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这么一番话，度小贩学姐的神情果然大有变化，她是一脸吃惊的看着钱思远。旁边的俩个哥们也很吃惊地看，好像技术在看怪物一样，许久，度小贩带着怀疑口气的声音却又格外认真：“钱思远，你是上过思概课的吧？”

钱思远点点头，他有点懵，像这个样子的度小贩，真的是很难看到。话也开始小心翼翼，他的声音有点颤抖，甚至用上了书面语言：“对的。”

“所以，在考虑到现实因素的同时，我们也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度小贩背过双手，虽然她说的钱思远听不明白，不过就是感觉好厉害好有道理的样子：“以此为基础，你不能认为自己很颓废就判定大家都很颓废，我相信，我们的学弟学妹里，还是有一大批热爱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的。”

这么一来如果不加以打断那这话题可以持续到天荒地老，钱思远迅速做出了判断，并且给出了行动：“学姐，你说的很有道理，作为学弟，我深切感受到了自身存在的不足，在剩下的大学生活里，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成为一位优秀的大学生作为目标，坚持不懈，扬帆起航。”

“这就有点过了我的朋友。”一哥们走到他的身后拍拍肩，这就是说事情过去了，大概可以安心。在这举动之后还有着度小贩的默许，或者说无暇，小贩学姐已经掏出手机，在联系就快赶到学校门口的司机。

现实情况是，司机已经到了，那个白色面包车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就连钱思远也在一瞬间捂住了眼。玻璃应该是深色，不过这个车的玻璃给了钱思远玻璃就是彩色的错觉，上面有很多不清楚不过也很显眼的颜色，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大概是小孩子乱画。就在度小贩带领其他人进了车子之后，钱思远再挤进去的时候，他又发现不止是脏，车门上面有好几处明显的凹陷，简直无法忽略。深吸一口气，这是钱思远在接下来的车上最后一口清新空气，然后上车，和两个女生挤在一排，还真有点莫名的羞涩。

就这样挤了一路，车子在慢慢减速，钱思远看着车窗外，是一片片平房。这是个小县城，度小贩不时的简单介绍，只是很明显这个小县城要比西久县更小一点，道路还算宽阔，不过好像是临近大城市的缘故，人烟看起来稀少很多。这没什么奇怪，既然离大城市很近，那么，能离开这里的，也早就都离开了。

不认识的某个哥们，在探头时候好像是特别的兴奋，大概快是到了，碰碰度小贩的胳膊：“学姐，这就到了。”看着度小贩迷迷糊糊点了头，这哥们就把脑袋凑近了前面：“师傅，你看前面那有连起来的几个白色平房，就在那前面停就行了。”

司机也是懒得说话的人，看了眼导航，这才继续减速，到了一个临界值，车子慢慢滑行了一段距离。这就在前面停下了，度小贩从一边儿先探出了头，这个时候的天空看起来意外的不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太阳红红，钱思远拉开羽绒服，还是感觉有一点热。

然后钱思远转过身，看着那俩个男生把各种东西拉下来，接着，度小贩和司机师傅说了些什么，司机才点点头，先是倒车了一段距离调整方向，最后才开了出去。钱思远看着这小车绕着花坛转了半圈原路返回，肩膀就被拍了拍，说话的是俩个男生之一：“别看了，今天还有一堆事，快点跟着进来。”

钱思远点点头，再扭回脑袋时正对上度小贩的眼睛，那边儿是一脸的小生气，钱思远是一脸无奈。还没有回过神儿，他就被度小贩拉过了袖子，就好像是拉小孩一样，被扯进了眼前安着卷帘门的小厂房，大概是几年前这个郊区小村子的小工厂的遗存，看起来是翻新过，不过白色墙体加上简简单单的黑体字，倒是也很好看。

“这是什么意思？”钱思远伸手一指，那白色的墙体上黑体字清清楚楚几个数字“3198”，度小贩低下头，似乎是沉思了三秒，然后打了个哈欠，瞪了钱思远一眼：“八成无意义，少管这么多，快跟着我乖乖进来干活。”

“好好好。”这就进了大卷门，一眼看去，就是个大大的绿色幕布，估计上下左右都是五六米，上面各种架子，可以看到供人走过的通道，甚至还有栏杆。几个大灯吊在头顶，用线系着，方便调整各种角度。这看起来还真不错，一个大叔俩只手揉搓着走过来，看了看钱思远，然后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扯过钱思远身边的小哥，对着度小贩伸出手：“你好你好，然后你看这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没有啊？我常听我侄子说起你，说多多厉害，今天我就多布了几个灯，就不给你算什么工钱了。”

钱思远点点头，这是进入了大人的世界，这个时候的度小贩，已经可以灵活使用各种套话，这是在之前的接触里不曾想过的。看着度小贩在那里扯东扯西，钱思远一时有点尴尬，扭过头看另外俩个哥们，他们却聚在一起，大概是认识了很长时间。这么干站着也是闲的，钱思远叹口气，掏出手机，内心是在咆哮，其实并不想玩游戏。

好在并没有多久，度小贩就结束了谈话，扯过钱思远，让钱思远看着她的眼睛：“这个东西不是啥大活，其实也不难，等会你就拿着我的单反对着拍就行了。等会儿我会把三脚架什么的都弄好，你盯着不要移，我让你开始你就开始，我让你停你就停就行了。”说罢，钱思远才缓过神儿，很快就明白这不是什么有技术难度的事情，连连点头。可度小贩好像还不大放心，歪过脑袋，像就是要他承诺一遍：“你，都记住了吗？”