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这里就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钱思远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脑袋看了眼操场,那里是一片寂静。也就记者团这里还在整理,不过也不剩什么麻烦的东西,只是时间问题。闲来无事,钱思远晃悠了一圈,回到操场上,角落的大伞下面还趴着几个人,硬纸盒子撕开做的牌子早就掉到了地上,在那某个桌子上,钱思远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许可这个时候睡的很香。钱思远在三秒之内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确定的结论,原因无他,那手上的蚊子吸的正欢,简直就是愉快的大型人体盛。不过这也是一种愉快的场景,某个广告让人印象深刻,我们完全可以仿照进行。钱思远同学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手高高扬起,在片刻还有点遮阳的嫌疑。
自然没有那么好心,只是片刻,一巴掌就干脆地落了下去。对着的不是蚊子,那就毫无创意,反正也很有可能打不着。“啪!”这巴掌就落到了许可老师的脸颊上,留下了个漂漂亮亮的手掌印。
嗯,力道很到位,这许可猛地一受惊,就跳了起来。虽然高度有限,不过大概也差不多,瞪着一看就是钱思远这家伙,看起来好像还没什么大事,头脑就带着困意点燃了怒意:“喂,钱思远,我平时待你不薄,你这是干嘛呢?”
“打蚊子啊。”钱思远拍了拍手,假装那还真打到了:“还是有点恶心的,怎么办?”
这话问了跟没问一样,不过考虑到听见了蚊子叫,许可就只能点点头:“行吧,我就信了你。”
“那请问许老师有什么事啊?”
“哦?”许可眯起来眼:“咱们也有几天没见了,而且这明明是你找我,问我有什么事?你是不是这儿有点什么问题啊?”话还没有说完,许可的手就往自己的头上一点,意思明显,不过无碍,他很快眨了眨眼,下巴一怼,这就朝着外面。
钱思远点点头,看了看那几个学生,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只是伸出来手,然后下巴一扬,许可笑笑,慢悠悠伸出手,任钱思远把自己给拉起来,然后转了一圈活动活动:“嗯,老了老了,腰都硬了。”
这话没有啥子意思,钱思远活动了活动脑袋,然后就先走了一步。再回过头,许可就笑着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别这样看着我。”俩个人接着走出几步远,距离那些半睡半醒的学生也有些距离,这许可才打了哈欠把话往下说:“我听说了个好玩的事情,咱要不要去看看?”
“远不远?”钱思远侧过脸:“最近我可有点穷,要是那啥,我可不想去。”
许可听了这就忍着笑,拿手掌拍着钱思远的肩膀,话可不停,嘻嘻哈哈的节奏:“少来,别人不知道,我这儿风可是挺密的,之前你哄着吉发去卖了头发,怎么可能没有钱?别说什么那是人家的钱,哎呦,哪次人家是为了自己卖头发,还不都是给补贴你这小子了。”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我跟吃软饭的一样了?”钱思远挠着头,然后等着许可告一段落,他摇了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对于吉发也是有帮助的。”
这话就有趣了,许可想了一下,也就脑袋一歪,很快就接着乐:“嗯,对对对,咱们钱思远同学说的对,帮人家花钱了,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促进国家经济发展,推动经济转移和流通。”
“嗯,这是我们初中老师教过的。”钱思远点头,这个时候也就没什么好扯的了,眼睛往许可背后一瞧,然后就压平了视线:“西久县我也去过几次的,怎么没有听说过什么,你这儿风还真挺通。”
“也没啥,听见学生有人说那块不大对劲,我就想着带你去看看,你把那天机书带上,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哦。”钱思远拉长了声音,眼睛里可不带什么好意,嘿嘿嘿笑的让许可有那么点发毛:“那,我为什么帮你啊?虽然吉发资助了我一点,可我也还没到富得流油的时候啊,这路费还有吃的......”
“我掏。”
“还有我今天晚上好像还有自习......”
“我帮你请假。”
“还有你看这时间上的浪费......”
“扔你在图书馆你就会好好学习吗?”
“好吧,这个就不说了。”
许可点点头,看了眼时间还算早,大概这个时候出发赶在晚上还能回来,也就用不着再拖到明天。咳嗽俩声,许可指了指这地上,让钱思远先呆这儿,然后拐了回去好像交代了些事情。钱思远耍着手机,等许可再过来的时候他抬起了头,许可却从他侧边儿走了过去:“走吧,跟着我就行,还有,你还上那个天机书。”
“一直都带着。”钱思远扭回头看了眼操场,那边儿的学生一个个起来开始整理,虽然懒懒散散,不过问题不大。再看过来,许可已经走出几十步,钱思远小步快跑给他跟上,接着气喘吁吁:“这样真没问题?我怕回头校长再说我。”
“放心吧。”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校门口,许可侧过身子,一只手抓着了那破烂的铁门,瞄了眼门外,然后慢悠悠地讲:“关于话筒的问题你处理的不错,已经够长脸了,在这种善后的事情上要真说你,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嗯。”这话有理,钱思远点点头,然后就先踏出了校门。许可看在眼里,嘿嘿一笑,无论钱思远怎么想,这就是彻底站在一个战壕了。钱思远心里也有自己的主意,他瞅了瞅许可,也是露出了尽量可爱的笑脸。
唔,作用可能没有想象里的那么大,许可歪过了头,喉咙在上上下下,很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得,糙汉子没有卖萌权,钱思远已然明白了这一切,然后叹气,算了就这样吧。
许可跟着他出了校门,保安瞄了一眼,也就接着跟另外一个大爷扯淡。在几乎所有的学校里,这种门卫大爷似乎总有着说不完的故事,上至各级领导,下到餐厅大妈,还有国家政策经济体系,不缺什么小黑车的管理与应该怎么运营。也是一大乐趣,钱思远就默默蹲着了,许可也拉长了耳朵在那儿听着。
这样的时间没有多久,闲聊终究是闲,车子到位,钱思远也不问价,直接坐了上去。这样,就没有什么选择,许可苦笑一声,也拉开了车门:“师傅,到西久,打表还是?”
“三十。”
“怎么贵了......”
“你们这是俩个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