的好心情还真是抱歉。”雨沫说的平静,可是话中的火药味早就散了开来。
南宫逸眉头微微一皱,不喜欢她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充满了距离。放缓声音道,“雨沫,我娶她是有苦衷的。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苦衷?”雨沫无意间撇到了桌子上翻开的折子,大概了解了他所谓的苦衷,不禁讽刺一笑,“你说的苦衷就是这些?”
虽然之前没见过折子,但是那繁写的奏折,雨沫还是认识的。为什么南宫逸偏偏在这个时候替皇上批阅奏折,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虽然南宫逸一时想不通南宫傲走的是哪步棋,竟然让自己替他批阅奏折,只是自己只要小心肯定不是件坏事,因为这两天原本坚固的太子党,竟然有了一丝动荡。不少大臣甚至暗中向南宫逸示好。既然南宫傲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那么久应该好好的笼络人心。
南宫逸看着摆在桌上的奏折,暗想道,只是他那样的神态却让雨沫看成了默认。仿佛他是因为这样才娶那个二公主的,一阵心寒,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南宫逸,算我看走了眼,好!既然你一心向上,我就成全你,把这个正位让出来,留给能助你的新王妃好了。”雨沫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坚强,可是藏在袖中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穆雨沫,你把刚才的话在说一遍。”南宫逸阴沉的接道,说话间他已经绕过桌子,站在了雨沫的身旁,突来的压迫感让雨沫都有些招架不住,只是现在的她不能变现的软弱,一点都不行。
他很久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自己了,这样听的陌生,可是他们之间其实真的是很陌生,彼此的了解从来都是她的错觉。
雨沫骄傲的扬起了,满眼的怒气,“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的清楚一些,从此以后我们情断义绝,再无牵绊。”
“穆雨沫,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想不通她为什么一回来就这么大的反应,这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让他有种不安,他只能有这种暴躁的反应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闹?”雨沫冷冷一笑,“那我好把话说明了好了,南宫逸,既然你重新找了个能帮助你的人,那我是不是也该退位了?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谁能想象的到她是花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装出了这样的一脸的不在乎。
南宫逸脸色难看至极,如果是刚才的生气是想掩饰什么,那么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她刚才说了什么,难道自己在她心中就是那样的一个人?“穆雨沫,我劝你收回刚才的话,否则……”否则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自己也不清楚。
虽然雨沫一向胆小怕事,但是当一个人过渡气愤时,什么事情都不在话下了。“否则怎样?南宫逸,我说的话经常不算数,但是这次是真的。”
南宫逸扳过雨沫让她正对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到,“穆雨沫,我劝你最好死了那条心,我是不会写修书的。”
“哼。”雨沫对于南宫逸的话嗤之以鼻,“你写修书,你有什么脸写,是我写。南宫逸,你那种人我穆雨沫不稀罕!”
“是,我就是那种人!”南宫逸几乎是吼出来的,还要给他写修书,还那种人,没想到还会有人能他折磨到这种个程度,“既然我是那种人,我就告诉你,在我没同意之前,你休想离开王府半步。”
“你觉得自己拦得住我?”若心无牵挂,哪还有什么还能羁绊自己,不可能的,若想走,谁也拦不住。
“来人!”要疯了,再和她呆在一起,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自始至终他都不想伤害她的。
“王爷。”两个婢女硬着头皮应道。
“送王妃回沫园!”
“是。”
“不用,我认得路。”雨沫怒气冲冲的说到,说完甩袖离开了。
之后地上跪着的两个婢女想看了一眼,立刻紧随着雨沫离开了,这个真是明智之举,因为她们一离开,就听见书房里全是砸碎东西的稀里哗啦声音。
回沫园的路上雨沫低着头,不在说话,只有眼泪啪嗒啪嗒的声音,那双倔强的眸中,满是不甘的泪水。
为什么自己还会舍不得他。为什么他不懂得珍惜她,为什么自己不能一笑置之,不甘心。
夜凉如水,朦朦胧胧的月光倾洒在沫园秋千上失神的人儿身上,格外的孤独无助。
要是宁儿在就好了,那样自己就可以逃离虚假的一切了。只是想起宁儿昨晚说的话,雨沫无奈的笑了下,难道这就是天意?
“小姐,宁儿之后可能不能常陪在您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宁儿不愿说的事,雨沫从来不问,就像宁儿的身份,其实雨沫知道她肯定不会单单只是自己的婢女,可是只要她是真的对自己好就行了,谁都有情非得已不得不掩藏的秘密,包括自己。
要怎么才能逃离这里?雨沫抬起头,看着微凉的月亮,叹了口气。如今连自己的一点奢望都没有了,自己真的是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南宫逸,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都逃不开对皇权的向往,对爱情的背叛。她雨沫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行的那种,卑微不平等的爱情她不要!
“嗦嗦。”
寂静的夜,任何细微的声响,雨沫都听的格外清楚,不会是宁儿,“谁!”雨沫僵直着什么坐着秋千上,强压着恐慌问道。
“没想到你耳力还不错。”虽然没有想隐藏的意思,只是她这么快就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小的意外。
说话间,一个人影才树上飘落下来,宛若从月宫中飘来的仙子,雪白的衣衫,雪白的发,在月光中散发着不一样的光晕,雨沫看的有些失神。
只是当雨沫看清那张魅人的银色面具时,瞪着水灵灵的眸子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的人,不会错,是他!变态的面具男!
“怎么会是你?”伤心加气愤的时候,人的胆子就会变大,雨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曾经从他的手中死里逃生,但是此时却一点也不怕他。
“怎么就不能是我?”对于雨沫的反应,暗辰倒是有一点意外。印在面具上的眉钿在月光中更是泛着血色的妖冶。
“你来做什么?”雨沫撇看盯着他的目光,上次只是因为他身上的杀气而让自己畏惧,没想到没有杀气的他真会如此的摄人心魄。
“听说南宫逸要纳妾?”淡淡的说出口,犀利的眼睛透过面具,不放过雨沫脸上的一丝细微的变换。
“你想说什么。”雨沫不傻,当然知道他来的目的肯定不会是这个。只是心中有点疑惑,他们不是朋友吗?
一阵沉默,虽然他戴着面具,可是雨沫可以感受到,他在笑自己,是那种让人会不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