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自然是干掉蜀军抢过来的,但张鲁和张松这边都是成群结队,很难有下手的空机,所以两人杀掉的是最后留下来的那几个。
当然,虽然我们用不了那么多衣服,多余的几个人还是需要被干掉。
这也得益于最后留守的人是张鲁派的,如果换成张松,他必然会多留人以防备我们偷袭。
同时,这也决定了我们被发现的时间——在张鲁拜谒完毕返回去之前。
话不多说,我们五人迅速换上蜀军衣物,苏一带其他人在后面策应掩护。
事实证明,苏一的掩护工作做的还是极好的,因为刚开始张松派回去的人全都在半路上被她带人干掉了。
这也大大增加了我们的行动时间,直到最后张松发现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为止。
且说眼前。
衣物余温尚在,穿起来虽然不如我自己的合身,但还凑合。
穿罢,我们趁着蜀军队伍还有些乱,分散开从四周混了进去。
张鲁真正指挥着人们摆放祭祀的东西,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张松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似乎很棘手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张松注意的话,事情应该会简单很多。
人群攒动,我借着势头朝中心处的玄武挤过去。
玄武整体由汉白玉雕成,背部稍有些平坦,置一紫红色的棺椁。
棺椁并非木质,而是所谓的紫铜,也是最高等级的铜,据说因为其纯度最高。
说白了,这玄武不过是充当了一个棺床的作用。
这种规格,俗称为“金井玉葬”。
虽然用的是铜,而不是黄金,但也不算是名不符实。
汉通行的“金”分为三个等级。一等是黄金,二等白金,三等赤金。
赤金便是铜,加之汉前流行的说法金都是代指铜的,所以这种规格便也随之流传了下来。
不过除此之外,那白玉玄武的石台却是极大,我尝试着向前轻探,但离那铜棺还是有一段距离。
动作幅度不能再大了。
撤回身来,我瞥到玄武的龟甲边缘上似乎有字,便侧头看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雄不独处,雌不孤居。玄武龟蛇,纠盘相扶。以明牝牡,毕竟相胥。
……
字是沿着龟甲边缘刻的,不知不觉我已经绕了半圈。
“哎,那小子你干啥呢?快点过来搬东西!别偷懒!”
我循声望去,一带着蜀地口音的汉子指着我嚷道。
我也不敢接话,只能默默的点点头,同时闪身进了人群中。
因为我看到张松大概是被这人打断了思路,皱眉抬起头来看向这边。
再躲迟一步可能就被发现了,我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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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那一套应该很复杂,但到了这里自然是简化许多,所以很快就摆好了。
看起来像是道教的那一套。
也不知道这汉少帝泉下有知会不会气活过来,葬进太监墓不说,好容易来个祭拜的人,还是个信道的。
与此同时,蜀军已经停止了动作,按列分布在两边。
整齐,规则。
但这样一来我们却是也只能排在队伍中,而不能随意走动,大大增加了行动难度。
就这样,我们基本都是一边寻找着行动时机,一边注意着张松。
他自是没有那么虔诚,也就是因为在张鲁眼皮子下面,所以装着做做样子罢了。
而且我记得上次有人说张松并不是张家的人?而是抱养的。
总觉得张松的眼神在那铜棺上扫来扫去。
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他和我们来这的目的一样?
他既然能弄清楚我们的行踪,至于我们的目标,怕是也应该清楚。
如果真的是这样,却难说这件事是好是坏了。
多了一个人和我们抢,这自然是坏事。
但张松可以说是实际权力的一把手,即使张鲁有心毁墓,如果张松不愿意……
事情似乎在向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当然,从实力上来说,我们还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祭祀之礼,甚为繁琐,在此就不赘述了。
礼毕。
张鲁大手一挥,命令道“点火!”
周围蜀军纷纷上前踹倒祭祀之器,作势便要扔火把。
我突然明白了他们用木质的祭祀器物是为了什么,一来方便携带,二来应该就是为了做引燃之物。
先前张鲁只说要填墓,丝毫未提竟然要烧棺之事。
此时闻言,我们已是反应不及——在场拿火把的至少有上百人,别说凭我们几个,就是五十来人都舍命上前,也挡不住。
张松显然也没想到,大骇,迅即反应过来“等等!等等!”
兵士们看起来的确更听张松的话,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火把。
张鲁转目而去,话中已是带有怒意“干啥子?!”
名义上张鲁才是汉中的一把手,此时张松这个所谓的二把手一说话,手下人便立刻听令,他应该是极为不爽的。
所以话中才带了怒气。
照理说按照我们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张松对张鲁是属于连哄带骗那类的,对上张鲁现在这种生气的时候,应该会选择退让。
但此时显然触碰到了张松的底线张鲁没野心,不代表他没有。
只见张松迎前踏上一步,站定躬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请师君先回,弟子在此监督,烟熏火燎的恐怕伤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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