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我们一怔,而后那几个道士立刻就跟着他跑了出去。
“看什么,追啊!”不知道谁出言说了一声。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追上去。
有个故事狗想吃兔子,但是没有追到。
盖因为狗仅仅是为了一口食物,而兔子却是为了它的性命。
此时虽然是我们追张松,但处境却与那兔子无异。
所以即使张松他们抢占了先机,但还是能看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很快缩短。
路上我也想清楚,张松的发疯大概是装的,毕竟他很清楚我们之间必有一战,很可能是借此来降低我们的警惕。
想着,我却没注意脚下,滑了一跤。
众人紧追着张松一行人,无暇顾及我,纷纷避开掠过。
待我爬起来的时候,前面已经只剩下了几个匆匆跑动的身影。
只能听到师伯一声令下“别让他进隧道!”
“是!”侯飞应道。
就见前面洞口处有一光影凌空而起,在壁上一弹,似箭离弦,划出凌厉的弧线。
“妈妈,救命!”
张松的声音。
竟然喊出了这么一句反常的话。
其余人一边欢呼着,一边加紧速度向前去,应该是为了阻挡张松的那几个手下。
我也赶忙加快步伐向前去。
等到我出隧道时,看的清楚,张松被那两名死士首领按的跪在地上,师兄双手各执一把剑斜在张松的脖颈两侧。
像一把巨大的铰剪横亘在张松的命脉上。
此时外围的雾气也已经退去。
双剑泛着寒光,将青色荧光反射在张松的脸上。
惊惧的场景看起来更加可怖。
而张松的四名手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已经逃到了对岸。
身形近墙,似乎在躲避我们的攻势,而不是想办法过来救他们的大祭酒——张松。
之后我问起侯飞,原来不过是因为逃命的时候那几个手下跑得快。
而张松大概是由于多年的嗜酒和受人服侍,体能不支落后,这才在最后时刻被侯飞一举制服。
不过虽然他们没有过来救张松,但阴鸷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我们的动作。
像是在等待时机偷袭。
双方对峙着。
师傅和师伯防备着对岸的偷袭。
三人控制着张松。
侯飞在旁边随时准备援助。
看到我来后,师傅招手让我过去。
侧头在我耳边吩咐一番。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人数优势,即使只是一个人。
我看向张松,走过去。
而张松在双剑的逼迫下,只能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大概是恃强凌弱的快感,亦或者是源自人性的恶,我不自觉的,嘴角弯起弧度。
但我却浑然没有意识到,直至在剑身上看见我自己的倒影。
狰狞的笑。
也许是环境的衬托,也许是相由心生。
但我还是被剑光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同时也清醒了些许。
搜身。
搜张松。
搜天书。
我还记得刚刚张松直接将最后一卷南华仙给他的天书塞到了胸前。
探手进去,果然有。
与此同时我一直紧盯着张松的眼睛。
真疯还是假疯,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刚开始,张松的眼神是空洞的,很涣散。
但我触碰到那卷天书的时候,张松的身体很明显的向后躲了一下,那种下意识的,很难控制的。
他的眼神也在那一刻变化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似乎是张松为了掩饰刚刚躲的行为,突然开始扭动起来,嘴里叫道“妈妈,我痒!”
师兄一直用剑挟持着他,实际上并不敢直接杀掉。
所以他这一挣扎之下,虽然在脖子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血痕,但也成功逼迫了师兄立刻将剑撤掉,防止伤着他。
好在我把握机会,在触到天书的下一刻就立即将其扯出来。
天书在其眼前滑过。
张松身形一滞,瞬间又继续装疯卖傻起来“妈妈,妈妈,我害怕。”
师兄也缓过神来,重新把剑架在了张松脖子两侧,只是这次为了保险起见,离他的颈侧稍远了些。
眼看张松对于天书被抢无动于衷,连我都有些怀疑张松是不是真的疯了?
师伯招招手让侯飞过去替他位子,而后亲自过来检查张松。
只见张松用空洞的眼神看向师伯那边,脸上泛起恐惧的神色,惊恐的挣扎“妈妈,我怕。”
“不,不怕。”师伯蹲下身子,与张松齐平,口子和蔼的说道。
手却在电光火石间闪进了张松胸前的衣服里。
“刺啦”一声,又是一卷天书,连带着被撕烂的衣服内衬也翻卷出来。
本就破烂的衣服经过这一番撕扯更是褴褛。
黑暗中,微弱的荧光,稍远些的事物都很模糊。
对岸大概看不清我们这边,只能听到声音。
所以当撕扯衣服的声音传出来之后,对岸立刻就响起了呼声“大祭酒!大祭酒!”
张松并不吭声,不知道是不懂承认?还是不敢承认?
总共四份,先不论真假。
然而,能找到的只有两封,其余的任由师伯翻遍张松的衣服也找不到。
换人搜。
眼看张松任由我们搜找他的衣服,不由得放松了警惕,连师兄也放下剑来搜寻。
自然是没找到。
师兄性子起来,一脚踹翻了正在蹲着的张松,滚到墙边才停下来。
张松蜷缩在墙角,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而后竟然传来了啜泣声。
哭声中还伴着“妈妈,我怕。”
大约是师兄还是气不过,见此情景还欲准备上去补一脚。
师伯拦下他,摇摇头。
此时我们一群人都看着缩在墙角如同孤孩哭泣的张松,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看着张松,怜悯惋惜中又生出一丝怀疑,汉中地区堂堂二号人物就这么容易被吓疯了?
直到后来我也身不由己的卷进政权更迭的争斗中,才明白张松那个位子上平日面临的风雨都远比这来的可怕。
我看着张松。
他抽泣的神情中突然现出一抹冷笑,只是哭声还尚未停。
幻觉?
我转头向别处,又回来看向他。
笑意已消,只剩下一双眸子隐在掩面而泣的袖缝中——锐敏,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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